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费涨价,及其他
(2008-10-30 22:3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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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在上一篇博文里,我秀了一下我的丝袜。有网友说我的脚趾甲太长了。我就和女友去一个重庆店做足底。我依旧点了10号。他是从灾区来的。我点一下他的号,他可以多拿两块钱。他给我认真剪了脚指甲。我说不错,这下人民群众就满意了。
还有一件人民群众不满意的事情,有廊坊的网友跟帖说廊坊暖气费标准太高,今年突然从建筑面积每平米17.5飙升到22元,使用面积是24.4元。看来廊坊热力公司的领导是想靠这冬三月的取暖费把一年的办公费都赚出来。最近煤价低的可怜,而热力公司却要涨价,不知道他们涨价的依据是什么?不知道有没有专家论证?不知道政府哪个部门给的审批?
与其交几千块钱的取暖费,我花一二百块钱买个电热器可不可以啊?不可以。什么叫以行政名义行企业之实?这就是。什么叫强买强卖?这就是。什么叫垄断?这就是。我们国家出台了反垄断法。我们国家一直强调和谐社会。比如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和谐,政府部门和老百姓关系的和谐。但是无端抬高取暖费价格这个举措,不仅不利于和谐,反而会激化矛盾,使大家怨声载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会得罪人。廊坊太小,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怎么办啊!如果我仍是政协委员,我会专门写一个提案,请其他委员一并签名,甚至组成专家组进行考察论证,力争使这个呼吁能被重视并解决。可是我这届不是政协委员了,我怕开会,就没有再填表申请。我希望仍做委员的朋友们关注下这个事情。
其实一个普通老百姓也是可以呼吁的。非典之后,看到萨斯菌样几乎各个城市的医院以及各个大学的医学研究室都有存放,我就写了一篇文章叫做《知道美国害怕,但还没有见过这么害怕的》发在《南方周末》我的“笑傲风云”专栏上,《南方周末》把名字改为《说起丢失的鼠疫杆菌……》,在网上能够查到这篇文章。文章发表后不久,全国人大紧急出台了萨斯菌样集中存放管理办法。有人说是我的文章起的作用。但是总是相信大家都说话,事情就会好解决一些。
06年我被网络无端恶搞,我记得我对媒体说的最多的话不是我自己有多么委屈,或者那首诗是我的,哪首是别人强加给我的,或者哪首是给我断章取义的。而是反复强调高考中考作文对现代诗歌设禁等于堵死了年轻一代与现代诗歌唯一的一扇窗口这件事。我几乎像祥林嫂一样重复这个话题,我强调诗歌教材改革以及高考中考对诗歌开禁是缩小专业诗人写作与大众诗歌审美落差的唯一办法。在我和很多诗人的呼吁下,07年教育部发文高考中考作文向诗歌和戏剧开禁,这个事情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进步。
当年孙志刚因没有暂住证被活活打死后,是《南方都市报》反复曝光呼吁最终使本来就不合理的暂住证制度寿终正寝。虽然该报的几个头头由此也被秋后算账,但又是由于沈浩波等诗人作家艺术家们的联合签名呼吁以及国际干预而使这几个人相继无罪获释。
最近孕妇大出血死亡一事,我看到齐鲁电视台女记者不断报道跟踪这个事情,也觉得很钦佩她。或许由于她这样执着地呼吁这个事情,我们的献血方、输血方、血站方、医院方错综复杂的关系及规定就会相对人性、合理和完善一些,往往是错误的制度只有杀了人,才会一点点改进和进步。
总是希望我们的社会会更好一些。我啰嗦这么多,会有人骂我八婆。可是每个人都是社会的一个分子,这个社会无论腐败还是清明,你都有一份责任。我们都在骂三鹿奶粉,都说这个社会有了癌肿。但是每个人扪心自问一下,如果你是老师,你是否故意用课堂上没有讲完的课程来赚取每小时一百元的补课费?如果你是医生,你收取那个卖了家里的房子来手术的病患家属给你的红包时你手有没有微微抖一下?如果你是警察,你是否拿过你管辖的这一片儿的小偷给你的红利?如果你是税官,你是否拿了企业一万块钱的好处费而使国家少收了100万税收?如果你是教授,你的课题研究或专著是否是你带的研究生们帮你撰写或者帮你搜集?如果你是领导,你是否用了那个只有公关能力而没有工作能力的人,而间接压制了那个没有公关能力而有工作能力的人?
前几天广元柑橘出问题,有一条手机短信提示大家不要吃橘子。我担心女儿,赶忙给她转发了过去。女儿马上给我回了长途。她说妈妈你转这样的短信有意义吗?如果大家都转这样的短信,南方的橘子还怎么卖?南方的果农还怎么过日子?你不记得前几年香蕉那个事情了吗?弄得很多蕉农破产。我看你境界越来越有问题了,出门别说你是我妈啊!
