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汪有榕2016诗选
(2016-03-08 15:44:43) | 分类： 诗意生活 |
汪有榕，《海峡诗人》杂志社编缉。《诗网络》华语诗人诗选专辑主持。《诗藏品》微信公众平台主持。曾用名阳光。生于70年代，福建福州人。其作品散见美国《诗天空》、台湾《创世纪》、《中国微型诗》《诗选刊》《福建文学》《闽都文化》《潮诗刊》《九月诗刊》《陌生诗刊》《诗歌蓝本》《海西茶话》《情诗季刊》等诗刊杂志。现为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居福州。
汪有榕2016诗选：
拾穗者
谈不上美
只是，三种弯腰拾穗的姿势，
更说不上走心，一节倏忽不见的青春，唯有
谦卑的人躬下了身子，像对待自己走失的孩子一样
捡拾的动作富于连贯，攥紧时，沉着有序
故乡可以缩小成一张拾穗的画
她们在大地上——寻找农家
零散、剩余的情趣
她们不像你，拿着画笔
总是强调主线的明亮，草垛上记忆的磨
她们是一座有了缝的
老屋，蚕食的脸堆满天空灰云来时
你含混的低语。旧时光
驳杂、在生染白发的头上
风微微煽起
故乡可以缩小成一张拾穗的画
光打在稻草人的身上
稻草人一动不动
线描是生了根的麦地的俑作者
你依次排好三个老妇
弯腰的可能：生活
除了捡拾，捡拾，还是捡拾
捡拾——
一个多么温暖的词汇
她们弯腰的动作
牢牢地牵住我的视线
再也移不开。左侧的光源照射在隐忍的人身上
三把钝了的镰刀
在生存面前，谦卑地低下了
麦穗的腰
左耳听海
你不断地“练习”失去，“练习”承受，
“练习”思念以外附加的蓝
你说：“甜言蜜语要说给左耳听”
风起时，我在东山。帆中藏着未知的狂浪
到鱼喧嚣过的地方
去寻找温暖和记忆
起伏的心潮应合着风动石的摇晃
脸上满是热泪
没有我不肯坐的船啊
吃着小管，南门湾的天就这么黑了
时间被做旧成席外一盏盏诱人的渔火
我们走走堤坝。吹吹风。期间
提及苏有朋的“左耳”——
仿佛只是为了取走
你深藏的一次海的荷尔蒙
铜陵古镇青春的木栈道走了几次
才藏住了一些诗的狂浪
拜过关帝庙后
你不断地“练习”失去，“练习”承受，
“练习”思念以外附加的再起
东山的远景，才刚刚开始
在左耳
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我要，听一次海
我不知道风，从哪一个方向吹来
没有哪一种声响是孤独存在的
包括呐喊。在山谷里
喊一个人的名字
她会从风声里抬起头
天黑得越来越早
像斜坡上那块要滚落的石头
它揶挪着不肯停下
傍晚的时候是起风的时候
你站在斜坡上，一筹莫展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
终于喊出了第一声，像一个
等风的人，虚怀若谷
在搬运伤感
没有哪一种声响是孤独存在的
在山谷里。喊一个人的名字
包括一阵风
风声养几只苦鹤
一种唳语被风声毫无悬念地定住
你看着我
不过是几两苦
养一对同病相怜
会有什么不同？在你
没有遇到我之前
流言说服着蜚语
让风。进入我的身体
这样的语境狂草葳蕤
让我始信天葬师的刀是沿着骨缝走的
