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中国林业大学讲《红楼梦》,结束后有几个同学提问。一个是关于“官方红学”,我说你能罗列一下官方红学的观点吗?同学说:我说是不是有一个官方机构,类似于办公机关。我说:没有。有一个刊物,不管你是来自于“草根”“民间”,只要达到了水平,都可以发表文章。不会因为谁是官,谁是民,决定取舍。
那些口口声声说官方的人,未必知道什么是官方观点,实际上这个问题也是回答不了的。因为,没有哪一个官员出来定过什么观点,也没有什么系列观点是雷区,发表文章也没有什么判断“谁是官谁是民”的必要。一切都是可以辨析的,都是可以深入的,没有一个必须止步于何处的规定。一个人胡说八道,即使是官,高官显爵,也要受到批评;一个人求真创新,即使是初出茅庐,不见经传,也可以获得关注和赞同。
现在看来,对错误观点宽容是不对的。不明真相的是大多数,他们极易被强势媒体“误导”,他们的话题被挟持,总是在“秦学”“探佚”上打转儿。
崔志刚最近出了一本《红楼止梦》,书中批判了许多观点,这些观点就是“文化热点”中红学谬种,但崔志刚却把他们当作是红学的最新成果,加以批判。看来,不知红学者,不知何为真正红学者,多矣!已经有许多胡说八道的观点成了“红学”。红学乱象丛生,假红学以学术的姿态扮演真红学让红学成为靶子,真红学被歪曲为“官方”让红学也成为靶子,看来红学的生存环境异常恶劣:腹背受敌。
我们这个时代在文化领域,外行领导内行的一个显著标志就是,连基本的是非判断也没有了。以“文化民主”之名,放任错误观点传播,有官方媒体支持,有报纸鼓噪,却说是“民间立场”“草根阶层”。明明目的在于大赚昧心钱、黑心钱,却打扮成受迫害一方。他们的双赢是:既捞取金钱,又泄导了民愤,成了真正的文化英雄。赚钱的英雄,树立假想敌的英雄。
放任文化如此下去,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是要付出代价的。文化残次品,被奉为不可冒犯的流行文化、民间文化,充当精神食粮毁坏着本来就不怎么健康、免疫力极低的肌体,其余毒肃清,得付出双倍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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