我被女儿挤兑的没话。也知道自己不对了。我只好说那你吃橘子吧,我也吃。记住剥皮时看看有虫子没有啊!或许这个社会每个人多一点点为别人考虑,多一点点良知和自省,多一点点悲天悯人的情怀,只一点点就可以,这个社会就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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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诗90年
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
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
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
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
1916年8月23日,胡适写下中国第一首白话诗《两只蝴蝶》(原题《朋友》),发表在1917年2月的《新青年》杂志。自此之后,一个不同于汉赋、不同于唐诗、不同于宋词、不同于元曲、不同于明清小说的文体开始出现。这就是中国新诗的初始。
我们的新文化运动仅仅是为了要创造一种文体吗?显然不是。胡适也好,刘半农、郭沫若也好,这些曾经或赴欧美或赴日留学过的知识分子在敞开的世界面前深刻感受到了我们自己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的闭锁与昏蒙。要打开窗口,要西风东渐,从哪里开始?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语言,乃至于诗歌。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语言文化。语言是我们与世界交流最重要的工具与手段。但是我们的古汉语在向内普及和向外翻译中有那么多难度和障碍。必须有一种更朴素、更直接、更大众化、更具现代性的语言,于是,白话文以及白话新诗被隆重推往前台。
自此,中国现代诗歌开始了他的蹒跚学步。90年来,他经历了他所能经历的一切外在生存环境的磨难以及写作手法上的反复论争。新文化运动之初对白话诗的质疑与批判,80年代初对朦胧诗的质疑与批判,包括网络时代初对赵丽华诗歌的质疑与批判,都足以说明这种现象是大家认识世界的眼光与表现世界的手法的巨大差异性的矛盾的总爆发,是文化矛盾与社会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的结果,是文化转型与社会变革时期的一种特殊现象。它电闪雷鸣的表象之后孕育着倾盆大雨的来临以及约定俗成的万事万物被重新认识、改变与洗涤。
作为诗歌事件的当事人,我清醒地看到我们当今的诗歌环境中的种种问题。橡子说:“先有文化革命切除了中国文化的男根,后有应试教育为年轻一代的审美做了绝育手术”。是的,大众的诗歌审美到了需要重新普及的时候。美国第一位桂冠诗人罗伯特·佩恩·沃伦说:“当代青年们没有机会去学习任何关于诗歌的东西。在这个讲究实用的世界中,教育不再教你怎样生活,而仅仅是教你学会怎样去挣钱维持生活。人类自我的一面已经全部消失了。”而诗歌恰好是要找到人类形将消亡的自我。
“诗歌恰好是要找到人类形将消亡的自我。”我写下这句话如此容易,而诠释它并使你真正了解它又何其艰难。比如你是否在你的诗歌里面?你是否是有呼吸的?是否是活生生的?你的肉体和你的语言是否在一处?沃伦还说:“你必须使自己知道,肉体的感受是最根本的。许多人并不清楚这一点。他们认为诗歌是优美的。优美?见鬼去吧!诗歌就是生活,是充满了活力的经历。”而让目前我们习惯了伪饰和高蹈的读者了解这最基本的一点是多么艰难!
在领取1990年的诺奖时,奥克塔维奥·帕斯·索洛萨诺谦逊地说他无须讲述他在追随现代性方面所做的冒险,因为这几乎是本世纪所有诗人的经历。他说现代性是一股世界性的热情。毫无疑问,中国现当下诗人在追求现代性方面也做了大量的冒险和探索。诗歌如何与现代生活发生关系,如何切入当下,如何选择一种更加契合当代的语言方式,如何与虚伪、宏大、政治化的主流话语方式相区别,如何自我而不小我,如何在极端个性中体现共性经验,如何“为那些在现实中被忽略,被贬低,受到削弱、磨损与伤害的事物与人,提供语言上的庇护。”(吕约),如何使我们的诗歌即不是古体诗歌或者古体诗歌的今译,也不是学术文章的分行版和西方诗歌的汉语翻译版,如何用现代的思维方式、现代的语言方式描述现代人的自我,如何不断的探索与尝试诗歌所能达到的各种极境及各种可能性……帕斯说“从1850年起,有关诗歌现代性的热情就是我们的上帝和我们的魔鬼。”而今天的我们又何尝不是?!
我们的探索才刚刚开始。前路迢迢,充满艰辛。或许根本就是死路。但是无法后退回去。因为回去的路也已经层峦叠嶂。好在这个过程也不断会有发现和表达的快乐,当一缕月光静静透过枝桠,你发现有两个世界供你徜徉——在喧嚣中奔跑的现实和缓慢而奇诡的自然,如果你能够懂得一块沉默的石头和一株无语的植物的表情,并尝试去理解和尊重它的需求,那么起码我可以认为你是一个懂得关怀和知道怎么样去关怀的人,而这正是我们诗歌所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