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唯我之所能”

说说“唯我之所能”
——盘点“七五人生”
(笔者1998年华师大中文本科自考毕业证书)
(笔者1977年经鹤山农场党委批准转为正式教师)

(笔者2001年9月获三十年教龄荣誉证书)
(笔者《对“愚忠”的思考》被收入《“文化大革命”中的名人之思》)
(2016年大年初四和记小菜家族聚餐七兄妹合影)

(2020年夏孙女在东方明珠太空舱拍摄魔都美景)
人皆有“唯我之所能”而他人之不能的能耐与能事,反之亦然。回望跌宕来路,盘点“七五人生”,自忖非我之所能者当为“官场、商场、体坛、艺坛”,而方某尚能施展拳脚者则为“考场、股场、教坛、文坛”。
盘点“七五人生”当着眼主干,弃舍枝叶。倘以笔者之拙见:人生在世,亦无非混个“职业”,玩个“事业”,前者犹如“饭碗”,无它则难以生存;后者好似“玩物”,有它则人生快意。
先说说“职业”之所能:在笔者是“握手高考三十年”,“三进三出校园门”
“握手高考三十年”。从1966年梦碎高考到1998年梦圆自考,三十年期间从1972年自我报名“工农兵学员”因“基因”不匹配而落选,到1977年恢复高考以全农场考分第一却仅被扩招进大庆师专。1979年为着“三口之家”的团聚而退学回沪,到1980年为跳槽搏“文凭”而入读原南市业大。1998年为保住执教高中语文(需本科文凭)的饭碗,于年届五十“知天命”,宝刀未老再上考场搏两招。
弹指数来,与“高考”握手居然跨越了“光阴的故事”三十年,“全过程”参与了各级各类高等学府之招考,不是“学霸”亦胜似学霸,在我国当代科考史上恐属罕见,岂非“唯我之所能”哉?
“三进三出校园门”。从1972年春因得罪农场副场长从团宣教股被刷到六连学校先执教数学后改教语文一进校园门,到1978年春入读大庆师专离开农场一中校园门。1979年春回沪后顶替母亲进街道生产组茂兴宽紧线厂,1981年被集管局丽华针织公司像出土文物一样将笔者挖掘出土搞青工“文化补习”二进校园门,到1987年青工补课结束公司职教股解散再次离开校园。是年秋经原南业大校友推荐被借调至原南市区府企管办,又因得罪原南市区劳动局副局长,万不得已于1991年秋便自觅“饭碗”应聘原南市区普教三进校园,照当年原嵩山中学校长的说法叫“叶落归根”。天地人生一甲子,2008年5月17日到点下课,到站下车,“粉笔生涯”画上句号,算是彻底挥别校园。
“三进三出校园门”,1997年“支教”原南汇县大团中学,两次获得“尚德杯”语文教师作文大赛等第奖,推荐学子习作发表二十余篇,编辑学子贺卡、书信为《桃李集》。一位学子在其圣诞贺卡的赠言中曾写道:“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沉睡了,你也得醒着;哪怕全世界的青藤树都倒下了,你也得站着。”或许这就是方某“唯我之所能”了。
倘说人生“饭碗”所获收益之多寡乃为制度所定,则于人生“玩物”之喜好可由自我选择。因厌看领导嘴脸,难与他人合作,则在方某亦无得选了——唯有“卖稿”与“炒股”,尚可独自操作,个自把玩。
自费出版杂文集《鲁迅以后无杂文》,并将已发表作品自编文印集十二种。余日无多,尚有《忏悔录》、《黑白集》、《收摊集》、《鸿儒观世》与《朝花夕拾》等文集尚需于挥别人世之际尽力编著成集。
卖稿生涯时逢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思想解放,狂飙突进,笔者几乎无所顾忌,挥笔洒就自以为得意的诸多佳作名篇,且被收入多种大家编著的杂文选集。在区区过河小卒方某者能俨然跻身于诸多如雷贯耳的杂坛先辈的行列,实乃幸甚至哉矣!
人是“有思想,会言语”的动物。能在这片到处污泥,充满荆棘的土壤中,艰难地跋涉,一步一脚印,以“白丁”之实名,凭一己之笔力挣扎着坚持了下来,顽强地突围了出来,说了真话,写了真文,或许便是“唯我之所能”了。
“单挑A股赚可赚之钱”。曾豪言“如果连方鸿儒都输了,则股市中几无赢家”,凭借着这份非同凡响的底气与自信,从1997年抛掉千元教育基金获利五千,作了初始投入资金,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高抛低吸,玩遍ST,历经2008年,2015年两波大牛市,市值较初始投入居然令人咋舌地暴增三十余倍。
在富都世界满大街都是“富豪、大款”的当下,区区“方百万”确然无足一提。说“在股市中赚钱比去菜场买菜还轻松”,谁信!
殊不知方某玩股,不过就是开盘、中盘、收盘,一日三开机,随意选个中意股,一键点击下个单,便获利丰厚,则估计上亿股民中无出方某之右者。更无论那上百篇独具只眼的“另类股评”了,估计也就“唯我之所能”了。
“大年初四团圆日”。人生在世,唯“亲情”值得我真心付出。把弟妹们聚在一起,共同走完人生的余途,是我对父母在天之灵的承诺。
家族团聚,感恩父母,泽被后代,乃身为人子之天职。2013年父亲过世,在与妻商量后,2014年冬至扫墓归来我便对弟妹们许诺:“以后每年‘正月初四’就是我们‘家族团聚日’。阿哥今年六十六,只要我精力搭得够,就由我组织,我买单。”
2015年春节大年初四首次“家族聚餐”至今年已连续8年。8年来,梅园邨、老正兴、和记小菜、顺风港湾,依次吃去,明年国际饭店,后年绿波廊,年年如此!
上海滩上手足情深,家族聚餐多得是,但如方某累年“大年初四家族团圆”请客买单,则恐怕“唯我之所能”矣。
“祖孙拍档游魔都”。笔者与妻,年逾古稀,腿脚尚健。孙女令可,入读初二,祖孙拍档逛展馆,长见识,赏美景,饱眼福,尝美食,飨口福。
疫情难以阻断我们饱览魔都美景的兴致,生活的精彩就在我们的眼中脚下。三年来我们祖孙两代三人行,会景赏心,行踪所至,中华艺术宫、上博、自博、历博、科技馆、新天地、环球港、朵云书院、沐恩堂、······多少年以后,阿爷阿娘带她“逛展馆,游魔都”的影像或许会成为她少年时代难忘的记忆,在脑海中反复回放。
沪上老一辈甘愿为带孙辈辛勤付出者多得是,但如我们十三年来为孙女庆生,带她外出游玩,拍摄照片数百张,制作视频数十个,汇集相册三大本,则恐怕又“唯我们之所能”了。
非常欣赏《死亡诗社》里的一句台词:“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从未真正的活过。”
何为“真正的活过”?在笔者心中的定位:在极不“自由”环境中,凭借着自我顽强的意愿与意志,纯粹为“自我”而活一把,是为“真正的活过”。
疫情前在一次原南业大校友的聚会上,席间曾有校友颇为疑惑地问我:“方鸿儒,你对自我人生好像很知足?”我说:“是啊,为什么不呢?”
现在回想起来:七五岁月,我自独行,真活人生,唯我所能,能不“知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