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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出尘动芳音——写在阳光《仿佛人间的前夜》出版之际

(2013-09-05 16:30:39)
标签:

仿佛人间的前夜

海峡诗人

诗人阳光

李云龙

汪有榕

分类: 诗意生活

 

清淡出尘动芳音——写在阳光《仿佛人间的前夜》出版之际

 

清淡出尘动芳音

——写在阳光《仿佛人间的前夜》出版之际

李云龙

 

  在新媒体围追堵截、全面进剿、让人窒息的当下,通过电话,我再次接到了阳光亲口告知的喜讯:他的《仿佛人间的前夜》诗集,出版在即。这一消息,让我倍觉高兴。缘此,故而当阳光发来样稿并嘱我为这部新诗集写几句话时,我毫不犹豫地欣然应允。

  必须承认,我首先是被阳光的诗思所深深吸引了的。诗集的名字本身,就透射出阳光超越许多人的极强感受力。它让我浮想联翩,也令我情难自已。我愿把这个清淡出尘动芳音的名字的意涵,看作是中国白话新诗诗歌体式不断丰富、内质更加明亮的增强信号,愿把它看作是中国新诗在历史与文化变革中走向更高阶段的曙色。

其次,我内心时时腾跃着一种冲动——对阳光和为中国新诗发展一直努力不懈的所有诗人,我想,我们必须表达最高敬意。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诗人的守望相助、不辞劳苦、奋力探求、一路登高,中国诗歌才能生生不息、气象迷人。

  阳光们是当得起这种敬意的。

  当我深入阅读《仿佛人间的前夜》(以下简称《前夜》)时,我不禁记起了20世纪20年代末,马尔库塞刚读到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时的激动情形。马尔库塞这样形容自己的感受:“突然间,《存在与时间》作为一种真正的具体哲学诞生了。”我自然不能将《前夜》和《存在与时间》作比,不能将阳光与海德格尔作比,也绝不能将自己和马尔库塞作比。我之所以这样说,唯一想表达的是,我认为阳光和他这一代诗人,还有他们的作品,绝大多数都给人一种清淡出尘的感觉,都有巨大的发展空间,都有无限可能性。因为这些诗人在一个喧嚣的世界里,放得下,能坚持,不怕寂寞,不随流俗。从这一点上来说,无论他们的诗歌理想怎样,作品风格如何,其人其诗,都显得格外地清淡出尘。作为青年诗人的阳光,同样始终没有放弃诗歌梦,并且为此倾注了极大热情和几乎全部心力。尤其是他的《前夜》,在诗歌世界不免显得“緑窗冷静”(见南唐李煜《采桑子》词,意为冷清寥落)之时,不但激颓波、振横流,而且既活在当下,不避尘烟,又面容生动,无比高贵,十分引人注目。

第一,《前夜》(其实关乎阳光所有的诗歌创作),保有很大的独立性。如果将内中的篇章细加展读,我们当能真正体会到,在形式上,它不但有一副阳光面孔,而且在意境上,也自有创造,即使是在精神上,它也独具风姿。

  就诗歌体认而言,《前夜》的可贵之处,在于摈弃习见的既有模式,甚至是疏离诗歌原典的某种文化形态,本质上是反宣言、反图腾的。它虽不排斥唐宋韵味、明清时调,但始终坚持个性创制。它从“前倾”的语言开始,让京剧中的“生”倔强回马,让似桃花朵朵的“旦”,显出“透骨的寒”。至于“净”、“末”、“丑”,则是各领风骚——铜锤黑头“夸张”,“末”是刀枪“翻腾而过”,“丑”便是粉鼻“轻轻一抹”。他的诗,显然已经格挡开了京剧角色的世俗化定位。其人事风物,明亮的可见部分,正如高岭出云表、晴光照千花,宛若烟霞噙落景、山骨露清秋,而其隐藏的不可见部分,又怎不是如地底岩浆,火红灼热,奔腾流泻,变幻莫测?

这种意味,很有点像史哈兰尾所述——美国人把泰戈尔当作了达·芬奇画幅中的基督(虽然现实当中的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其实是这样的体貌和穿戴——“六尺三寸的躯体和印度雅利安的面容……浓眉和深褐色的眼睛、银灰的胡须、披散的弯曲头发……高扎的头巾和丝袍”,但是,好家伙,他敏感而尖细的手指看上去仿佛像火的焰苗)。或许会有人棘刺如此形容阳光纯属不得要领,可我必须说,我虽然没有非凡的预见力,也缺少将阳光与达·芬奇画幅中的基督联系起来的能力,但我确实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阳光敏感而尖细的手指“仿佛像火的焰苗”——他的诗歌就是他思想乃至形体的具象。无论你身居何处,只要你走进阳光打开的诗行,你就一定能倏然看见,“光从夜苍老的背影中漏下\如同这素锦的年华,不可逆转”。

