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山
◎　阳　光
 
每天都在看山，看它
不同时段的表情
有时阴郁、有时阳光；有时云里
雾里藏着掖着；怎么贴近，也不能
温热抱着。猫睡着木桌上的古琴
铜钱草在花钵里发芽
一定有些什么是我不能说的
少年、中年、老年，每个时段
都藏着我纤细、敏感的神经。我孤独
陡峭，一个用旧的词，仍持续着
对一座山发生应有的
迷恋。没有寒暄的拱手，他孤独，停不

下来。赶路的故人踱到半山的楠木亭
听琴中的流水，看经里的群山
扑翅的鸟鸣紧挨着绿的道
我们在各自不搭的命里盘桓
不明就里，偶尔心有所动
仿佛漫长岁月的美好部分，你把持
器物的美。让山泉水安静地漾出内心
微澜的文字。南方的秋天总是太短

当我和你谈到这些，仿佛你也经历了我
风与落叶也是动静的一部分，它不肯走
空山凿出的石路，一层绕着一层
在明与暗之间更迭；能够记起或
记住的人越来越少 
我陡然想起，遗落在其间的散句
某处掏空的山体。总有一种冲动，让我
想要读出你的秘密
像这山，时常看着、看着，
天气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