从每一个丢失的脾气中分一个给你
我是风声豢养的几只苦鹤中的一只
我安安静静地承受着
哪怕我多么害怕你来
意映卿卿如晤
意映卿卿
见字如晤
提笔
泪珠化作墨难偿
后街一场掏心掏肺
秉烛夜话如何见
一张辜负的脸
芭蕉叶下卿安详
拭汝的泪
而吾
以此书与汝永别矣
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
却又如此这般急切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
只为声恸，与你诀别的书
意映卿卿
见字如晤
拭汝的泪
而吾心意已决
以此书与汝道分别
入门穿廊，过前后厅
又三四折
吾今负汝无言矣。吾居九泉下
遥闻汝的哭声。吾之悲
不能竟书而欲搁笔
你要知道 这
思念、孤独和困苦
吾，多不忍
就此与汝一别过
四万万个情怎堪负
汝看此书时
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恐汝
不察吾衷。谓吾忍舍
汝而去一书
念你春衫薄
仿佛一场大梦
入梦的潇湘现仅余虚叹
我爱的人孤傲
在一首诗辨识的美里
安安静静停摆着一张躺椅
我不哭，只焚
焚尽的诗稿化灰
妹妹枯槁的手空抓着余恨
人去，不过是低入尘埃的灰
一杯隔夜。莫念尘世的好
一锄欲罢不能。瘦瘦的时光
有泪，不虚妄，不轻弹
那些有着温柔鼻息的情话，现在在梦里
终于来到我们预测最悲伤的一段
给我一座太虚，鹤起噤声
光打到鹤鸣的脸上惨白
仿佛风中虚竹羸弱的身，就在
空塘之间
形单影只是潇湘夜雨的前奏
别怪我心狠，这是我火光中隐秘的身世
天地本应哭出的泪
天亮时将彰显我拈花的形？
就此打住吧，莫送，披一件寒衣
鹤起回眸。仿佛一场大梦
院子里的陌生人
等待雪，或一夜白头
一些来不及说出的，爱或恨
未动情之前
我们活的都是余生
包括无数次练习中的出走与死亡
人们在院子里装着寂寞的样子
而我埋头
在读志摩的诗
红酒、炉火抱成一团等着醒来
院子里来的雀鸟
不应当遗漏自己的文艺腔
低扣的簸箕下面躺卧多余的米
我隐身于后抒情的部份
体验一次夕阳山下的暖
手风琴的悠扬把影子拉长
仿佛是替我在等一个人
你说着你的
在鹅毛还未落成大雪之前
院子里来了一群雀鸟
它们叽叽喳喳
不像我读的志摩的诗
尚有温存
你叫它幼仪、徽因
或者小曼
动情之处，我看见
更缓慢的事情渐渐清晰
它们都有匆忙的爱情
它们都和我有着类似的忧伤
读着读着
雪就落下来了
萍始生，鸣鸠拂其羽
翻箱倒柜
各种影子扶着墙
慢慢站起来，像是在替自己
被忽略的生活表态
困在树干里挣扎的人，磨砺着光
是否也锻造过另一个自我，并藏得
那么深。嘿，又救回了一寸从前
我说：从前，光影生涩
我不懂得年轻的滋味
现在我们交谈，以陌生的语言。寻找
虚度的适点
我仍不能和你合而为一
风在吹，虚线与实线搭在一起
有人在收起自己年轻的样子
一只鸣鸠拂其羽
有人说话，也有人在听
空屋子收起从前转身离去
你别哭泣
没有光影也没有可牛
只是有人在经过自己年轻的样子
翻箱倒柜
各种影子扶着墙
慢慢站起来
嘿，又救回了一寸从前
我说：
从前，我是一朵浮萍
后来的后来
我沦为一声鸣鸠
早醒的人
管道里的水声贴近耳膜
又像是
延树根盘虬出来的一条小溪流
