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2007年春节——过年心情记录之二

            山野农妇

    紧张的采访、写稿、发邮件，准备第二天的采访提纲，联系采访对象，向第二天帮忙采访的同事交代相关情况。

    2月17日下午5点，我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看着不时从车窗外往后退的行道树，想象着老妈看到我回去时的高兴劲，我忍不住一再催促专门送我回家的某局副局长的驾驶员周师傅：“快点，快点，再快点。”

   “糟了，车子遭卡起了。”

    就在我盘算我将比预计时间提前40分钟左右回家的时候，周师傅的这一声喊叫犹如给我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

    因为前车轮陷入一个大而深的泥坑后卡住了车的底盘，前不能进，后不能退。我心急如焚：“该如何是好？！”

    正着急间，一个年约五旬的农妇，坐在10米开外的田埂上，漠然地看着她那食干谷草的老牛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老乡，帮个忙吧。”

     我冲农妇一边走，一边喊。

     农妇没吭声，走近了看，才发现是一副凄然的脸色。但是，显然她已经在回应我给她打的招呼，很怯生很恭敬的开始站立起来。

     我说，你的牛能不能帮我们把车拉出泥坑呢？农妇依然没有说话，我有些急了，又加上一句：“你放心，我们会给钱的。”

     农妇终于开口了：“不是钱的问题，我在考虑怎么才能把车拉得出来。”

     言毕问我：“我得回家拿套牛的东西，牛咋办？你敢牵吗？！”

     我说行，她才连走带跑地回家取来套牛的纤绳，同时还带来自己那个约莫8岁左右的男孩子当帮手。

     农妇系牢车，套好牛，让男孩在前面牵牛，她在牛后面指挥牛左冲又突，片刻工夫就把车拉出了泥坑。

     该兑现对她的承诺了，可是，我和周师傅摸遍全身，也没有摸出一分钱，原来，走得及的我们居然把装钱的钱夹一并交给同事了，因为沿途走的都是山路，不用交过路过桥费，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自己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幸好周师傅拿出半盒“三五”烟。我一脸尴尬的说：“老乡，实在是对不起，我们真是忘记带钱包了，这半盒外国烟就送给孩子他爸爸尝尝吧！”

     农妇没有接，她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说：“瞧领导说的，用一下牛算个啥呢，就凭领导在有困难时想得到我们这些当农民的，就是我们的福分呢！”

     我坚持要把烟塞给小男孩。小男孩坚持不接。

     逼急了，小男孩说：“我爸爸大前天出车祸死了，昨天才下的葬，家里没人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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