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老乡家院子排戏，休息的时候和老乡聊天。

老乡是一对老夫妻。老爷爷今年八十五岁，老奶奶八十七岁。身体均很健朗。老爷爷很少说话，只会憨憨的笑。相比之下，老奶奶就开朗多了。

我说老奶奶比老爷爷还大啊。老奶奶说是啊。说他们那个时候时兴找大媳妇，大媳妇会疼人。不像现在，时兴找小媳妇。

老奶奶看到我们新的剧照老师（男）留着小辫子，就说，现代男女不分喽！语气很肯定。让我怀疑她是不是也知道李宇春了。

道具师傅借了一个罐子去装东西。用完送回来的时候对他们老两口说，罐子里面有刚一只煲好的鸡。一起送给他们了。是干净的。可以吃。道具师傅一走，老奶奶这个后悔啊。一个劲说早知道装鸡，一定拿个干净的罐子。老爷爷说，人家比你干净，一定早就洗干净了。老奶奶这才情绪稳定一些。

我和他们聊了很久。

不是因为有那么多东西聊，而是因为他们老两口都耳背了。一句话要很大声，说很多遍他们才能明白。加上他们说方言，我说普通话，彼此听起来那叫一个费劲啊。几乎都是靠猜。

关键是领会精神。

可奇怪的是，他们互相说话，声音也不大，却没有任何障碍。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时候分明是怕我听到在小声耳语，可是对方都能明白。

我想也许他们在看口型，或者是因为生活了几十年，彼此嘴唇一动就知道对方讲什么吧。

这才是真正的默契啊。

老奶奶缠着一双三寸金莲。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我看她从来不能固定站稳，于是总担心她摔倒。

还好，这种事情一直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