那种不确切的烦躁
在一种高度里骤来又消去
早醒的人都是电力还未恢复的马达
早醒的人从一根晾衣绳上
收起还在淌水的自己
这鸟不叫，生活越来越寡味
我陷于一张床的棉软之中
假想一座停止鸣叫的钟
我假装没有被你吵醒
成迭的细浪还在混沌的黑里
咪缝与挣扎
像一列晚点的车到了东山
我说，我刚翻过一座困盹的山
我还在词与词的推搡间
寻找一种缓慢的入定
我想你，从河流向海
凌晨三点钟的海
像一张我无意间看见的你的照片
黑白的脸倦意尚未着色
有胶片的划痕与沧海的呼啸
一只老鸥停在江南的烟雨季里夜读
想，刻不容缓
一艘船，一个漂泊的梦
一个关于身体的隐喻
从河流到海
你要销毁一些激动的词
这些满口流沫的词。激动过
你说——现在
刻不容缓啊
阿婆在打盹
一愣神，天就开始黑了
阿婆在藤椅里打盹
像落日埋首在一棵老榕的阴影里
风湿的腿
回到慢性病的初生期
那些婉转的闽调
靡入昏聩的夜色
我们虚无地生活着
在一棵榕树下
更多的时候
细嚼慢咽的情节被暮色搬动
更多的时候
你看到 两只爬不动的
老蚂蚁
在相互抵触
春风大同小异，像蛇蜕去
它的旧皮
一愣神啊，天就开始黑了
阿婆在藤椅里打盹
像落日埋首在一棵老榕的
阴影里
我在横街，遍尝百草，亲窥
一个神农氏的
后裔，回到了
草根
水
微信、脸书、QQ空间里的雪
越积越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告别
我这没有
漳州的雨落在福州的屋顶上
那女子凌波，那女子还未把一场清浅的
梦做完。为你焚一柱清香
香气漫漶，水仙的暗影在人间
露出寒意渐次丰富的绿
有只猫在你的脚边蜷缩着
你用一钵清水，几块鹅卵石
养一盆日夜消瘦的她
或一场将落未落的
大雪。苦修的白 点睛的鹅黄
夹藏在众人话语中的往事
有人用手中的雕刀，背道而驰你的美
也有人萎顿藏于怒放之间
说着自己的痴
南后街17号
那颗私藏在信里的水仙情种
你是这个寒假我重新雕刻起的
一种艺术
下三环的辅道，天还没暗下来
你不急于转身
在东山靠近园中村的路上
多么好啊，越来越多的人，就这么爱下去
已经漫出了公交站点手搭的凉棚
那些左顾右盼的星有些突然消失了
是爱让我们在尘世里隐忍下去
想象小鱼的唼喋或给几盆流放的青松浇水
干净的碗碟在等干净的筷子
讨价或还价，也成了一些新妇的日常
我爱着你晚餐的语调
在东山靠近园中村的路上
你正与路边的小贩商讨着果蔬肉食的新鲜度
天还没暗下来
我还剩下一本莎士比亚的书没看
走最近的路，横穿东山一路，二路
有预知却未曾发生的幸福
它们过于接近春天
它们把我往你美好的语调上转
茶 味
雨下到山底犹如茶叶沉入杯底
鸟叫着你，我还是喜欢
你合身的披风
把长短平铺的句子融入风情
听，续水的壶在人间低鸣
有生活绵密的底气，一口枯井
便蓄满了水。点灯，很细的风绕过耳边
书籍以外尽是瘦弱的水仙
语言不能束缚住她的花身
就像如酥的雨在窗外
趁孩子们已熟睡
趁虚构的暖空出了等
就一杯接一杯地喝上
你，居于雨声看瘦小的天机？
骤浓骤淡的悲喜交替
像两泡生熟的茶味，我试着
捻一撮茶绿
让时间闻香入瓯
小雨斜斜，窗玻璃上
雨中的龙溪境
亲爱的，你在早课的经声里落下
湿漉漉的街
雨水加重了山门的备忘
梅花落了一地
