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太湖开捕期,太湖渔民捕鱼三步曲!
撰文·摄影
穿山甲1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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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太湖捕鱼开捕期,在30天的捕鱼期中,太湖沿岸的渔民驾驶着捕鱼船在太湖水域进行捕鱼作业。从2009年开始,我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去太湖看渔民捕鱼,今年9月6日中秋小长假第一天,我约了几个朋友,乘坐南泉好朋友的快艇到太湖龟山岛水域看渔民捕捞鱼虾,见证了太湖渔民收网捕鱼的三步曲:第一步,捕捞小鱼;第二步,捕捞太湖虾;第三步,捕捞大鱼。
拍摄时间:2014年9月6日,下午13:30-17:30。
拍摄地点:太湖龟山岛水域
拍摄设备:尼康D700,SONY
NEX7。
开捕时间:9月1日-9月30日
9月6日,初秋的无锡,天气不错,虽然温度在30度左右有些闷热,但天空多云无风,太湖湖面风平浪静,这种天气很适合太湖行船,中午时分我们从无锡太湖银春渚的壬子港登上快艇,穿好救生衣,向太湖进发,今天的重点就是到太湖深处,看渔民怎么从超大的渔网中捕获太湖鱼虾。
为我们开船的是我多年的朋友,他从小就生活在太湖岸边的无锡南泉古镇,还是孩童的时候,他就和大人一起在太湖里捕鱼捞虾,所以对太湖非常熟悉,还没有上船他就和我们介绍了不少捕鱼的知识和注意事项。
上船前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在船上的时候不要大声喧哗,登上太湖里捕鱼的渔民船只,不要表现的过于兴奋和激动,特别是看到小鱼的时候不能评论他们的鱼太小啦,渔民听到会不高兴的,当然看到大鱼的时候,最好也不要高声尖叫和惊呼。简单的话语,立马给我们这次太湖捕鱼之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敢情到太湖捕鱼也有这么多讲究啊。
当地朋友告诉我,太湖开捕的最初几天基本都是小型渔船在捕捞,捕获的水产品也都是些小鱼小虾,真正的高潮是在9月6日以后,大型渔船开始显威,所以看捕鱼一般都要在9月6日以后,这一点我前几天在无锡太湖亮河湾渔港碰到捕鱼的渔民也是这样说的。
太湖渔民用来捕鱼的网的直径一般都在150米左右,渔民先把这张大网缓缓下到水下,然后再进行收网,收网的时候因为网内都是鱼虾,加上水的阻力,所以非常吃力,听说以前渔民的收网会借助岸边的人力绞盘,现在大多采用船上自带的动力或人力拖网。渔网被固定在几条船的船舷上,每条船都有10几个身强力壮的渔民合力拉网,渔网被收缩到一定程度后,渔民就开始捕捞了。
一般这一网的太湖水产品都有三个捕捞过程或者说是分三个步骤进行,都是按照渔网在水中的断面来区分。
第一步,打捞小鱼。网内最上面的是小鱼,大小基本都在一扎宽,我们看到网内的水面上全部都是拥挤的小鱼,数量挺大,这当中也有不少“梅鲚鱼”。渔民捕获这些小鱼都是用抄子打捞,几个渔民要耗时个把小时。
第二步,就是打捞位于渔网中部的太湖虾,太湖虾的产量没有小鱼多,但也很可观,而且太湖虾的价值比小鱼高得多,这个过程是要等到小鱼基本捞干净之后才能进行,捕捞太湖虾也是用抄子打捞,一网抄上满满的太湖虾,然后倒入船板上,由甲板上的渔民进行分拣,他们熟练的把太湖虾和梅鲚鱼等小鱼分开放置,而且加入适量冰块,以保证太湖虾的新鲜。
第三步,就是打捞渔网最下面的大鱼,在捞虾的时候,网底的大鱼可能就知道他们即将离开水面,所以争先恐后的跃出水面,这种场面不光我们拍照的人喜欢,就连在旁边观看的人也都感觉很刺激,很兴奋。我看到的太湖大鱼,没有想象的大,长度只有50公分左右,渔民站在船边用大号抄子进行捕获。
听渔民讲,一般这只150米直径的大网,一网捕获的水产品数量在2000公斤左右,包括小鱼太湖虾和大鱼,但我看了两只船的捕捞过程,好像没有这么丰收,达不到这个数字。
在了解了渔民捕鱼过程之后,我还是关心这些刚出水的湖鲜的去向和打捞成本。据介绍,在太湖里捕鱼的船只都是在指定的区域内作业,相当于农民承包了一块儿土地,然后在土地上面完成播种、耕种和收获等过程。有了这块水域,船老大就开始组织船只,雇佣渔民,并在9月1日太湖开捕期就把船开到自己的区域内进行捕捞作业。由于渔网很大,而且要提前下网,捕获的鱼虾数量也比较大,所以基本上每天只打一网,清早下网,下午2-4点钟收网,这一网鱼需要10几个年轻力壮的渔民干上一天。对于捕获的鱼虾,渔民在船上就进行了分类,然后有专门的收鱼船只上船收购,这就说,渔民承包了水域,鱼商签约了渔民,渔民捕获的鱼虾只能被指定的鱼商收购,不能出售给其他商贩。去年我就曾经跟随一艘收鱼船前往太湖水域观看收鱼作业,我乘坐的收渔船的鱼贩一天往返收了36条船的鱼虾,每条船都是过秤后记账,明天再来收鱼的时候,把昨天的货款结清。这种在太湖水面收鱼的交易叫第一手湖鲜交易,鱼贩在太湖渔民船上的收鱼价格你绝对想不到,低到让你难以置信。据说,承包水域的鱼老大一个捕鱼期少说可以挣到十几万元,真正捕鱼的渔民是鱼老大雇佣的,按天发工资,他们付出辛苦最大,却赚不了多少钱。这些水产品的大钱实际上都被中间流通环节给赚走了,比如第一手的收鱼贩,第二手的各类水产品市场,第三手的超市等等,等这些湖鲜到了我们家里饭桌上,至少都是第四手或者第五手,那个价格能不贵吗?
图2

