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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幸福的机会

(2007-03-18 11:25:20)
分类: 爱情故事

一次幸福的机会

我们曾有过一次幸福的机会/当玫瑰和诺言还没枯萎/别说抱歉我不后悔/曾经逆风和你一起飞/我们曾有过一次幸福的机会/似乎就要拥有爱的完美/你说别哭/我说不哭/然后我们都流下了眼泪
                      -—刘若英《一次幸福的机会》


  从偶然瞥见于萧手臂的瞬间起,苏然便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他。
  茫茫宇宙中的某个时间点,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苏然暗自窃喜,时间刚刚好。
  18岁,最美丽的年华,她邂逅王子,以为能开始童话般的梦幻旅程。
  只是下一秒,她便如花朵般绝望的枯萎。
  于萧是转学生,下课的时候,女生的眼睛里都放出了的火花,夏荷站了起来,轻蔑的笑笑,你们这群饿狼别想了,他是我男朋友。
  一句话让苏然的世界轰然倒塌。
  怎么会是这样?于萧?夏荷?他们怎么会扯到一起?

  1
  时光回到那年夏天。
  8岁的那年夏天,时光如洪流般倾泻而逝。
  苏然和夏荷参加了全市组织的夏令营活动,她不会知道,她见到了那一生的都不曾忘记的人。
  因为夏荷喜欢山边的野花,便让苏然去摘,傻傻的苏然跑到了山坡上,脚下一滑,竟失足掉了下去。小小的苏然哭红了眼睛,小腿上的伤口在汨汨的流着血,没有人注意到她,夏令营中的小朋友都在欢快的唱歌做游戏,她孤单而无助。
  “有谁来救救我!”她绝望的呼喊着。
  他正坐在草地上看蚂蚁,他听见了细微的喊声从山坡下传了过来。
  他看见了她,8岁时苏然的面孔,他站在上边,伸出了双手。
  可是,他的手臂毕竟太短了,他只是一个8岁的孩子,一下,两下,三下,他的手臂被树枝划开长长的伤口,血一直顺着胳膊往下流,他没有放弃,他对她说,你要加油,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她停止了哭泣,努力的把手伸给他,他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拉了上来。
  那样的回忆,只有她知道,她在包扎伤口的时候,依稀听到老师叫他于萧。
  她努力地记住了他的名字,尽管她看起来笨笨的。
  于萧,自此一别,何日才能相见?

  2.
  苏然是渺小的,她知道,她只能把这份爱深埋在心底,因为夏荷,她不能说。
  夏荷是继母带来的女儿。
  在她6岁那年,母亲便因病去世了。纵然继母对她再好,她也知道,自己,毕竟是外人。
  夏荷拥有好多美丽的裙子,夏天时夏荷穿上裙子,露出修长的小腿,裙子的流苏恰好修饰着完美的双腿,那样的相得益彰。
  而苏然没有,她只有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工装裤,白色的帆布鞋,以及简单的T恤。
  腿上长长的疤痕,自己是不能穿裙子的。
  她并不觉得懊恼,她知道,他也有同样的疤痕,在他的右臂。
  她看着自己的伤疤,想起他的,仿佛伤疤,把她思念的距离,拉得那样的近。
  苏然会偷笑,她知道,自己爱上他了,从他8岁的于萧伸出手的那一刻起。

  3.
  而现在,苏然只能默默的看着于萧,她没和于萧说过一句话,她被夏荷介绍给于萧的时候,夏荷只说了,她叫苏然,我爸爸的2女儿。
  她没说苏然是妹妹,似乎这个家,原本就不需要她这个多余的妹妹。
  苏然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好。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睛。
  于萧说,你好啊,苏然,你是夏荷的妹妹吧,我是于萧,同班同学你不必太紧张吗。
  夏荷笑着说,于萧,我们走吧,苏然就是这样。
  于萧没认出她来,她有些黯然神伤,十年了,谁会记十年前的事情呢?
  只有两道丑陋的疤痕,见证着他们相识一场。
  苏然望着于萧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4.
  萧瑟的秋风吹过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秋季运动会历来是每个学校的必办项目。夏荷的运动细胞又再一次沸腾了起来。运动会,正是可以展示她夏荷优美身姿的时候。这个机会,又岂能错过?
  当老师问到是否有自愿参加的同学时,夏荷第一个举起了手,她报了最长的1500米,她看到同学不可思议的目光,心里有小小的满足。
  于萧也举起了手,他是体育委员,怎么能不参加比赛呢?何况这是高中的最后一场运动会了。
  苏然的心也蠢蠢欲动了起来,她望着于萧挺拔的背脊,想着那时的孩童已经长成了英俊少年,她便不敢相信,自己还能见到他。
  也许是宿命。
  正当苏然发呆时,于萧敲了敲她的桌子,苏然,你不参加吗,看样子你的体育应该不错嘛!苏然慌忙的低下了头,我,我不行,我的体育成绩不好。
  于萧笑笑,苏然你要加强锻炼啊,那样身体才会好啊!
  苏然觉得于萧在关心她,心底的湖水泛起了层层的涟漪18岁少女的心,那么容易就被软化了,心底暖暖的。

