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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录我的校园文学/原创怀旧篇2我的同桌 |
分类: 教育随想 |
周末在书柜里面找到初中时代的日记,虽然有些残破了,但是里面记录的往事还是相当完整,读来感觉很可笑,也很亲切。年少的心思如此细腻,如此纯真。
找来这一篇写的是我曾经同桌半年的一个男生-王文建
1981年2月24日 星期四 天气晴 他走了
他走了,他转学走了,他离开了我们。他――我们的班长,最老实的男生――王文健,说起话来带着上海音,读课文时令人听不清楚,逗得同学哈哈笑。初一的时候,老师让我和他同桌。自习课一写完作业,我就总想和他说话,他却不理。课上,我在一旁画画,他从不分散精力,上操时,他总是认认真真,从不偷懒。
一次,女同学告诉我,王文健偷偷向老师打小报告,说那个同学上课说话。我为女同胞打抱不平,给他起了个外号“大平头奸细”。他问我为什么叫他奸细?我理直气壮:“谁让你打小报告?”他反驳说:“谁说的?我没有嘛。”我认为他撒谎没有理他。
课间时,我和关月见他穿一双红袜子,就笑话他:“男孩子还穿红袜子,真行!”他满不在乎地说:“这是我妈妈的,我穿了又怎样?保暖不就行了?”我和关月看见他那憨厚的样子不禁笑了。
一天我借王文建的本抄笔记,第二天上学时竟然忘记带了,因为今天上课还要用这个本记笔记呢!我急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的本呢?”他终于问我了。“我-忘记带了。”他急了,脸憋的通红,冲我发起火来:“你这么不守信用?今天还得用本子抄笔记呢!”他真生气了,我低下头,胡乱的翻书包,希望能出现奇迹,但是还是找不到。我心里后悔透了。他坐下来望着窗户发呆,我拿出英语书不安地看着,以掩饰自己的极度狼狈,盼望早一点下早读。
后来座位分开了,我很少与王文建说话,也许是惭愧,也许是男女有别吧,我也说不清。
后记:
这篇日记是我上初二写的,读后我感觉像在写题目是“我的同学”的作文,又有些类似一份检讨书。不过感情还挺真挚的。虽然和王文建同桌时间不长,但是印象挺深刻。他是从南方转学来六班的,好像一来就当了班长,他的嘴唇厚厚的,显得很憨厚。他说“我们”的时候总是说成“咱们”,我为此笑话他很久。记得有一次,也不是因为什么事情,向红告诉我说,班上的纪律问题都是王文建汇报给老师的。于是我们很气愤地议论半天,觉得他简直太坏了,一点不顾及同学的革命友情,像个奸细!
偏巧周一上学来,我看到王文建的头发新理成齐齐的平头,于是脑子里面就冒出一个“大平头奸细”的外号来,告诉几个女同学,她们都说起的好!我一高兴就告诉了王文建,他很生气,问为什么叫他奸细?我理直气壮地反问他:“谁让你向老师打小报告呢?一点小事情你就汇报,不是奸细是什么?”他感觉很委屈,就和我争辩,但是我根本不容他解释,就认定他是成心跟我们作对。
后来我经常叫他这个外号,每次叫的时候内心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王文建虽然不喜欢听,但是也不敢把我怎样。终于这个外号被宁老师知道了,当着全班的面让我站起来说出叫王文建什么外号,我当时低着头,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来。但是心里很怨恨王文建,觉得那不就是叫着好玩吗?为什么当真呢?
我偶然听老师说,王文建的妈妈身体不好,好像基本上是躺在床上,要别人伺候。有一次午饭后,我去洗碗,就小声问王文建:“你妈妈怎样了?好些吗?”这话不知道被谁听到,有几个女同学(我忘记是谁)就在班里面小声议论,“还问人家妈妈身体怎样?和人家什么关系啊?”我当时无意听到感觉好难堪,其实只是很同情王文建的遭遇,关心一下的。
后来王文建因为妈妈要住院治疗而回老家,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他的任何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