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学术--明清：明末文人社团和云间词派（下）
(2009-03-01 19:5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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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明末明清词文学社团云间词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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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介绍几位入清以后云间词派较有代表性的云间词派作家：
蒋平阶，初名雯阶，字驭闳，一字大鸿，别署杜陵生，华亭人，嘉善诸生，故明御史，入清不仕。关于他的文学风格，可见之于徐世昌《晚晴簃诗汇诗话》：
大鸿堪舆大家，神解超迈，近百年来形象奉为圭臬。诗宗唐人，才力丰健，犹有几社遗风。
蒋乃明遗民，几社人士，工诗文，性豪隽。精堪舆之学，留心晚明史事，辑《东林始末》，康熙十五年前后仍在世，各家词集中多见行迹。蒋无逸，字右箴，平阶子。周积贤，字寿壬，亦华亭人。沈亿年，字豳祈，嘉兴人。词集《支机集》是蒋氏父子、周积贤、沈亿年等多人词作之合集，沈亿年在此集《凡例》中的一段话乃云间词派理论的一方代表，后文将论及。
田茂遇，字楫公，号弗渊，又号乐饥处士，华亭人。顺治五年(1648)戊了举人，授新城令，不赴。康熙十八年(1679)巳未荐试博鸿，不遇。有《水西草堂集》。词集《绿水词》、《青萍词》。田氏在词学史上的主要功绩是与张渊懿合编汇集了云间派词作的词集《词坛妙品》(又名《清平初选后集》、《清平续选》。田氏亦是陈子龙之门生，师生之谊甚浓。王卓《今世说》：
田弗渊少负时名，善属文。陈黄门谓夏考功：“此子才气卓荦，他日必成伟器。”复黄门殁，子幼贫，墓旁荒田数十亩，弗渊代内官租二十年，复与友人梓其遗集，谓客曰：“无以偿黄门大德，生平每以为愧。
徐世昌《晚睛簃诗汇诗话》：
弗渊少为陈卧子所激赏，……诗有伉爽之气。
周茂源(1613～1672)字宿来，号釜山，华亭人。顺治六年进士。晋郎中，出为处州知府。十八年(1661)，以隔邑冒户逋粮左迁去职。茂源为诸生时，声名已与“云间六子”齐。晚岁葬夏允彝存古子，厚恤其女及嗣孙。夏存古亦周茂源之门生。周氏词集名《鹤静堂诗余》，一名《壁上词》，茂源同云间几社诸子的文学交游相当频繁。《四库总目》：
其《同郡五君咏》中所称夏允彝、陈子龙、李雯三人，皆其几社旧友，而才力尚不逮子龙等也。
俞阶云《吟边小识》：
明代几社诸子，若陈卧子、李天章、皆名重一时，因太守茂源，亦身列几社，才名稍逊。
徐世昌《晚晴移诗汇诗话》:
宿来早入几社，才力尚不逮陈卧子、李天章诸人。官比部时，与同署宋直方、施愚山相过从，饮酒赋诗，风雪不辍，列“燕台七子”中。
其词作中不少作品反映了这种交往：如《青玉案·柬张研铭》、《唐多令·雨后，张研铭斋会田弗渊泛泖初至》、《浣溪沙·怀宋尚木潮州》。
金是瀛，(1612—1675)字天石，华亭人。词集名《芝田词》。明诸生，入清，以逸征，不起。金是瀛于顺治二年(1645)在松江故里主兵自固，松江兵败，与人觅舟入闽。后又与人同倡东皋诗社。王豫《江苏诗征》：
钱之鼎云：天石文简净有法，尤长于诗，与王光承、吴骐倡东皋诗社，引掖后进甚众。
金乃几社人士，他对钱谦益的态度很有意思。徐珂《清稗类钞·讥讽类》载：
华亭人金天石，明诸生，以诗文名一时。顺治间，以隐逸征，不起，时论高之，时松郡人文最盛，奉牧斋为盟主，钱亦屡至松。一日，舟次白龙潭，诸名士方趋迓钱，天石忽投以一诗云，钱得诗默然，即日解维去。
