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山　吟

◎　阳　光

在哪里见过呢？八尺门桥

带着涉世未深的金銮

那些小管，那些吧浪鱼

那些新鲜，我都记得

那时——风动的我们提议去看海

不知我们就在海边

还没到海的尽头

铜陵古镇

蓝在鱼的呼吸里

一只只船从远处驶来

海未枯，天也迟迟不肯荒去

我想起“左耳”之念

想起为陌路心思暗转的

海边栈道。锦绣。舜亮。刘歌

你们陪着我、秋水、哈雷

为一切即将逝去的美好补光

为万物有惊鸿之约

而轻吟东山常青

“青葱铺底，姜片覆身”

在波浪与波浪之间。有礁盟之约

在越来越近半岛情调的

风的吹拂里，我守住一个岸

一块风动石的记忆。走着，

走着，只剩下

星一样亮起的隐约灯火

与那两棵黑夜中

风情琦丽的剑麻。海边稍息的茶室

等一只风尘仆仆的鸿雁

那些海上一闪一闪捕鱼的灯

在一群人的叙述中

反复出现小管透亮的色彩的身子

与新鲜的墨汁

这样的夜

怎么会词穷

怎么会让一首诗兵荒马乱

怎么会没有暗涌的咸湿

当一座东山完整地再现

当白白的月亮升起

我，舍不得

将捕捉来的灵感放回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