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木贡的秋夜已经清寒无边

我们燃起了篝火

照得不远处的桦树皮一条一条的

红

象野狼竖着的眼睑

火缭绕而上的气息

被我呼出的白汽一汩汩搅乱

在萨姆尔河南岸盘旋的气流

每向子夜靠近

就多一道向下的力量

我们不能坐得太久

尽管半圆的月色也皎洁

但它的照耀会坠落

蚀骨的疼痛和

冰魄的沉重

仍然看不见边界

忠林说边界经常会游走

他从赤峰迁到这里的十七年间

每一次标记的边界都会不同

连他的狗也闻不出上次的味道

因为它的尿太口语

我知道我们是成心的

几乎心照不宣地耽误了白天的行程

然后故意把自己扔在一个

让自己为难的世界

让命运向我们靠近

如果有了边界我们就有了向右回旋的可能

走吧  先离开河边

我们遥远的目的  

其实只有车灯奉献的二百米远近

11/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