杨钟羲《雪桥诗话续集》也记载了他这种傲然的个性：
松江金天石，……名重四方，知名士争求见之。钱牧斋往竭，匿不见。伺钱他
出，往答之，贻诗三章云云。钱归，惭默竟夕，命舟急归，终吾世不复至松。
杨氏此言或许在“终世不复至松”这点上过于绝对，与事实稍有出入。但此条毕竟也证实了金氏人格的个性特点。
钱柏龄，字介淮，一字立山，号鹿窗。华亭人。明监生。有《殿湄草诗存》。其《珍珠帘·题宋牧仲枫香词》也可见出词学同人的交往。王豫《江苏诗征》：
甲申后，立山隐居荒江，后裔莫考。蒋天襄诗云：“遨游海内才名盛，归老湖滨天地宽。郁郁先朝丞相柏，於今哪得一枝看。立山初与宋牧仲、朱竹宅投契，晚与高淡人善，卒年八十四。
单恂(1602—1671)字质生，一字专僧，华亭人。崇祯十三年(1640)进士，官麻城知县。
入清侨居白燕庵，自号白燕庵头陀。明遗民入清后遁入空门颇多，单恂乃云间士人之一例。后因党案牵连下狱，又获免。词集名《竹庵词》。
沈荃。字贞蕤，号绎堂，又号充斋，华亭人，顺治九年进士，官至礼部侍郎。谥文恪。有《一研斋诗集》十六卷，词集名《充斋词》，一卷。沈德潜《清诗别裁集》：
明宣德时，云间有二沈学士，大学士名度，小学士名粲，皆以善画得名，文恪小学士后也。
董俞，字苍水，号樗亭，一号莼乡钓客，华亭人。顺治十七年(1660)庚子举人，荐鸿
博。有《浮湘》、《度岭》、《樗亭》等集，词集名《玉凫词》，二卷。沈雄《古今词话》有“董、田(田茂遇)之争条”记载词人间趣事：
张砚铭曰：“董苍水、田弗渊(茂遇)，为义樽义里之会，酒国兴师，互相声讨，余最后赋一阕排解之：江都相，孟尝君，从此如睦。可见高阳狂态。
沈德潜《清诗别载集》：
康熙初，江南奏销案起，绅士同日除名者万余人，苍水与其列，于是弃举子业，专心风雅正变。天欲使之为诗人也。
王豫《江苏诗征》：
阮亭云：“苍水君试宏词，至山左遇盗劫。诗文在筒中，追盗，被刃伤而返。少与钱芳标齐名，人称钱董。
堂集》。《四库总目》：
(含)董俞弟也。诗名不及其兄，而诗格高雅过其兄。……大抵苍凉幽咽，有骚
人哀怨之遗，而惝况其词知其意有所寓，而莫名其寓意所在焉。董含亦缘奏销案削
籍归里。与兄董俞并称“二董”。
关于董氏兄弟在奏销案中的遭遇，孟森《心史丛刊》有详考，可参见。
叶映榴：字苍岩，号丙霞。上海人。顺治十八年(1661)进士。官至湖北粮储道。康熙二
十七年卒，年五十一。赠工部左侍郎，事具《清史列传·大臣传》。有《苍岩山房遗稿》，附词一卷。
邓之诚《清诗纪事初编》：
清初云间派称盛，李、张、二董、三周，诸曹各擅胜场，映榴虽未足与之连镳并驾。而造诣亦深。四库存目乃谓以人传，不必以文传，并笃论也。
钱芳标，初名鼎瑞，字葆芬，华亭人，康熙五年丙午(1666)举人，历官中书舍人，有《金门稿》，词集名曰《湘瑟词》。朱彝尊曾作《钱舍人诗序》。徐世昌《晚睛移诗汇·诗话》：
葆芬诗才绮丽，尤工绮声。
沈德潜《清诗别裁集》：
云间派陈黄门后，以古淡整饬为宗，舍人绮丽而不佻，骀宕而有则，诗格又为一变矣。
张渊懿，字砚铭，顺治十一年(1654)举人。有词集《月听轩诗余》，一卷。又名《
词》，冯金伯《词苑萃编》卷八评《月听词》：
沈雄《古今词话》曾引张氏的词学评论观。还举张氏一首十六字令为例。
高层云，字二鲍，号谡苑。康熙十五年(1576)进士，官至太常寺卿。词集名《改虫斋词》，一卷。
高不骞，字槎客，别名莼乡钓师。层云孙。康熙四十四年南巡献赋，赐官翰林院待诏，是年北上。词集名《罗裙草》，五卷。诗集《傅天集》，一卷。
王鸿绪，原名度正，字季友，号俨斋，娄县人。康熙十二年(1673)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官至户部尚书，有《横云山人词》。风格以藻缋胜，不脱云间习。著《横云山集》二十六卷。鸿诸乃徐乾学门生，于高士奇为渊戚。三人奉密谕合谋以逐余国柱明珠，复自立党相角，遂至俱败，复俱再起。徐已先殁，高亦不寿，唯鸿诸兄弟保持富贵，终康熙之世。世或以其专任史局著明史稿之故，而不知实充耳目侦伺之役。今故宫尚存所缮密奏。故李光地《榕村语录》以奸猾目之。
