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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形合传统观照下的汉语意合传统(1)

(2006-11-01 16:15:49)
分类: 语言学
            英语形合传统观照下的汉语意合传统
                                  刘英凯
内容提要:本文论证了汉语文化各个分支的意合传统,, 指出英汉语言在形合和意合上的区别,探寻了翻过程中的隐显规律,,最后简介了汉语意合传统在当代的嬗变.
关键词: 汉语;英语; 意合; 形合;翻译; 嬗变
 
一、汉语与民族艺术的文化通约 ——从绘画说开去
 
中国传统绘画的的特点是避实重虚,遗形似尚骨气,鄙呆实而尚空灵。宋朝大诗人苏轼“平时好诗仍好画”——也是位画家。“论画而形似,见与儿童邻”是他画论中最有影响的一个论点。与这论点相呼应,他还说过:“画马不独画马皮。”即不能只画出马的外表,而要画出马的精神气质。苏轼在《盐官大悲阁记》又有一种“弃迹以逐妙”的类似说法,即弃形式上的相近以追求艺术上的妙境。正是出于这种表层说法不同实质一致的观点,苏轼卓有见地地提出“士人画”及“画工”的本质区别:“观士人画,如阅天下马,取其意气所到”,而画工却只能画马的外部形态,“往往只取鞭策,毛皮、糟枥、刍秣,无一点俊发”。苏轼的这一“取其意气所到”,不滞于形而以意统形的绘画观点,概括了中国画同以后西洋画的本质差别:中国画‘‘计白当黑”,突 出主体——把与主体关系不大的内容舍去,造成画面上的虚白。可是这种虚白却给观画者以充分的意会——联想的空间,达到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的效果。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论画体二用拓写》一文中说:“夫画物特忌形貌彩章,历历俱足,甚谋甚细,而外露巧密,所以不患不了,而患于了。”与此相反,西洋油画填满画底——“历历俱足”,采用不折不扣的几何形的焦点视法,重视布局及声光的形似——“甚谋甚细”的精确性。其观察角度是固定的.表达是立体的,一切“了”然。概而言之:重写实,重形似,重细节的真实。中国画不重“甚谋甚细,历历俱足”的形似,而强调“取其意气所到”的“以意统形”论.可说是古今贯穿、占压倒优势的绘画美学至论。从石涛的“明暗高低远近,不似之似似之”到清人方薰的“古人谓不尚形似,乃形之不足,而务肖其神明也”,再到现代齐白石大师的“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我们大略可以看到古今同辙、一以贯之的同源轨迹。    不滞于形而以意统形的这种意合精神又岂独绘画为然?
    中国书法崇尚“意在笔先”、“意到笔不到”、“笔断意连”、“神采为上、形质次之”,也是上面“弃迹”、“遗形”的意合精神的一个印证。
    中国戏曲艺术理论尚化工、而弃画工。其道具、布景、动作、服装、脸谱都不是“历历俱足”、“甚谋甚细”地追求形似,都不机械模仿现实,而是以动作和道具的虚拟性,舞台美术、服装脸谱的象征性为其特点。以道具虚拟性而论:一支马鞭即可代表一匹马,马鞭再溶合进动作的虚拟性,马鞭的连续挥舞就足以使人“意会”到人骑在马上的奔驰。动作的虚拟性更是千变万化:一套套的表演动作可以表现出开门、关门、穿针引线、爬山、攻城、长途行军…
    中国辞章学的“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及中国诗学所谓的“若即若离”、“诗无达诂”即强调重了悟、不重形式的“意会”的重要性。如中国古诗中没有或少有用介词来界定空间关系是这方面的典型例证。譬如“云山”可以解读为“clouded mountain”(云罩的山),“mountain-like clouds”(如云的山),或“mountains in the clouds”(云中的山)。英语中无法回避的空间关系依靠介词明示,但汉语中却是忌“历历俱足、甚谋甚细、外露巧密”,而这恰恰是汉语古诗的空灵、超逸所赖以存在的妙处。 打开一部诗选,你会看到“楼雪”、“空云”、“涧户”、“溪午”、“松风’等无数“无达诂”的例子。
