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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根先生(右边那位——被太太批评后生闷气的样子;中间是欧根家很会察言观色、拍马匹的“奎妮”。)是我德国朋友玛利琳的先生,确切地该叫他博士——德国大夫都有博士学位。玛利琳是我的学生,跟我学汉语有一年多,后来干脆不学了,因大家觉得用英语交谈比什么都强,而后她来我家都说英语。
由于居住环境(美国大院),我们接触德国人的机会不多,接触德国男人的机会更少。不过和欧根先生接触,对德国男人有些了解,当然不能以一概全,大家通过我的描述可知道一二。
德国男人多数比较“轴”——一根筋。作为女士,你在大街上行走别指望你有困难时会有德国男士来帮你,这在法国和意大利就不一样了。在法国和意大利,你如果在大街上问路什么的,保证有N多绅士乐意为你亲自带路,他们的殷勤完全出于礼貌和对女士的尊重;在中国,大概只有年轻女孩才能抓男人的眼球,男人才愿意为你争先恐后;捎微上点岁数的,请求帮忙一般都敷衍了事,除非你是他妈迫不得已;这是中国男人的短处。不知谁说过一句话,如果在一个国家只有年轻女人有地位,那么可以这么说——这个国家的妇女全没地位。这句话说的很在理,男士看了别砸砖。在德国,一般说不是男士不愿帮你,他们多数比较含羞,或者说没主动性,当然请他们帮忙,他们也还是乐意的——比方说在超市停车场让他们趴个车什么的,通常还是和合作的,但别指望他们主动了。
再回头说欧根先生吧。欧根先生的“轴”表现做事一板一眼、按照规矩办,有时真的能把你急死!第一次领教欧根先生的“轴”是去年在杭州,欧根要寄名信片给他在德国的亲友,也写好了、也贴好邮票了,就差将20几张明信片投入邮筒。他将明信片一封一封的投,我和玛利琳都觉得他太笨了,一下子投进去不就结了?可他偏不(我们当时急着去赶车)。还有一次玛莉琳请我们到他家吃饭,欧根先生很高兴地说给我演示去年来杭州照的相,可他打不开文件,玛利琳就说:“让Paul(豹子,我儿子)给调出来吧,孩子比你更懂电脑!”欧根不乐意,坚持自己弄,他找出一堆说明摊了一桌子,大家等的实在不耐烦只好顾自己说话,把他忘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那里大叫:“好了好了,过来吧。”我们连忙过去,不知怎地还是打不开,这把他急坏了......我儿子和侄女在一边哈哈大笑,他们没再帮他的意思,知道德国人认死理,帮他也不认为你好——太伤自尊啊。玛利琳在一边看着他老公、气得眼冒金星:“我早说让孩子们帮你,你就不听!”我在一边打圆场,算了算了,由他折腾去吧.......心里暗自发笑,看你鼓捣到何时!
(欧根先生家——鸟巢)
去年回国,玛利琳夫妇主动要求送我到杜塞尔多夫机场。他们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我家——德国人的守约和守时你不得不佩服。欧根主动帮我打包(熟悉后,德国男人还是愿意帮助女人的),我说已经打好了。他说拿出来称称重量。我说行,就把行李拖出来称,一称是32公斤,他说不行:“既然规定是30公斤,必须按规定来”。其实在打包前我也称过重量,我知道航空公司对行李的要求一般有正负误差,可以多带一到两公斤,所以我的行李控制在32公斤。可欧根先生不干,好像是他要上飞机、不是我要上飞机,楞是从我已打好的行李中拿出许多东西:咖啡、奶酪.....我在一边看着着急,这可都是我喜欢的东西啊。直到拿到29公斤了他才放手。那次旅行还多亏了欧根先生,后来机场人员告知,行李标准只能28公斤,所以勉强放行。否则让我当手提的该多累哪!不过打那后,我每次出行都学习欧根先生,比规定的行李少带2公斤,觉得他们好的品格我们还是应该学习的,比如欧根“守规矩”就是好品格。
新年欧根先生和他太太来北京玩,我安排他们住在附近一家旅店,像世上绝大多数夫妻一样,他们免不了一路争吵埋怨。我听他们吵边打圆场:“说句实在话,夫妻间都懒的吵了——吵没用;要么你下决心离婚,别指望能改变对方。”还补一句:“离了也意思不大,再结婚还是个吵,不过吵的更凶”。他们听了不吭气,他们又为什么事吵呢?不就是鸡毛蒜皮?过日子说穿了就是一地鸡毛!
欧根家老实狗“鲍比”,他很忠厚,我喜欢它、不喜欢“奎妮”。
玛利琳告诉我,她和欧根各带各的行李出门,一人一箱子。等她打开欧根箱子后发现,箱子里除五双大靴子和一些换洗内衣外,什么都没有。她就问欧根:“你干吗带那么多靴子?多带些外衣外裤换着穿多好?”欧根一时回答不出来,见她唠叨只能咬紧牙关恨恨地看着她:“这难道你也要管”?玛利琳无奈地说:“瞧瞧,他就那么个人哪,我这辈子怎么都想不明白,每次出门他都带那么多靴子.....”我也很纳闷就对欧根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中国最穷的省份之一——山西,那里的人不讲究穿戴,也没人会看你一眼”。欧根听出我的挖苦,说不出所以然,只好任由我们调侃。突然我想到一个解释:“玛利琳啊玛利琳,你太不了解你老公了。他是大夫,上班时间就穿件白大褂,带上白帽子、白口罩.......露出来的地方只有那双脚了,这就是他酷爱靴子的原因。你想想,上班的时候,突然来了个美丽的女病人,他这浑身上下一身白,怎么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呢?惟有鞋了!这就是他重视买鞋的原因啊”。我这么一说,玛利琳恍然大悟,是我成功地破译了她近三十年之迷。欧根先生也第一次意识到他的下意识,对我的解释不置可否。
欧根先生和我较熟,我可以直接问他些我有兴趣的话题。比如我会问:“这世界上,德国人是不是最恨法国人哪?”因每次旅行,在德国景点总会看到解说牌上写着“某年某月拿坡仑的军队烧杀奸抢.....”;在法国境内能看到:“普法战争或二战中,德寇.......”字样。欧根先生很坦率地告诉我:“不是啊,我们德国人最恨的是英国人。”猛一听还觉得奇怪,等熟读历史后你一点也不会奇怪。这德国和法国在中世纪原本不分你我。罗马帝国统治下的东法兰克和西法兰克就像亲兄弟一样,亲兄弟难免祸起潇墙。大英帝国对这对亲兄弟打仗历来隔岸观火、从中得利——号称“光荣孤立”。所以战争结束,兄弟俩明白怎么回事,都比较恨这个狡猾的隔着海峡的邻居。
这此温总访问剑桥,遭一不明身份德国留学生袭击我一点也不奇怪。你想大英帝国在对外关系上从来不做过头、话也从来不说绝;即便中英关系最差的时候人家还在北京设立办事处和临时代办,而“坏人坏事”都挑唆着德国、法国做,最终英国得好处。那德国人都是一根筋,哪见得中英关系好啊,所以才.......。这当然是我的瞎猜测,不过联想到欧根先生箱子里面的五双靴子,我就不得不往坏处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