王顼龄，字颛士，号瑁瑚，华亭人。康熙十五(1676)年进士，十八年诏试博学鸿词，授翰林院编修，官至武英殿大学士，溢文恭，词集名《螺舟绮语》，一卷，一名《兰雪词》，不脱云间艳绮之风。
王九龄，字子武，号薜殿，华亭人，顼龄弟，康熙二十一(1682)年进士。官至右都御史。四十八(1709)年卒。有《松溪词》一卷。又有《懒云书屋诗稿》七卷。其词不脱云间风习。
四、云间词派的几部词总集：
《支机集》：
明沈亿年编选，三卷，乃蒋平阶与门生沈亿年，周积贤循迹嘉兴时倡和所作。卷一为蒋平阶词，卷二为周积贤词，卷三为沈亿年词。各附卷以同时人倡和诸词。卷内诸词皆小令，以风花雪月为题，以轻倩香艳为体。虽于明词鄙俗之弊有所正，然总体上未出明词格局。沈亿年编刻有蒋平阶顺治九年(1652)序，又有沈氏撰《凡例》八则，所论大抵宗法晚唐小令体，宗花间轨制，属云间派理论。后文将详加讨论。是书罕见流传，近人赵尊岳得一旧本，收入《明词汇刊》。
关于《支机集》，邹祗谟《远志斋词衷》亦有提及：
词之歌调，现已失传，而后人制调创名者，亦复不乏，此用修之《落灯风》、《款残红》；元美之《小诺皋》、《怨朱弦》；纬真之《水慢声》、《裂石清》；仲茅之《美人归》；仲醇之《栏干柏》，以及《支机集》之《琅天乐》、《天台宴》之类，不识比之《乐章》、《大声》诸集，辄叶律与否，文一偶之为之可也。
主要谈及《支》集中的创调之事。
《幽兰草》：
云间陈子龙、李雯、宋征舆合撰，明崇祯刊本，三卷。前有陈子龙序，此序乃云间派
词学理论之旗帜。明末清初云间词派，以陈、李、宋三子为核心，肇始于最初刻成的《幽兰草》，随着明清易代，陈子龙死节，李宋仕清，《幽兰草》遂湮没无闻。后来李雯刻《蓼斋集》附词，宋征舆刻《海阁香倡和词》，王云搜辑陈氏遗作，刻江篱槛《湘者真草》以及王昶刻《陈忠裕公全集》附词，皆未及《幽兰草》。词论笔记中，亦仅见述及李雯与宋征舆之《幽兰草》，遂使后人疑似莫辨。今见原刻《幽兰草》，为陈、李、宋三人合刻，人自为卷，传称咏闺诸什，见在各卷中。
《倡和诗余》：
六卷。顺治刻本，乃宋存标《秋士香词》、宋征壁《歇浦倡和香词》、钱
《词坛妙品》：
又名《清平初选后集》、《清平续选》。有康熙十七年(1678)初刻本，又有晚清石印本。张渊懿、田茂遇编，十卷。张、田为明末清初云间一派词家，邹祗谟称张氏词入北宋堂奥。(见《倚声初集》)。其选词主香艳曲婉。据《凡例》称，原书名《清平初选》，以天启、崇祯以前明人诸作为前集，清人诸作为后集。前集未见刊刻、著录。后集以词谱体编排，前五卷为小令，凡一百三十七调；次二卷为中调，凡六十七调；末三卷为长调，凡九十二调，刊本各词下多有“砚铭云”、“懿渊云”诸评语。所录清初诸家中，云间一郡词入为多。各卷俱题“西村张渊懿砚铭选定，篑山田茂遇懿渊同评。”参阅人皆为词坛名流，卷一钱芳标，卷二曹尔堪，卷三王士祯，卷四彭孙裔，卷五尤侗；卷六董俞；卷七陈维崧；卷八计南阳；卷九吴绮，卷十宋实颖。其选词宗旨，计南阳序文中有所阐述，亦可为云间词派之创作标准，后文将论及。
附：
《百名家词钞初集》(聂先、曾王孙编。清康熙绿荫堂刊本)五十八种五十八卷本所收云间词人词集：
曹垂璨《竹香亭诗余》/《百名家词钞》存八十七种八十七卷本(版本同上)所收同前
《百名家词钞》七十八种七十八卷本(版本同上)所收同前/《名家词钞》六十种六十卷本(清孔传铎编，清抄本)/王鸿绪《横云词》/宋征舆《海闾香词》/钱芳标《瑶华词》/田茂遇《渌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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