    上述一切艺术形式的重了悟、重意会、不重形式都可以在中国哲学思想上找到渊源。
    对中国文化有着极深造诣的中国科学史专家李约瑟曾说:“再没有其他地方表现得像中国人那样热心于体现他们伟大的设想:人离不开自然的原则。”②这是因为中国从仰韶文化以来.以农耕为主的自然经济一直占据民族全部经济生活的统治地位。这种田园文化使汉民族把人与自然的关系看作是有机联系、相互作用的整体。由此形成了“天人合一”、“赞天地之化育”、“万物皆备于我”(自然与人的合一)的哲学思想。这就使汉民族对世界的认识
带有综合性、宽泛性、灵活性、不确定性等特点。这种思维模式重了悟、重直觉、重贯通、重隐约的意脉、重情感的感受;不重形式、不讲究分门别类的精确,讲究融合贯通的全面。其特点是模棱两可,亦此亦彼。这是一种极强的可塑性、伸张性、随机性的圆式辩证思维方式③。汉民族的这种思维方式贯穿在民族文化发展的历史长河中,民族艺术及一切文化现象也就无不打上这一重了悟、以神统形的烙印。
 
二、汉语的意合传统及其与英语的差别
    语言本身既是一种文化现象,又是表征并承载民族文化的符号系统。成熟状态的语言是以语音为物质外壳,以词汇为建筑材料,以语法为结构规律的完整体系。汉语,作为汉民族文化的分支一~而且是重要的分支——之一,也必然在重了悟、以神统形这一文化通约性的镜子中得到反映。
汉语中的所谓“重了悟”、“以神统形”是指汉语重意合。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加拿大度过的华裔女学者叶嘉莹在其《王国维的文学批评》中指出:“中国语言的结合在文法上乃是较为自由的。没有过去时和未来时态的区分,没有主动与被动的语气.也没有阳性与阴性及单数与复数的区分.而且对一切结合字句的词语如前置词、连接词、关系代名词也都不加重视,一切部有绝大的自由,因此在组成一句话时.主述语与宾语以及形容词及副词部可以互相颠倒或竟而完全忽略。”叶先生的这番话中提到的时态、语气、阴性、阳性、单数、复数、前置词、连接词、关系代名词及语序的颠倒之类.显然是就英语等西方语言同汉语的区别而言。即以英语为例,上述的一切现象体现了英语重形合(hypotactic)的特点。英语的形合特征可以在各个层次上得到体现,最小的可达到词缀级。一本时装杂志有句云:Long leggedness is one of the features of a modern beauty.其中long—leggedness是临时所造词汇,在词典上查不到。但是读者却一下子可确定为名词,意为“腿长的特征”。汉语中的“美景”及“美容”均是意合性造词,但前者中的“美”是形容词,后者中的“美”却是动词,这中间没有任何形态标志帮助区分。可是英语beautiful scenery(美景)中形容词却用词缀ful标示得一清二楚。此外,英语的非谓语形式分为不定式、现在分词和过去分词,分别有to,ing及ed的标志加以区分.其形合作用十分精微。英语还有各种不同的连接手段,形成显性接应(overt cohesion)。如使用关系代词、关系副词、连接代词和连接副词who.whom,whose,that,which。what,when,why.how等等;还有并列连词、从属连词and.or,but, yet, as well as,either…or,since,until,so…that,unless等等。
    以上连接手段在英语造句中几乎须臾不可离之,而在汉语中却都隐没在上下文中,靠人们去意会。此其一。第二,英语使用介词,如简单介词with,t0等,合成介词inside,within等以及成语介词along with及apart from等。这些介词合在一起竞有286 个、之多④。上文提到的汉语“云山”中“云”与“山”的关系无需介词际示,但译作英语却不得不用over,like或in等介词显性地加以标示。第三,英语形合还使用其他形态标志, 如上面提到过的词缀变化,动词、名词、代词、形容词和副词均通过裸露在外的形态变化用以标示性、数、格、时、体、语气、级(比较级等)以及人称(如单数第三人称就不同于其他人称)。英语还常常综合运用上述的关系词,连接词和介词及其他显性连接手段把各种成分连接起来,从而构筑成不同的句子。