  第二,《前夜》具有很大的丰富性。

  《前夜》是追梦的诗。典型如《梦游桃源图》者,便闪动着“一梦再梦”的光芒。青年诗人看到了浮世的花红,看到了红药的新段,听到了风声与花季的呓语,只是,一切都不能阻断他“眼波深处的美”。可以有清愁的云雾,可以有飘零的落叶,甚至内心的灰颓可以“仿若一首雨天遗落的诗”,但是,梦不会破灭,抒情主人公依然还是要“临水而居”,在“美的中心”,低头俯察“有惊喜被风撩动”,甚至能逼近生活的脊髓灰质,借遗忘的手叩打旧日门环。而《梦里,花落知多少》,则道出了对“流过发丛和眼睫的清香”的渴望,诗人寻找的是“被人拐带过街的女孩”,期待的是“勇敢的一跃”,讲求的是“叙事的欢愉”。在梦里载沉载浮,诗人所欲构建的是精神世界的别样景象,是“既见君子,我心则休”,是“顺流九里,望之无迹”,是“乘桴摇橹,江沙如雪”。让人称奇的是,阳光和梦似乎缔结了一种契约关系,只有在梦的望海楼头,诗人才能随心所欲地仰望日毂行天,才不会空怀歌吹。如此看来,阳光梦里的桃源,梦中的花,应当是对浮华现世的一种扬弃,它承载了诗人胸中太多太深的寄意。另外,阳光还有一些并未名之以梦的诗,大体上也是与梦相关的。如《破静》这首短诗里,有这样几个句子——“清冷中觉醒的雨\像一首小令\当我关上小窗,阖上眼睑\余音依旧”。轻拢慢抹当中,阳光所触到的梦,竟是“觉醒的雨”。这嘀嗒作响像小令的雨,这余音依旧的雨,又何尝不是侵晨时分阖上眼睑的诗人那心底如无限江山似的梦?而在《时光缓慢》里头,“春光不偏不移地婀娜着,摇过去\一点一点地显像出\我体内光亮的文字”,至于此时,诗人的梦,又为婀娜的春光所占据。事实上,无论诗人是在西窗剪烛以后沉沉入梦,还是在南天寄远之余幽幽抱梦,诗集给我的印象自始至终是,梦即为其难以掩抑的题旨,是他“内心玲珑剔透的江山”,是他的日和月,是他的醉和醒:落花如梦、沙岸如梦、画船如梦、寒云如梦……

  《前夜》是奔跑的诗。

  在《蓝色情绪》当中,阳光把情绪和“看不见的风暴”相提并论,甚至作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表达:“我是情绪,从沉默到汹涌有的只是情绪\我用狂浪的心来颠覆你尖叫的蓝”,这是诗人灵魂在辽阔深蓝之上的奔跑,它是怎样地涛卷浪激,汹涌澎湃,又是怎样地山横碧落,清淡出尘。

  在《佛,已开始注视我》当中,阳光营造了如此情境:“三寸孤独而自由的锋芒,在无形的光阴前遁逝”。自是,玄门开启,落日熔金,语言更替,饮尽严霜,蒙昧被测度,佛心被弹拂,光阴流动,“苦修出菩提的\另一段柔肠”,在清淡出尘之间,又贯注了沧桑和永恒。

  《前夜》是幻变的诗。除平和、淡泊、圆转、飘逸外,又藏苍凉、瘦硬、峻峭、挺拔。其整体的艺术特征,是不墨守陈法,自成格调,云烟舒卷,姿态横出,理性融于感性之中,神气源自清淡之处。

  《仿佛人间的前夜》共计六辑。第一辑为“早年流失的星”,下笔温淳,疏密得宜。如《枯木逢春》,即透出诗人拳拳寄意。这首作品告诉人们,纵使是跌落沉溺、蛰伏的谷底,也要用春天的光线遮掩忧郁,要学着让这样的时日“发亮”,让自己的“手心温暖”,要学会选择,要让“羸弱的植物,探出细小的头”。此中绵延而出的平和、冲淡,令人在躁狂现世,心向闲远。而《观世音》,则以“苦难在你的体内慢慢翻腾,直至最后的解脱\有无数种喧哗”这样的句子,为度人的菩萨布设深窅的背景;又以“竹林风动”这种景象书写,为“单手托起的净瓶”,提供参照;再以“一朵祥云”和坐莲,为大慈大悲打出追光。这样的诗歌造境,当然是飘逸的。但作品的意蕴显然又未尽于此,而是在飘逸之气外,还悄然藏有苍凉之慨。从已发生的太多世事看,我们应当是能作这样的结论的——观世音可以度遭遇九九八十一难的取经师徒,却度不完千千万万的凡夫俗子。即如陈寅恪先生,这颗20世纪所罕见的灿烂的文化巨星,不也只能在妻子唐筼挨整罹病之际,预先写好这样的挽联“涕泣对牛衣,卌载都成肠断史;废残难豹隐,九泉稍待眼枯人”?其中的锥心痛楚,唯有先生自知——观世音并没能将受苦受难的陈先生及夫人渡至彼岸。尽管先生在1964年所作《赠蒋秉南序》中,曾说过,虽“凡历数十年,遭逢世界大战者二,内战更不胜计。其后失明膑足,栖身岭表,已奄奄垂死,将就木矣”,但“默念平生,固未尝侮食自矜,曲学阿世,似可告慰友朋”,只不过,“至若追踪前贤,幽居疏属之南、汾水之曲,守先哲之遗范,托末契于后生者,则有如方丈蓬莱,渺不可即,徒寄之梦寐,存乎遐想而已”,因此先生只能发一声浩叹,“呜呼!此岂寅恪少时所自待及异日他人所望于寅恪者哉?”遥想当年,先生志向何其高远,他向往欧阳永叔的境界,“少学韩昌黎之文,晚撰《五代史记》,作《义儿》、《冯道》诸传,贬斥势利,尊崇气节,遂一匡五代之浇漓,返之纯正”,然而,到末了,先生亦只能将文字和生命的“泣血滴泪”,录作“文化殉道者的独白”,为这个世界留下一段隐语。《观世音》没有能将陈先生救出苦海,陈先生海样深的学问也没能使他幸免于难。陈先生尚且如此,芸芸众生则可想而知。我认为,《前夜》正是以生死两端的诗性展示,呈现出了海水在阳光下呈现深蓝乃至而又格外清澈的特殊造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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