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也曾夸下海口

也曾照彻世间所有嘴脸，善恶美丑

也曾拍着胸脯，比照故我今我

也曾面对良知与苦痛，怅惘与忧伤

很多年过去了

依旧像个小小的作坊

依旧只加工头发，皱纹和泪滴

依旧机械，呆板，单调和彷徨

也曾模仿月亮，借以照见世间的裂缝

照见一丁点美梦

也曾借助想象，以求庄严与伟岸，美妙与灵光

然而一门心思，一种情怀，一页幻想

然而透明与明晰，只不过束之高阁

陷入更深的绝望

稳固

你注意到没有，人并不稳固

从来都不稳固

有时像两条腿的梯子，需要攀附

仰仗着什么

有时需要给之以头脑，给头脑以眼界

给眼界以力量，才自我立稳

并籍此找到本源，生成稳固

需要一种支点，一种明晰，一种洞见

也不同于蜡烛，借助另外的腿

或燃烧自己，凭籍融化的泪

而一个人，绝不会用自己的泪

粘牢自己

疑问

如果理性是种子是树

在坚实的土壤中，生根发芽

而非理性是风是雨

让它成长，枝繁叶茂

那么，我有理性的疑问

是种子和树，借助风和雨

在后来的生长中，残缺或完美

还是风和雨，需要理性的种子

佐证自己的妄为

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互助还是为伍？对立还是抗争？

我在理性与非理性间挣扎，徘徊屋内

而窗外，种子依旧发芽，树木依旧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