我的毛笔速写 方增先老师画像

2010年9月22日中秋佳节，我到上海办画展，特地拜访了方增先老师。他是我在浙江美院中国画系读书时的老师。上海下着蒙蒙的细雨，老师虽然身体欠佳但精神很好，我的心情也格外清爽！

方增先先生是当代中国人物画的一代大家，也是浙派人物画的开创者之一。他创作的《粒粒皆辛苦》、《说红书》等作品，脍炙人口。2004年荣获文化部颁发的“造型艺术成就奖”。

闲谈后我为老师作壹幅毛笔肖像速写。

方老师家，院子很有文人气韵。我与老师方增先边画边聊，老师讲与画比他现在更喜欢书法，我讲毛笔写生也应象书法一样是写出来的。

画毕，请先生过目。方增先老师对我这张速写很满意，说：“画出了我的精神！”

方老遂提笔，在画上题写下：“行行复行行 ”。体现了老师不断探索的精神！

这句题词也作为方老师大型个展的题目：“行行复行行——方增先人物画大展”。

我与老师方增先及师母合影

在我画展结束之时，欣闻10月9日，方增先老师首次在北京举办个人画展。

方增先先生是当代中国人物画的一代大家，也是浙派人物画的开创者之一。他也是我在浙江美院中国画系学习时的老师。他完善了中国人物画的教学体系，将结构素描与笔墨相结合，传承与发展了中国文人画，创造了当代中国人物画的新高度。

预祝方增先老师画展圆满成功。

行行复行行 上下而求索——为方增先老师画像

今年国庆期间，我到上海美术馆办画展。展览前，我特地到自己在浙江美院中国画系学习时的方增先老师家中拜访。

中秋节这天的中午，从国际饭店乘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松江的一个别墅区。方老师的楼前有块开阔的绿地，其子子虹将我迎进客厅，只见落地的大玻璃窗外，有一汪荷花池，四周花树茂密。子虹告诉我，这两栋小楼，一栋居住，一栋作画室。方老的画室有两个，大的一百多平米，小的几十平米。方老去年在上海美术馆和浙江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几幅丈二巨作就是在这里创作的。哦，这里环境幽雅舒适，我为方老能有这么好的创作条件感到高兴！不一会儿，方老的老伴卢琪辉师母出来见我。她说：“一见如故，多年不见面，而经常能看到你的作品！”我说，自己已六十多岁，不敢偷懒啦，得抓紧多画些。卢师母说：“你还算小的，方增先今年整八十了！”我说：“方老师是浙派人物画的开拓者，是中国人物画的一面大旗，教学也经历半个世纪，桃李满天下呢。”又过了一会儿，方老师午休起床。见他还是那样清瘦，但精神还好。方老高兴地与我聊了起来。他告诉我，10月9日他将在中国美术馆举办首次赴京个展，最近正忙得不亦乐乎，都更消瘦了，胃不舒服，每天只能喝粥。也因为身体欠佳，赴京办展的事一拖再拖，如今再不能拖了。我说：“从方老创作的《粒粒皆辛苦》至今，已过去五十多年了，新中国人物画经过这半个世纪的探索，已形成了完整的教学体系。”方老说：“中国画最核心的是魂，是精神的内涵。李可染说过可贵者胆，所要者魂。如果没有魂，要胆又有什么用！现在有些人有胆无魂，胆子很大，乱涂乱抹，但没有基础，也没有内涵……”就在聊中国人物画时，我拿起毛笔，铺开宣纸为方老画肖像速写。方老感叹道：“我现在只剩一把骨头了。”我安慰他：“您满身是魂，创作的青春永在！”方老说：“我画了一辈子画，现在觉得更愿意当书法家，书法的那种笔线有无穷的乐趣。八大和潘老在书法和绘画中，既严谨又洒脱，笔墨经营得很到位，挥写得很自由啊！”我说，浙派人物画与潘老的影响是分不开的。方老说：“浙派人物画是从文人画发展来的，在造型上强调人物形体结构与构成的统一，在笔墨上运用花鸟的技法。与徐悲鸿、蒋兆和把素描与水墨结合是不同的，否则就不能称其为浙派人物画了。我说，黄胄不是学院派，是自成体系的，是从生活中闯出来的。”方老说：“确实如此。黄胄画丈二匹，随手写出，一气呵成。”我说：“黄胄一生画了上万张速写，晚年告诉我，‘他有点遗憾，就是毛笔速写画得太少了，大量的还是铅笔和炭笔的速写。如果能早点多画毛笔速写，就会有不同的面貌。’我受黄胄的启示，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画大量的毛笔速写。贝聿铭先生在我为他作的肖像速写上题‘此画传真又传神’。说的就是肖像画的目标，要传达真情实感，表现真实的精神风貌。”方老也认同这正是人物画的目标。方老说：“写意的内涵也是传神。浙派人物画就是脱开素描的束缚，完善运用笔墨的体系。”我对方老说：“我上了广州美院附中、浙江美院和中央美院研究生班，又与黄胄先生相处近20年。我认为中国人物画的教学体系是三合一：徐蒋体系、浙派体系和黄胄体系。”方老表示同意这种观点——他说，刘国辉也有这种看法。不知不觉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完成了对方老的肖像速写。方老一看，说：“嘿，画出我的精神了！”卢师母看了也说：“很好，很像！”有二老的认可，我感到欣慰。方老在画像上题道：“行行复行行，庚寅秋八十叟方增先于上海。”方老告诉我：“这正是此次赴京画展的题目，我一生都在探索中。”这让我想起屈原“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名句。方老作为浙派人物画的奠基人，影响了全国，在新中国美术教育中开启了辉煌的一页。

10月9日方增先人物画大展在中国美术馆展出了他200件代表作，尤其是他新近创作的约10米长的巨构《祭天》，令人十分震撼，其意匠经营、形象塑造和笔墨厚重，真是达到艺术的高峰。方老一生笔耕不辍，探索不止，他勤于思考又善于思考，厚积薄发，在沉寂多年后，晚年的创作激情如火山一样迸发出来，熔铸成新时代的艺术经典，值得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