中午,我们乘坐的快艇从无锡太湖边的壬子港出发,20分钟左右到达太湖中的小岛龟山岛,今天我们就在龟山岛附近水域和太湖渔民一起体验一下捕鱼生活。从上船开始,小伙伴们手里的相机就不停的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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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艇速度就是快,以前乘坐机动船需要个把小时才能到达的龟山岛,今天只花了20分钟,刚到龟山岛水域就看到了正在准备收网的渔船。图片右边的两艘渔船是拉网船,在两船之间的水下就是150米直径的超大渔网。最左边两艘渔船都是收鱼船,身穿黄色T恤的哥们,是专门收购太湖虾的,尽管捕获太湖虾还要至少1-2个小时的时间,他仍然执着的靠在船边等待。收鱼船也有三六九等,大一点的收鱼船十几米长,设备齐全,造价10几万元,图中的收鱼船属于小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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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湖里捕鱼的每一条渔船上,船头都悬挂五星红旗,迎风招展,非常醒目。
图5

距离那条收网船只不太远的地方也看到正在收网的船只,这些船只的捕捞时间大致都在下午14:00左右。这张巨型的大网正在收口,渔船上的渔民正在卖力的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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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两条船的不断靠近,渔网在逐渐合拢,直到合适的距离,渔民就会把渔网固定在船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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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靠近这条渔船之后,发现这张大网中最上面的全都是小鱼,鱼不大,但数量真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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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船只之间的渔网终于被收到合适捕捞宽度,渔民把渔网固定在船边,收网结束,准备开始捕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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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乘坐的快艇靠在渔船上,拴好绳索,小心的跨到渔船上,我们记住船老大告诉我们的上船以后不能大声喧哗的告诫,谁都没有出声音,用眼睛观看,用镜头记录,我们发现船上的渔民在作业的时候也很少说话,此时我们直接感到太湖捕鱼作业也充满了很神秘的色彩,这一点没有亲自到太湖渔船上的人是无法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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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这一网捞到了如此多的小鱼,悄声问我的开船朋友,这网鱼算多的吗?他摇摇头说,不算多,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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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用长杆的抄子把小鱼捞上来,放入转运的塑料方箱,然后初步分拣,在倒入船舱,船舱里还放置很多事先准备好的冰块,主要是给鱼虾保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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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伙子,皮肤黝黑,身体强壮,力气很大,动作麻利,在我见到的这些渔民当中是最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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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年男子,干活也很卖力,而且脸上总挂着微笑,很有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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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式进入捕捞程序,前面我说过,整个捕捞过程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是捕捞最上面的小鱼,第二步是捕捞中部的太湖虾,最后一步,捕捞鱼网底部的大鱼。