  5
  苏然万万没有想到,夏荷在比赛前竟然晕倒了。
  比赛怎么办啊?谁来跑呢?焦头烂额的老师看着苏然,苏然,你能替夏荷跑吗?
  苏然曾一度有过踌躇,但听到了广播里男子1500米决赛即将开赛的时候,她接受了这样的请求,她说,老师,我来跑吧。
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想让于萧分心。
  他看到了萧然第一个冲过终点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当她站在起跑线时,手心一片冷汗,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回头看看,竟然是于萧。
  “你要加油,苏然我相信你!” 于萧看着苏然,表情那样坚定。
  发令枪一响,苏然脑中一片空白,她仿佛又回到那年夏天,想起于萧说的“你要加油,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她相信他,她怎么能不相信他,他的目光一如8岁时那样的坚定,毋庸置疑,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虔诚的信仰。
  她绕着长长的跑道,一圈圈绕,仿佛这环形的跑道是一座迷宫,她听不清周围的呐喊声,只看着他,笑着对她说加油。
  直到她跌倒在地上,才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的裤子破了,她丑陋的疤痕暴露于众人的面前,她的腿磕出了血,她看见于萧飞奔过来,抱起她,飞快地跑向医务室。
  苏然看着于萧的侧脸,终于哭出了声音。
  “你别哭啊苏然,,8岁的时候我救过一个小女孩,他的腿流了好多血都没哭鼻子,你18岁了怎么还哭啊!”于萧打趣地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苏然的表情。
  苏然的泪又悄悄地滑落,流到了于萧的手臂上,于萧手臂上的疤痕是那样的清晰,伤痕,见证了她独自开花的爱情。
  原来他还记得她,他没有忘记过她,她欣喜若狂,她多想告诉他,她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可是她没有,她不能说,为了夏荷。

  6
  终于,毕业了,6月的校园充满了离愁别绪,苏然是伤感的。
  她的于萧,要到南方的城市去读书了,而她,依然留在北方看雪。
  于萧和夏荷分手了,夏荷只一句话,于萧你走后,我会开始新的爱情,毕竟我爱情的保质期只有一年。
  于萧挥挥手,踏上了南行的火车,苏然看不出于萧有任何表情,只是在踏上车梯的时候,她听见了他说。
  苏然,保重。
  只是对她说的,而不是夏荷。
  她看着火车,远行,远行,带走了她的爱情。
  她八岁时懵懂的爱情的男主角就这样走了。
  苏然抬头看着天空,不让泪水滑落。
  挥一挥手,让你先走,我的潇洒像不像个小丑。

  7.
  夏荷依然频繁的换着男朋友,她的爱情观保质期,短暂的像空中的烟火,也许她只是在游戏人生,及时行乐依然是她的信条。
  苏然依然一个人生活,身边的狂蜂浪蝶她视而不见,她的心早在8岁和18岁那年,就属于了一个人,于萧。
  四年了,她孑然一身,她期待着像昙花般在黑夜独自绽放。
  只为他,这一刻华丽的转身。

  8.
  也许他不改看到夏荷的笔记本,也许这对她太残忍。
  那尘封在柜子最里面的东西,锁住了她的爱情。
  她看到了夏荷写道:我知道苏然爱于萧,于萧也对苏然有好感,很早就是,那个8岁的小男孩,就是于萧,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幸福,我的职责,就是剥夺她的幸福。
  苏然没有哭,她24岁了,不能再哭泣,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她辞掉了工作,踏上了南行的火车,临走前她看着月台上极不情愿送行的夏荷,她轻蔑的笑笑,反手给了夏荷一巴掌,她说,夏荷,这是你欠我的,现在还给你。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苏然,那个懦弱胆小的苏然,现在,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于萧,等着我。

  9.
  2年了。
  来到这座城市,呼吸着于萧呼吸过的空气。
  这是苏然投的第三份简历。也是她的第三份工作。
  她想有个稳定的工作,起码再见到于萧时,不至于那么落魄。她看着这座宏伟的建筑物,没有想到,自己也能在这里工作。
  她充满自信的走进了大楼。
  新来的员工是要报道的,她来到总经理的办公室。
  经理背对着她,轻声问道,你就是苏然?
  她点点头说,是的。
  他转过椅背,微笑的看着她,苏然,好久不见。
  她的泪,就这样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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