旧的寺庙在旧照片里续着仙风道骨
山清偎着卡其色风衣的高冷
风怀抱着它的豆蔻
和千万点不及落下的鱼木梵音
我之爱与你
像隔着一味苦草不食的药性
一列动车从雨雾中穿过龙溪境
来到东山缓慢的清晨
窗上是你养的幽兰
琴瑟止于伤逝的合鸣像高山只能景仰
回廊肃穆坐满了一场失落的盼
泪点略低于天空
说得都是我多年前用旧的一些情感
你在早课的经声里落下
像东山一列动车
雨中穿过了龙溪境
一代宗师：叶底藏花
那一天
梨花开尽
春风终究不肯拂面
那一天
雨意
迷茫、纷乱
你，叶底藏于我孑然的
后身
人们争先去了梦里
梦里有厌世的人
别问：刀为什么有鞘，不是
为了杀，而是
为了藏。
像世间所有的相遇
起势要讲究火候
一碗羹汤，你总是念念不忘
但，我不能告诉你
我去了哪里？
或者，没有消息
就是消息
我只能说：我在最好的时候遇到了你
没有消息就是消息，再找也不过
是个人吧。
叶里藏花一度，梦里踏雪几回。
你来，我等着。
秋衣保暖，我替你披上
雨意
迷茫、纷乱
人们争先去了梦里
梦里有厌世的人
沉稳如我。裹着旧情
开始推手
梅
赶场的戏 泛波、散馥、浮香
拱手的兰指：并蒂、迎风、露滋
击节拊掌
一波又一波，偶尔闭眼
偶尔摇头，我在台上是座儿全部的想象
旅次遗忘的乡愁
开花的花、结果的果
一把荷锄
坎上我不由分说的折子。戏如薄月的枷
上怀旧的景，玩味影子的灰
我只是葬花的一枚
忧伤临摹入味
为你偶尔闭眼
偶尔沉醉摇头
不愿醒来
总像寂寞的初雪
戏语窦开
有虞姬割不断的情
这是春天。雨水充盈
你端起杯茶
仕
复古之风让人想起燕之美
雕梁尾随而至，为衔泥而斟酌
它们寂然消失于小楼窗扉
如同身体之下不停叠加的枯荣
美丽总是徒劳
这时你应该醒来
这时，我应该
从秋千上把你抱下来
我认为颜色新鲜的宅子
你说过几年也就旧了
删掉一些远行的人
失眠的蛙声压低嗓音困住下一秒
雨敲着雨
在一个清澈的水缸中
蝴蝶挣扎出涟漪
听雨小黄楼上
佛哦，多么美。雨落下
像我喜欢的
你低头的样子
闭 门 羹
哑在一盏将熄的灯里。没心没肺
伴着 几声闷雷
尖酸的，一盆一盆地往外泼
冰冷的水
这是第几波了
冷嘲，热讽。惹人唾弃的敲打
请不出欢喜的人
左右不过是
憋在嗓子眼里的屈
你以为我是谁？
进退里煎熬 这是第几重
藏着、掖着，内心
苦哀苦求的
话语尴尬难守它体面的门
像一碗调错味的羹
在穷处，打舌头的结
懊恼不过一句憋噎人的刺。没心没肺
伴着 几声闷雷
看你，一盆一盆地往外泼
冰冷的水
迷 津
如果你有忘不掉的
像阿育王的哭泣
就把嘴伏在上面，在断壁残垣间
你埋葬一个秘密
痛心疾首
花样的年华已灰飞或者烟灭
你删了又删，镜头中的对白不及
我看到的
留存在这世上的唾液，指纹
又多了多少？
“那些日渐消失的欢愉
仿佛隔着一块
积着灰尘的玻璃”
他把嘴伏在上面，轻轻地自语，不为人知地
有如在倒计分秒
你对着一个树洞轻轻地
说一次痛一次
你对着一个树洞轻轻地自语
像一截尚未到达极致的时间
尚未到达的极致。经验不过如此
别指望它――
埋下你所有的秘密。
如果你有忘不掉的
像阿育王的哭泣
楼上的兄弟在锯木板
楼上的兄弟在锯木板
好象我被锯了一天
锯齿在完全忽略的高度上
我，感受着一棵樟木的疼痛
痛成一片片薄板
我搬动不了听觉的盲从
我在楼下靠着刚敲得稀薄的墙