    与英语以显性接应为特点的形合恰相对照的是汉语重意合(paratactic),即注重隐性连贯(covert coherence)。其特点是重了悟、重以神统形。传统汉语基本上没有英语上述的显性连接手段。对汉语做过深入研究的普通语言学奠基人洪堡德(K.W.V.Humbodt)指出:“汉语里,上下文的意思是理解的基础”,“词的语法意义只有我们知道句子中一个或几个词的意思后才能有所了解,“语法结构常常要从上下文的意思中推导出来”.“在汉语里跟隐藏的语法相比.明示的语法所占的比例是极少的。”(转引自王力, 见注释3)洪氏上面深刻指出的“靠上下文的意思”、“理解”、“推导”揭示了汉语“重了悟”的最大特征。而他指出的“明示的语法”极少.则说明了汉语不是形合的语言。而是以“隐藏的语法”为主要特征的意合语言。中国语言学界泰斗王力先生指出:“西洋的语言是法制的,中国的语言是人制的。”(7) 这里所说的“法制”即指有一整套显性连接手段。而汉语的“人制”则指汉语要靠人的了悟。王力先生又指出:“古人主张不以辞害意,西人的行文却是希望不给读者以辞害意的机会。”⑧王力先生的这段话正确地指出了精密语法指导下的“法制”语法的优点和“人制”语言的缺点。这一点我们在下文中还会分别提到。
汉语的意合特点有其优点,也有其缺点。
其优点之一是简洁。汉语重意合,功能及意义常常不用或少用连接手段,这就显得汉语十分简明利落。另一优点是富于弹性。这表现在汉语可以虚实自如。申小龙先生谈到:“汉语许多虚词都可以实用,实词义又可以虚用。如用字在‘我用一下你的钢笔’句中是实词;在‘我能用左手写字’句中就成了虚词;而在‘我能右手写字’句中却干脆虚得没影了。” (见注释2) 这里申小龙先生所说的“虚词”即指介词。汉语介词大多是从动词“借来”的。“用”字在上面例子中的第一个就是动词。王力先生指出:“在所谓欧化的介词当中其实大部分不是真正的介词,只是靠着西文的反映,就显得它们有介词性罢了。”(见注释7) 汉语的许多介词如在、向、进、到、沿、过、从、为、给、用、拿等均是从动词转为介同的实例。汉语的富于弹性还表现在显隐自如:汉语逻辑关系的表现常常既可以借助于关联词,也可隐去关联词。如“他不去我去”可以因上下文定为多种关系:①假设关系:“(如果)他不去,我去。”;②让步关系:“(既使)他不去,我(也)去(加“也”字更好);③转折关系:“他不去.(但是)我去”;④因果关系:“(因为)他不去,我去。”汉语的“人制”精神在类似的句子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王力先生因此有这样的归纳:“中国语的结构好像天衣无缝,只是一块一块地硬凑,凑起来还不让它有痕迹。西洋语法是硬的,没有弹性的。中国语法是软的,富于弹性的。”(见注释7)汉语的简洁与富有弹性造就汉语尤其是汉语诗歌充满想象力的特征。即以“鸡声茅店月”一句为例,叶维廉先生指出:“在真实的世界里,一个月亮,如果你从远处平地看,月可以在茅屋的旁边,如果你从高山看下去,月可以在茅屋下方;如果你从山谷看上去,月可以在茅屋顶上……。但在我们进入景物定位观看之前,这些“上”、“下”、“旁”、“边”的空间关系是不存在的;事实上,景物的关系会因为我们的移动而变化。……鸡声茅店月……就是没有决定‘茅店’与‘月’的空间关系;……作者仿佛站在一边,任读者直观事物之间,进出和参与完成该一瞬间的印象。”(9)汉语“人制”精神与读者解读时想象力的发挥的关系于此可见一斑。中国古代的诗论很多都谈到这一问题:t。隐以复意(意思——引者)为工”(刘勰),“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司空图),“虽发语已殚,而含意未尽”(刘知己),“省字约文,事溢于句外”(刘知己),“言有尽而意无穷”(严羽),“意不浅露(西方语文加进显性连接手段则必显得‘浅露’——引者按),语不穷尽,句中有余味,篇中有余意”(沈祥龙),“若主露而不藏,便浅而薄”(唐志契)。笔者自己在谈到汉语诗词时曾指出:。。汉语旧体诗词中无人称、无主语、无时态的句子比比皆是,这是因为在中国诗人的意识中要表达的经验是超越时空的,恒常的,浑然不分主客体的,正因为如此方造成不少诗词的空灵。克是一旦译成英语,译者就很难超脱,他不能不按自己的理解加入人称,主语时态及介词、连词等连接的元素-这样一来,原诗的超逸,往往丧失殆尽。所以论者说译文常常焚琴煮鹤”(10)一用上文的话讲,就是“若主露而不藏,便浅而薄”。
但是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
