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澳门,特地前去拜访名闻江湖的大鸟笼--葡京酒店赌场.到那里我并没有打算着要去小赌怡情啥的,而只本着偷偷摸摸在墙上刻下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心态看个希奇而已.再有,就是对鸟笼的奇妙建筑颇感兴趣,想体会一下身居笼中的鸟滋味吧.
一进酒店大堂,除了前来猎奇的旅行者和专程来试手气的浩浩荡荡的各路豪侠以外,到处散落着花枝招展的流莺.从样貌,气质和穿着来看,大多都是来自内地的姑娘,这其中又可以毫不费力地分辨出黑白山水派,江湖日月派等等.每当有人从她们身边走过,总会极度夸张地扑闪扑闪刷黑的睫毛,快速使出勾魂大法冲人鬼魅一笑,希望能用最短暂的交流来赢得一份临时的"录取通知书".间或还有来自友帮的哒哇哩噬姑娘,挺着傲人的局部争取着来自内地的赌客换换洋味的机会.
进到赌场大厅,并没有感到世界著名的豪华气派,皆因为到此一搏的人物太多而掩盖了本应具有的光华.黑压压摇摇晃晃的人头和豪无表情的面孔猛一看居然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已记不起是在广州火车站还是上海火车站曾经有过的感觉了-估计多半还应该是老广州站的感觉吧.不管哪里,反正从唏唏唆唆的低声细语中可以毫不费力地分辨出几十种不同的地方口音.
看着来自东西南北八面十六方的兄弟姐妹,忽生一种久违了的四海兄弟的感慨,但可是可但是,这种感慨绝不会在此找到丝毫的共鸣,只不过一瞬间忽而又变成了芸芸众生的哀叹罢了.
在五颜六色(有的泛红有的发绿有的灰暗有的蜡黄)的面孔当中轻易地就看到了若干明晃晃白花花的东西--方方的形,白花花的挂在脸上只露出警(觉)惶(恐)的眼睛.或明亮或黯淡的眼睛都仅仅是疑似见过而已,但对白花花的那方形绝不可多瞅,不经意地瞅过去往往一不留神惊了别人家的雅兴.
从鸟笼出来才知道天色已晚,路灯也已亮了,又不经意和路灯对视,晃得眼前就剩下白花花的光,那光一不留神竟又变成了那种四四方方白花花地挂在脸上...
黑夜里,我独自走在澳门僻静的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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