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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未招魂

(2007-06-19 13:39:39)

犹有未招魂

千年水鬼唯你成江魂

非湘水净你,是你净湘水

           ----余光中《漂给屈原》

 

犹有未招魂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五月初五,这一天,一个瘦削枯槁的身影从泊罗江边纵身跃下,落入或清或浊的泊罗江水中,葬身江鱼之腹。据说这是历史上第一位跳江身亡的诗人。为了纪念他,每一年的五月初五当地居民都会将糯米包上苇叶撒入泊罗江中,以慰亡灵,并将这一天称为端午。

这位被人们纪念了两千余年的诗人便是屈原。屈原,名平字原。平者,天也,原者,地也。他生于“人日”正月初七,将“天”、“地”、“人”汇于一身。这样一个“吉祥三宝”年方二十六岁便上任楚国的左使,“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候。”然而,天妒英才,不知不觉中他受到了众臣的排挤,楚王也对他日益疏远。不久,楚王中人奸计,客死秦国,楚国朝野混乱,大厦将倾,屈原已是置身于覆巢之下。当一切的一切在屈原眼中一一化为乌有,这世界留给屈原的是什么,只有不平,只有绝望。于是,他嘲笑,他讽刺,他愤怒,他呐喊,他抽刃向楚国这摇摇欲坠的朝延剌去,浪漫的诗人终究逃脱不了现实的残酷,终于,被流放的命运降临到他的身上。而《九章》、《天问》这样波澜壮阔的诗篇于流放的途中诞生了。

犹有未招魂当你发现身边的人都已醉了,或许醉的正是你自己。 

屈原,你醉了,你半睁着朦胧的醉眼环顾四周;你笑了,你纵声狂笑了,只是在笑声中,泪洒衣衫,这会是笑出来的泪么?“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你举着酒杯,行呤至江边,“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心首丘。”你是这样说的,当你沉入泊罗江底时,还会面朝着那令你心碎的楚国吗?

泊罗江水因你而清,泊罗江水因你而醉,你成为泊罗江的神,化为泊罗江的魂。各式各样的棕子喂饱了江中鱼儿,赛龙舟的鼓点穿越了千年的时空,只为探望江水中那千年的亡灵,只为安抚江水中那孤独的未招魂。“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魂兮归来,反故居些。”“魂兮归来!衰江南!”“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衣。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又是端午,翻看司马迁《史记》留下对那未招之魂的评说,“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旨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再聆听屈原的心声,“吾不能变心以从俗兮,故将愁苦而终穷。”“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岁岁年年犹有这未招之魂,虽逝犹存,万千年的魂灵不灭。

犹有未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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