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飘逝的是永恒的
(2008-10-02 11:2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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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雁儿在林梢心有千千结童贞蒲宁杂谈 |
大学毕业至今,已有20年。看到曾经的同窗一个个功成名就,器宇轩昂,我只能自惭形秽,黯然神伤。
我知道,面对失败,辩解是无益的,只能招来“一说便俗”的讥笑。不过,理智的前纤纤玉手,怎能遏止冲动的昂然勃起。为堕落找理由,给落魄找借口,这样老生常谈的错误,请允许我再犯一回。
一个胸无大志、懒散成性的人;一个睡眼惺忪,脸上的表情总停留在“半梦半醒之间”的人;一个心里正品味着“把悲伤留给自己”,却情不自禁“一见你就笑”的人;一个早在毕业前夕就被好友谢长新定位于“甘当旁观者”的人(老谢评价得异常准确,佩服一下,这也是我崇拜老谢的原因之一),长期蛰伏在社会的低谷,不是顺理成章,不如此反而不正常的事吗?想到这里,我如释重负,“心有千千结”的我,不觉哼起了“雁儿在林梢”。
进入新世纪以来,我不再听流行歌曲,迷上了怀旧金曲;我不再看新人新作,迷上了书架上蒙尘的八十年代“重放的鲜花”们。阅读与怀旧,同床共枕;写作与念旧,勾肩搭背。
想到八十年代,想到文学,我内心的感情,复杂得难以言表。那时候,文学如同火辣辣的少妇,一夜之间,风卷残云一般掠去了我们这些刚入校门的年轻学子对文学的童贞。由于时代的阴差阳错,我们和文学之间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不过是落入俗套的“姐弟恋”。“白头宫女话玄宗”,这样的场景其实是有几许温馨的,而我们,只能徒劳地一遍遍重温那场“姐弟恋”了。
聚会前夕,我一遍遍读着刘小枫的《这一代人的怕和爱》,我在想,我们这一代的“怕”和“爱”到底是什么呢?在刘小枫的指引下,我又反复读俄国作家蒲宁的作品。是啊,蒲宁那些令人心碎的凄美文字,不是已经把生活的本质透露给我们了吗?我们苦苦追求的幸福和快乐原来和昙花是兄弟姊妹,只在忧伤的夜晚才悄然绽放,且瞬间辉煌之后,是漫长的寂灭。
但是,尼采的诗给带来了慰藉和安宁:
回忆!
那比我美丽的东西的回忆:
——我看见它,我看见它,
并且就这样死去!
……
那飘逝的是永恒的。
如果每个人都有歌唱的机会,我的歌唱要献给八十年代;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园,我的故园就是八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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