    与汉语优点相伴的是其明显缺点。缺点之一是不易学习和掌握。对中国人自己如此.对外国人尤其如此。所以吕叔湘先生指出西方“会觉得汉语的语法不可捉摸,不容易掌握,不如以形态为主的语法,把所有的麻烦都摆在面子上,尽管门禁森严,可是进门之后倒比较自由了"(11)。汉语的另一缺点是易生误解。原因很简单,富于弹性,过于人制化,则增加了无定解的不严谨性。
    下面举几个典型的例子。
    杜甫《兵车行》中的“况夫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读者若不从更大语境(context)上去分析,即使文化程度较高但不谙诗词的中国读者也会把“被驱”的主语误解成“秦兵”,更遑论外国人。所以一位汉诗英译的洋人学者W.Bynner与中国学者江亢虎合译此诗时把这两句诗译成:Men of China are able to face the stiffest battle,/But their officers drive them like chickens and dogs"但是认真究之于全诗.其正确的理解应为:“被驱”者并非“秦兵”而是“役夫”,即役夫被“耐苦战’’的秦兵驱赶得像犬鸡一样。上述错误即因汉语常常更易主语而又从略从而致人误解。译者之一江亢虎属饱学之士,尚有此误,看来汉语易生误解的严重性不可小视。
    再如<论浯"里仁第四》首句云:“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照中国学者们的理解.这只是把"‘君子”与“小人”进行对比的两组并列。因此译文大都是“君子怀念道德,小人怀念田宅;君子怀念法度,小人怀念恩惠”。(其中也有人把“君子”理解成“统治者”,“小人”译成“百姓”。)笔者查阅了十几本书,国内学者的解释都未离开这一模式。但是。一位日本学者却把它理解成各包含条件句的两个并列句,即“(倘)君子怀德,(则)小人怀土:(倘)君子怀刑,(则)小人怀惠"。译成现代语则为:“如果为政者心存道德,庶民便安心定居于乡土,热爱土地;如果为政者认为刑罚第一,那么被统治者为了逃避刑罚,便变得卑躬屈膝。央求同情。”只要联想一下汉语中类似的“(倘)种瓜(则)得瓜,(倘)种豆(则)得豆”及“人(若)不犯我,我(则)不犯人”等无数例子,我们即使不伸出拇指钦佩这位译者的独具慧眼和卓有见地,也会承认这一理解至少是言之成理,称得上一家之言!
    所以,如果说汉语有易生误解的缺点,是不该扣上“民族虚无主义”之类大帽子的。
 
三、意合传统之于翻译
 
    汉语重意合,它不同于英语重形合,对此上文已有详述。因此,从事翻译时应时刻不忘两种语言的各自特点。英泽汉时我们要切忌"兵对兵,将对将’’似地搞“对号入座”,即是说,不要把英语中的各种连接手段都照录下来。那样做,就无异于开篇时所说的画马时的‘‘画工”作法,“往往只取鞭策,毛皮……”,结果是"得其形似,则失其气韵”;而要注意以神统形,在不致造成误解的前提下,将其联接手段由显变隐, 让人们思而得之。反之,汉译英时则要把汉语中的隐性连贯化作英语的显性连接,加入那些显性连接手段。下面我们把两种情况分别详细阐述。
    (一)英译汉时由显变隐
    对于英译汉时不能注意由显变隐的问题,台湾学者余光中曾告诫说,有一种“非驴非马不中不西的‘译文体’,“这种译文体最大的毛病是公式化,也就是说.这类的译者相信:甲文字中的某字或某词,在乙文字中,有天造地设.恰巧等在那里的一个`全等语`。如果翻译像做媒,则此辈媒人不知造就了多少怨偶”。先生随后笔触幽默地指出连接词when的例子:“公式化的翻译体既然见when就'当',五步一当,十步一当,当当之声遂不绝于耳了。”(13)
    例如,在译本中你会看到“当他自己的妻子都劝不动的时候,你怎么劝得动他呢”,这显然是拘守原文when he的结构。但是一个高明的译者了解汉语意合的特征,就会以神统形、抛弃纤毫必肖的形似译法,而改译作”连他妻子都劝不了,你怎么劝得动他”。在公式化的翻译中,遇到if就译作“如果……”;遇到and就译作"和”;遇到because就译作“因为”;遇到too…to就译作“太……以致于不”;遇到so…that就译作“如此……以致于”;遇到Even if就译作“即使……也”。这种等因奉此的机械摹写和简单复制确实已经大大破坏了健康汉语的生态环境。其实,以上的显性连接手段译作汉语时,大多可以像此文开篇伊始时讲的那样,以"不似之似似之”、"弃其形似,而肖其神明”,以意合法处理,即把显性连接变作隐性连贯。质言之,译作汉语时,不用连接手段,而靠读者意会得之,试举几例:
