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树

一讲柿子，我就会回忆起童年。北京郊区柿子树很多，电视上也常常介绍。这就招惹了我。电视上的很多节目带有广告性质，说的是柿子如何好，可以炒着吃，可以健身，百好仅有一弊等等……不用这些广告，我一直爱吃柿饼。到超市，总买一些。算一算，柿饼价格不菲。

在昆明工作时，就发现柿饼贵。我一直在高校工作，就意味一直囊中羞涩。所以，价格贵会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我当时想，肯定昆明附近柿子树少。也许不是，因为，昆明的物价常常是令人费解的。比如鸡蛋，1988年时昆明的价格已超过了每市斤3、6元，大家认为平常。而这个价格在北方，比如北京、沈阳、郑州，已算要惊呼的价，上新闻的价。再比如猪油，1988年昆明猪油断货，价格高昂，以致于以猪油为原料的肥皂也买不来了。

所以，我很喜欢柿饼，但很克制。也许正是克制，更刺激了我的喜欢。

童年的记忆里，家乡到处都是柿子树。太平常了，以致于我觉得它贱。路边、屋后、土坎上的柿子树遍植密长，每到秋天，果实累累，红艳似火，可以随便吃到。小学时，总是饿。不是缺吃，而是因为嘴馋。所以下午放学，天还早，就和同学一起去摘果子，感觉很随便，也尽兴。如果不是家长总是警告吃多了不好，大概总要放肆下去。柿子多，利用的可能就多。这里的醋是柿子醋，就是纯用柿子酿造的，味道独特，这是利用的一种。还有一种，就是和面时放一些柿子，蒸出来的馒头特别甜。据说，在荒年景，人们还拾落地的小柿果晒干磨面吃。

工作后回家乡，已经不多见柿子树。我问妈妈，妈妈说：太脏，树不结果了。

家乡有煤矿。挖煤的坑道吸干了地下水。地面上河流没了。公路上汽车繁忙，空气灰尘大。山有多高，水有多高的说法，已不可靠。

没想到，柿子树也是娇贵的。空气污染了，就没有了。

北京柿子下来时，街上总有卖的，价格也不算贵。一个部门的同事从郊区带来的，很解馋。品种也确实是比家乡的多，自然长熟的果，分外甜。超市里的柿饼还是贵的。联想整个环境，现在柿子贵，不是合理的吗？等到它哪一天贱了，也许就是环境好了。只不过，这想法可能会很遥远，以至遥不可及。

春节后，爸爸、妈妈从郑州托带来很多柿饼，至今还有，放在冰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