极不情愿地
啃读一个不瞎的瞎子的独奏
二胡，呀，映月，啊
听着这辈子我最慌乱的曲子
锯木声语无伦次，萨顶顶啊
萨顶顶……
我说，我搬得动一棵香樟陌生的词
却搬不动楼上
一位乐此不疲弹奏的神
他乐此不疲
给我那些要命的单调
我呀，我，好象被锯了一天
那些要命得你想的词消失
声蚀着无辜的我
想词的人面无表情
你拉拉、又扯扯地锯着
痛，是有年代的木头
它被拉锯成
一寸一寸短的光阴
瘦瘦的
贴着香樟木稀薄的墙
它被单调
人面桃花
不去采陌上的花枝，我只烧一壶清纯
藏着风，一生有十里那么长
他说：卷舌音缠绕花火，远山送来不具名的眉目
春风仿佛看见了自己
犹抱琵琶时，半遮着面
崔护的都城南庄，耽于一首诗的自美
一落桃花树后闲坐她的旧模样。春风十里
不及撞见一个羞涩的你
去虚拟之境看花，让时光深陷隐喻之美
柴门虚掩，小蝶轻扣你的流连
那些情啊爱啊站在波峰上的浪啊
它长长的喙啄开了一首诗的豆蔻
你指着这里或是那里似水流年般说着
去年今日一朵花的不同
一朵花你忘了吗？没有举重若轻的
十里，哪有春风开始拂面
东邪·西毒
趁人心不古
趁繁花还未开至荼蘼
砂锅的药香还在
从这座山
到那座山
去见你想见的人吧
药瘾子的对食
嗷嗷待哺
你的妙手搭上一些疑难杂症的脉
一只只病鸡恹恹
在
春日里
食五谷会杂粮
苦藏一坛醉生梦死
一节暗夜中你待燃的药引
文火慢慢地煎熬
这期间充满玄疑的问
闻药香还是看桃花
或者来个走马江湖
由不得你
一扇门打开又关上
东邪或西毒的味
从这座山
到那座山
去见你想见的人吧
一贴苦药
就像多年后我回头
你说：
春风料峭啊
看了你一眼
就一眼
兰
雪上轻轻的蹄
抚琴的人在兰若寺里
直到那个人在另一场雨里，扣响了
山寺的门
哀婉、忧伤。风，吹动衣袂
打坐的云一朵接一朵在寺院上空浮着
你看不见我哭泣的脸
俄而，雷动。
你抱着我，渐凉的身体。
抱着我。多么不合适宜的
存在
有异类的味道。我说
我要停下抚琴的手
有时候，我，不是我
很想吸食一个人的精血
尤其是在这么阴冷的地域
流水经过沉默的溪眼
异类的味道
诱惑着我
有印记模糊的咒封住
我的前身
你抱着我。多么不合适宜的
存在。你抱着我
花样年华
回忆“有没有多一张船票？”
像一场在劫难逃。我故作镇定地说――
“蚤子”刁着颇废的烟
在没有停顿的雨中
冷冷的冰雨
疾书自我辩解的瓦檐
面对你那是一种慌乱。她一直
低着头
捂住寒风吹起的裙摆
寂寞就这样深入
我拭去你的眼泪
留下自己的
“蚤子”刁着颇废的烟
在雨中
在没有停顿的雨中
你看着我
一袭“华美的袍”
你说我
有一张可饮可醉却无法
别离的脸
千山暮雪
多年了，它就这样
不动声色
你小心翼翼
仿佛目击的是
一件
透明易碎的
瓷
颦眉微雪。咬住
你心上一道寻梅的坎
我沿着一本楞严经走了很远
很远
像一只暮鸟
飞不过千山
那些积落下的雪
想起来，我就看它一眼
多年了，它就这样
不动声色
仿佛佛落莲头是
一件
美而易碎的
事
炉火正旺。红门外
连襟的，小排扣
云雾和飞鸟各藏住一半
懵懂的袖子
那人俯下身子
进入另一种无名的雪色
那人没有客意
从体内抽出一道
槛外人的伤
喜欢
0
赠金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