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绿了,天一定很亮
林哲
把一块手表挂在树枝上/时间就绿了/正如与青草一起醒来的/少女,把太阳/那只烧红的玛瑙/放进清晨/鹰叫开树枝,把树枝劈成时间/都将叩开一张熟睡的脸/把一块手表挂在树枝上/时间就绿了/一秒钟,三秒钟……/仿佛针嗒嗒地插入身体/拂去我肩头的霜/一场风滑倒在树枝上/风吹绿了我的光和影/吹醒了我身后的女人/"我并没有伤害过时间,路太漫长,而爱如何延续"/缓缓起身。时间绿了/会滴落,而不会枯萎/把时间放在我幸福的嘴唇/让一天短,让一天再长/天,一定很亮。
——叶逢平《时间绿了,天一定很亮》
时间绿了,天亮了,这是超现实主义的唯美画面,像艺术大师达利的名画《蜡化的钟表》(又名《记忆的永恒》),像恩雅的经典音乐《
Only Time 》。
而我还认为, Time
can be turned green ,在现实生活中亦复如是。
绿,好一股强大的新生的力量,一下子攫住了生命的本质。它是属于生命的颜色,是希望的象征,亘古不变。绿如春天刚吐翠的苗,如雨后初霁的远山,如朱自清笔下的梅雨潭,如季羡林眼中的荷塘清韵,如球王马拉多纳心中圣洁的绿茵场,如斗士信仰中胜利的曙光……
给心田一抹生机的绿吧!恪守高尚的信念,让心灵不再衰颓,而是永葆青春,永远富有生气活力。你看啊,生命中的时光绿了,每天都充满了希望,绿意盎然的希望。时光,被定格在了青春,那时的天,一定很亮。
法国象征主义诗人兰波在诗作《偶然》中这样写道:"夏天暮色青青/我将去小路上/不顾麦芒刺人/踏着小草散步……"兰波——这个曾经伟大的天才少年诗人,曾自己的青春初期浸润在一片梦幻般的绿中。少年兰波的心中,暮色青青,小草碧绿,天地间是绿的世界。在希冀的绿的感召下,他令人不可思议地仅仅用了两年时间,登上了创作的巅峰。青年时期的兰波是叛逆的,但绿给了他奋斗的勇气。在他的许多作品,诸如《醉舟》、《生活在别处》中,都淋漓尽致地为读者展现了一个超脱现实的世界,那个世界中的时光就是绿的。兰波就这样沉浸在"绿"的世界中难以自拔,他幻想着绿的世界,却不得不痛苦地与世俗世界斗争。只可惜,兰波仅仅坚持了两年,两年后,兰波沉沦了,他不再创作,而是漫无目的地浪迹天涯,在苦艾酒中寻求虚幻的美丽。他如此放纵自己,以至后来他终于感到绿色的美好时光消逝了,世界变成了灰色,日历也不例外。37岁那年兰波惨淡地告别了人世,那时的天,一定不是亮的。
"我并没有伤害过谁?路太漫长,而梦如何延续?"我想兰波当时也该是这样痛苦地呐喊吧?是的,这世上,也许谁都不想伤害谁,但是事与愿违的事情又那么多。生活也许会一直欺骗你,但你不要欺骗生活,因为欺骗自己的生活无异于自欺欺人。恪守心中那片绿洲吧,她是你永远的精神归宿。看见她,你就会触到头顶那一缕曾可望不可即的阳光。
于是光和影滑倒在青草上,接着,太阳,照亮了曾经遍布阴霾的天。于是你可以忘却脚下幽暗的黄土了,这黄土曾包裹着你追梦历程中的苦难。于是幸福的闪电也降临,她是春雨的前兆。然后是雨霁,刚经过希望的雨水洗礼过的世界绿意盎然,时光也焕发出绿的生机。这希望的绿,是梦的起点。追梦的脚步,随着年轻的心律动;逐梦的翅膀,随着希望的心飞翔。
"把一块手表挂在树枝上,时间就绿了……天一定很亮",那块手表就是你生机勃勃的生命啊!在生命的时光中,也许你不能左右明天,但你完全可以把握今天,你也许无法预测前方的路是什么颜色,但你完全可以恪守心中那抹希望的新绿,永恒的新绿……
读完福建诗人叶逢平的诗作《时间绿了,天一定很亮》,我的眼前也一片绿意葱茏。
(本文发表于《天津教育报》成才导刊2011年5月12日第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