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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校庆同学友谊1989年 |
从三月起就陆续收到世界各地同学的来信,问我是否能搭伴参加今年六月的校庆。因校庆日期和孩子毕业典礼冲突,没打算去。但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问候,心里还是充满欢乐的。
昨天刚参加完儿子的毕业典礼,看着他们青春的笑脸,不由想起我的大学时光。我本科毕业距今有25年,在1988、1989年又进一次大学的门。第二次毕业典礼原定1989年6月5日举行,后发生的事使毕业典礼不能如期举行。所以今年的聚会是18年后的团聚:同学们回国的回国、出国的出国,结婚的结婚,离婚的离婚……天各一方。有位同学让我发张近照过去——想看看当年的“玫瑰”(意思是“玫瑰虽美,刺多扎手”——瞎说,其实我对他们都挺温柔地)现在是不是成了“仙人球”了(挺损的吧)?于是翻箱倒柜找出25年前的毕业照及前几天同学寄的18年前补办毕业典礼上的照片。贴上来看看: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在我读本科时,学校还不像现在是女生的天下。系里“一百单八将”就五位女生,号称“五朵金花”。要搁现在,五位女生——每位还不像足球似地在20名冲锋队员怀里抢疯了?可当年校风淳朴,男女同学连牵手都不曾发生,说话还隔着八丈远(没成夫妻,都已相敬如宾了),没张口脸先红...那四朵花我不清楚,反正我是没人追,连个小纸条都不曾收到——遗憾。这张照片是毕业当天在学校湖边照的(1982年7月)。
第二次进校门是生下儿子后的1988年,当时的我是一位年轻的妈妈,这里读着英文版《联邦党人文集》、《大国的兴衰》,那里却想着放在母亲家的宝贝儿子。现在想来心挺狠的,孩子刚满一岁啊。经努力终于完成规定学分,准许毕业了。可就在准备举行毕业典礼的头天,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事件。为安全着想,校方决定立即“遣散”同学。美国同学登上他们政府派来的接侨民的专机,中国同学各自卷铺盖回家。半年后,校方派理查·高尔顿教授从华盛顿SAIS本部将我们的毕业证书送到北京。当时北京地区正“戒严”——去美使馆取毕业证显然不可行。聪明的校方选择了“肯德基餐厅”:利用公共娱乐场所,补办毕业典礼。我想,世界上任何一家肯德基连锁店都不会有此殊荣:为一个著名大学的研究生院举办毕业庆典。这里要感谢尹同学为我照相,细心的读者可发现前门楼子在我身后,高尔顿教授语重心长地看着我...还有,还有我那半年里难得一见的笑容(1989年11月)。
一晃十八年过去了,1989年6月的往事不堪回首。理应举行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我们相拥而泣,互道珍重——挥挥手、没带走一片云彩。我们青春的热情、青春的理想和青春的躯体似乎在这一天里被彻底埋葬。记得我给罗同学的临别赠言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次来信中怎么没发现罗同学电邮?我的GI:您是战死在伊拉克、还是阿富汗了?为了自由故吗?戴眼睛的马兄:不能忘记你用血肉之躯组成“民主”两字,我想知道“自由之火”还在您心中燃烧吗——就像当年的约定?
同学,尤其海外飘泊的同学,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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