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长河——过年,120急救车在深夜驶进小区
当大年初五接财神的鞭炮声远去,120急救车在深夜悄悄驶进了小区,停在了我家的楼下,父亲的血压此时升到了200,还不断的呕吐……。
父亲被抬上了担架,闪烁着蓝光的救护车载着垂危的父亲向医院急驶,多少次,就在救护车上,父亲的生命得以延续。
急诊室依然人满为患,我无数次听到医生这么说:“算你们送得及时,要不然你父亲……!”确实,父亲无数次的脑梗,这是第几次,我已经记不清了。
父亲从急诊室很快被转进了病房,药力作用,让父亲停止呕吐,面容趋于了安详,此刻的我看了下手表,已是凌晨一点。守在父亲病床前的我像每一次一样,看着滴滴药液输进父亲的体内,感觉父亲生命可以继续延续而欣慰。
病房里是那么的寂静,同室两个老人,一个似乎已没了知觉,还有一个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大过年的,要是能回家大多都回家过年了,在这里的,都是重病人。
我转过身来,坐到父亲的床前,父亲这次发病这么突然,晚上我刚替父亲洗了个热水脚,父亲说我洗脚舒服,水烫,没想到洗过脚才几小时,父亲就发病了。看父亲动了一下,肩膀上的被子滑落了下来,我替父亲把被子盖好,父亲有肩周炎,受风寒会复发。我看父亲嘴边有污物,替父亲擦去,父亲一生都很爱干净。看父亲头发凌乱,我替父亲把头发梳理一下,父亲生病几十年,头发都是我理,我洗的。
我重新坐下,慢慢的,浓重的睡意让我的头渐渐变得无比沉重,我双手靠在父亲的床边,用双手支撑起我的头部,可支撑起头部却撑不住双眼,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歪倒在父亲的床前。
不知什么时候,隔壁病房里有人叫了起来,惊醒的我立刻紧张地抬起头来,哇,还好,吊瓶里药液还有大半,想到父亲还在输液,我不能睡着,我站了起来。我来到窗前,撩开窗帘,我看到窗下是夜深人静的马路,而马路上,只有昏黄的路灯在闪烁,也正是这昏黄的路灯,让马路变得有长,有短,有细,有宽。不知怎么,我感觉这弯弯曲曲,短短长长的马路有点像人生命的长河,不知道在哪里会终结,在哪里会转弯。

父亲佩带抗战勋章时的照片
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可以前比父亲强壮,健康的父亲的许多老战友,老同志都早父亲远去,周围,包括我们一家人都夸我是我们家的功臣,父亲因为有我,多次转危为安,父亲也会因有我在他的身边而感到踏实。我又回到父亲的床前坐下,浓重的睡意让我数着滴滴药液,越数越慢,越数越糊涂……。
如果说我做的一切算是儿女之孝,我想儿女之孝其实就在点点滴滴的平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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