ＨＥＣＫＴＥＲ先生代表日内瓦ＵＮ秘书处给我们三人颁发“大会服务奖”。大会本该在周三下午三点结束，后延长至深夜十二点，我和利莉安坚持到最后一分钟（最左边ＬＯＭＡ提前接孩子去了）。下图是开夜会场景，我们在主席台注视各国代表发言。

　　我和利莉安经合作，成无话不说的朋友。

　　来自保加利亚的美女柳巴（下图，在科隆大学学传媒）。喜欢这个女孩，长的漂亮爱学习、虚心求教、勤快。你看她着装符合大会官员着装要求——这样的女孩没人不喜欢。

　　去年的罗博托也是勤快孩子，现在ＵＮＶ当实习生。

　“女儿当自强”是去年底应昌平某大学学生会邀请给女生做的主题报告。当时有件轰动京城案子，某大学女研究生与教授关系暧昧，导致其男友将教授“斩首”。学校帮助大学生“树立正确人生观”，邀请我去讲座。刚回国对事情不清楚，但根据成长经历给女生讲女生该怎么自立于社会。许多女生问：老师，您说“干得好”还是“嫁得好”？我回答是：只有“干的好”，才能“嫁的好”；即便“嫁不好”，只要“干得好”，人生处处青山。

　　为什么重提这事，因这次大会上我遇到一位来自喀麦隆的女孩。

　　事情是这样的。大会进行到快临近结束的第三天，ＨＥＣＫＴＥＲ先生告诉我们，要将柳芭调到小会议室去，而让原来负责小会议室的一位叫做娜塔莎的喀麦隆女孩过来代替柳巴。这种情况不多见，因大会最后往往是最关键也最繁忙的阶段，我们四人在主会场已配合的非常默契，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下步该干什么，各人有明确的分工，该干什吗就干吗。再说，主会场主要跟人、跟文件打交道，不能出错；除了语言能力，还要掌握电脑的新软件，这个每年都要新学。而小会议室跟人打交道机会相对少，语言要求也不高。举例在大会进行中，我们主要任务是问代表要发言稿，会议开的昏天黑地，代表们会插科打浑和你调侃几句，你就需要较强的语言能力想办法将发言稿要过来（这对编辑文件有好处），而这位女孩只会一点点英语（她懂法语、德语），这就比较难办，因各国代表主要用英语交流，不会英语那根本就没法工作。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原来德国政府有规定，像开ＵＮ会议，要保证２０％的当地居民参加服务。这样即便她一句英文不会，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混了进来。后来我们商量，既然女孩不会英语，更不会电脑程序，只能让她做辅助性的工作，比如复印。大会马上要开始，我把她叫到一边，说我演示一下怎么用复印机，然后我告诉她怎么双面打印、怎么装订、怎么两张合一张打印、怎么放大和缩小打印......我希望她在会议前尽快学会，因为只要一开大会就没有练习机会了。没想到她冷冷地说了一句，呆会儿我看着你打一边就会了。我心想，你现在不会，到时候只有抓瞎了。但她的简历上写着她从事过秘书工作，所以我也不好太强迫她。

　　后来大会就开始了。在主持会议的一位来自南美洲国家的代表在会议前已经将他的发言稿给了秘书处，让我们打印出六份来给同声传译，ＨＥＣＫＴＥＲ先生将这份翻译稿交给女孩去复印，结果拿到译员手上后发现复印了１、３、５、７奇数页，忘了２、４、６、８偶数页，这叫同声传译怎么翻译？！显然这位女孩不会使用双面复印功能，而这就是我要在会议前教她的内容。

　　ＨＥＣＫＴＥＲ先生一看如此情景急的直上火，因为代表是不可能等你复印完再发言的，因此他迅速指挥利莉安去再复印拉下的内容，然后要求那女孩将刚才复印装订的稿子重新打开、加上利莉安复印回来的新内容。可是那女孩拒绝做，原来她的指甲是所谓最流行的“法式指甲”（这还是我后来听ＬＯＭＡ说的），她怕毁坏她新修的指甲....我只好用我的手将文件重新整理，情急之中毁坏了我的手指甲（当时没拔钉子的工具）。事后利莉安跟我说：这个女人真替我们非洲人丢脸，她怎么能这样呢？要是我的女儿我早一个耳光过去了。

　　后来据我观察，那女孩根本没有心思干活，在主席台上偷偷地发短信，这在“大会官员守则”里是绝对不允许做的事情。然后就是像“花瓶”一样坐在主席台上“搔首弄姿”。好不容易挨到了会议结束，我们三人一致向ＨＥＣＨＴＥＲ先生建议，明天这位女孩是不能用了，第一不会英语，无法交流；第二工作态度不好，这里是ＵＮ大会，工作人员不是花瓶，要干活的。ＨＥＣＨＴＥＲ先生是个好好先生（北京人叫这种人“面瓜”），他跟我们解释说，“你让她上哪里去？她已经转了两个地方、都不适合才到这里来的”。前些天我看她坐在小会议室门口，让她根据字母排序整理国家牌子都干不来，像个模特儿那样坐着....这样的人究竟能干什么呢？！当场开人当然不可能了，我们只有服从领导，只不过我们自己辛苦点。

　　在最后相处的两天里我们得知这女孩是嫁给德国一位老人到德国的；德国有许多白人老头喜欢年轻漂亮的非洲女孩，就这样结婚成德国公民。按照ＬＯＭＡ意思，像这种女孩在家呆着就行了，别到大会上丢人显眼了，你在家中老公可以容忍你的懒惰，这里都是一个顶一个，谁也不会把你当花瓶捧着。大会结束后主会场当然只有我们三人拿到了奖状。

　　通过这件事情我是想告诉年轻女孩，青春对于女人实在是没几年，在你年轻的时候要想办法使自己多掌握社会生存本领、多掌握知识才是正经事；靠美貌偷奸耍滑、好吃懒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青春一晃就过。另外，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要学会最基本生存技能，不要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愿干。去年我侄女来ＵＮＶ实习，问我需掌握什么知识？我说你先把ＵＮ１８０多个成员国背个滚瓜烂熟吧，她听了我的话。到那里领导让她写８００个信封，她不厌其烦去做（尽管心里也在想电脑打印多好），她的电脑能力强，工作态度好，没过多久办公室同事就愿意向她传授经验，她在外联部工作三月后得到很好的推荐信。去年冬天她读的重点大学保送她来北京读重点大学，她谢绝学校好意，自己考美国研究生，前几天刚接到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录取通知，很替她高兴。因为我一直教育她，不要怕做最基本的工作——脚踏实地；但心向远方——仰望星空。我家侄女家境良好，从大二开始就去给人当家教、挣零花钱。我母亲还有点舍不得，打电话问我让不让她去。我是鼓励她去——将来即便侄女当了总裁夫人也还是要工作——可以不拿钱工作，但不能不工作。

　　我很高兴我家三位女孩都争气和出类拔萃。大侄女从北大附中毕业考上北京大学，后保送中国科学院地理所读硕士，两年前考入美国德州一所大学继续读研究生；二侄女从北师大附中毕业考入首都医科大学，现为实习医生且硕博连读；小侄女在学军中学毕业后考入华东师范大学学传媒，今年暑假毕业后去美国深造。我家大侄女是全家人的骄傲——过几天我把她跟科学考察船去火山岩做科考的照片放上来，今年也２５岁了。到美国后也有美国人追她，她说对方什么都有了（有车、有房、有社会地位），她不想坐享其成，宁愿找个共同奋斗、同甘共苦的男朋友。看来我对她们说的：“自食其力，女儿当自强。”起一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