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石山，在词与词的夹缝处

◎  阳 光

光簌簌的影有一种寂灭的灰

树叶和树荫慢慢挪到夹缝中

这一过程是多么安静

谁喊了小心翼翼的我？我在云朵的下面

浓缩成小小的一点渴

试图收起万劫的光芒

模糊的影子游荡在颤抖的光线里

我们该向谁求告？

在词与词的夹缝处

留下山的眼神

手势、声音。留下

一部分石头的命，一部分我的生死

倔是不治之症

紧贴着这断裂的崖缝题写你手的力道

一群人在光影斑驳里争论

臣服时间经过的爱和恨

脆弱与茫然，石头留下美的褶皱

与闽人拨秀的地气相承

身体里长出许多黯色的乌石纹

现在

我是一枚戚林八音的词，随遇

我被嵌入

这历史的缝

平庸的人空泛鲜肉

看现世的灰有浮肿的睡眠

哀伤、喜悦、痛苦、兴奋

现在，挨个

留下我问诊的时辰

使迷恋渊薮者与过往的光明重逢

并一次次攥紧颠沛的生。无来由

有谁喊了我一下？我进入

另一种无名的颜色，或者因透明

而隐形。直到我交出我倔的

话语权，直到我

俘虏这一山乌石的缝

成为这黑暗中

最为清晰的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