    Even if you go there,there won’t be any result.公式化的翻译很可能是:即使你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一译文在西风东渐给汉语造成极大冲击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接受,但是,中国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得说“(你)去了也白去”。——这后种译文按对号入座似的公式化翻译标准,难免会被人认为是不忠实,但是,这恰恰是得“意”忘“形”、肖其神明的地道译文。
    再如:The wind was so strong that he found it difficult to keep 0n his feet.有两种译文,一是“风是如此之大,以致他发现站住脚是困难的”,二是“风太大了,他感到很难站稳”。显然译文一拘泥、墨守原文的表层中的显性连接手段,因此翻译腔太浓;译文二离“形”得似,化显为隐,更为地道。
    无需太多的例证,我们似乎可以得出结论。除了科技文献或学术著作等需要严谨的文体之外,在口语或文学作品,尤其是诗歌中.英语中的显性连接手段一般均化作隐性连贯,让人们思而得之。当然,这只是一种大略的结论。因其“大”,就容有特殊的例外,这一点不言自明。
    (二)汉译英时由隐变显
    前面已经讲过:同汉语的重意合相反,英语注重形合,注意以形显意,句子的逻辑关系依靠显性连接手段明确标示。因此我们进行汉译英时就要把汉语中隐性接应的、靠意会可以理解的连接手段在译文中表现出来。例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句中的隐性接应的词语应当是“但是”或“然而”。其深层的前后接应应是“和尚可能会跑掉,可是庙却不能跟着跑掉”。因此,英译文可以为:The monk may run away,but the temple can't run with him.此例中加进了表转折的but。
    汉语谚语、四字格成语是汉语意合的重要组成部分,原因是它们是从古代汉语流传下来的。表现传统越强的文化形式越能表现重了悟,重以神统形的特征。现代汉语受西方语言的影响,对这一意合传统的摆脱就显得比古代汉语明显得多了。但是相当多的情况下,译者还得辨明汉语句子隐性的逻辑关系,然后加进显性连接手段。
    如:"这些都应该向他们去进行教育,加以纠正,而不是简单地去进行斥责。,’逻辑分析表明,“进行教育”与“加以纠正”并非并列关系。实际上后者是主,前者是从——是“主”得以实现的方式。表示方式的部分可靠显性连接手段介词by给予表示;“而不是简单地去进行斥责’’也是方式,也需做同样处理。其译文是:These mistakes should be corrected by educating them and not by simply dressing them down.不大高明的译者完全可能把“进行教育”与“加以纠正”当作并列关系。
    再如在"他们进行挑衅活动,制造紧张局势,必须马上停止”一句中,“他们进行挑衅活动’’与“制造紧张局势”亦非并列关系,后者是前者造成的客观后果。为了使行文简洁,英译文将语序进行了调换:They must stop all their provocations at once, which create tensions.这样,两个并非并列关系的短语用显性连接手段which搭上了主从关系,后者是前者中“挑衅(provocations)一词的定语从句,而且是非限定性的,因此前面用了个逗号。这一逗号十分重要,去掉它就会使人感到有些挑衅活动似乎不"制造紧张局势”。所以看来,英语中标点有时也起形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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