让我们先看看第一步渔捕捞小鱼的过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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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网最上面的小鱼,密密麻麻,这些小鱼当中也有被当地人称为“梅鲚鱼”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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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分拣后,到入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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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层小鱼捞过之后就是第二步了,捕捞太湖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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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捕捞太湖虾
捕捞太湖虾需要有点技术含量了,一抄子下去肯定会有鱼虾混合的情况,需要渔民在水中迂回操作,尽量把小鱼滤掉,把太湖虾留在网内,即使一个熟练的捕捞渔民也难免顺带一些小鱼,那就要靠船上的渔民再进行分拣,把小鱼和太湖虾分开,太湖虾的可以卖个好价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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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的太湖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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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拣以后的水产品,就分出三六九等了,要分门别类的放入船边的园篓中,保持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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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步骤:捕捞大鱼
从第一个步骤捕捞小鱼到第二个步骤捕捞太湖虾,大约2个小时,前两个步骤结束后,最后一个步骤就是捕捞网底的大鱼。
在渔民捞虾的时候,网底的大鱼可能就知道他们即将离开水面,所以争先恐后的跃出水面,我看到的大鱼,其实只有50公分左右,渔民站在船边用大号抄子进行捕获。前几年我在太湖开捕期,也多次乘船到太湖深处看捕鱼,但真正的见到捕获大鱼这次还是头一遭,看着这些网底不断跃起的大鱼,心里还是挺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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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过去了,捕捞大鱼的渔民还在继续作业,但帮我们开船的朋友小声告诉我,天色已晚,湖面又起风了,考虑到快艇行驶的安全,我们应该尽快返回,尽管捕捞大鱼到了最精彩的时候,但安全是最重要的,我们拍了最后几张照片,还是决定离开渔船,准备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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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让我们一起看看捕鱼船上的设施,渔船上的甲板都是厚厚的长条方木,活动的方板下面就是船舱,可以储藏捕捞的湖鲜产品,甲板上方的黑色大网,是用来遮阳的,你千万不要搞错了,不是给与渔民遮阳的,是给那些捕捞上的鱼虾遮阳的,以保证这些鱼虾的鲜活。
图29

这是船尾下部渔船的简陋厨房,不到一人高,3平方米左右的空间,我们看到这里有小型煤气罐,煤气灶具,炒锅和压力锅,案板上中午吃乘下的饭菜还留在这里,有面食、米饭和蔬菜,但没有看到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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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装水在渔船上非常重要,是渔民饮水的唯一来源,天气炎热,渔民出汗很多,需要不断补充水分。这些桶装水都是收鱼船带来的,捕捞的渔民和收鱼的鱼贩关系都不错,也经常会有哈密瓜等水果送到船上来,当然了,船上煤气罐的更换,手机电池的充电也是靠收鱼的鱼贩帮忙的,方便的时候收渔船还会带些新鲜的蔬菜和肉给渔民们改善一下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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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拣鱼虾之后,渔民们通常都会俯身船边,用太湖水清洗双手和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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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养的狗狗也被带到了船上,小家伙东串西串很可爱,以前我在其他渔船上也看到过猫咪,大多都是上了岁数的老渔民老两口儿,晚上收工以后,没啥事情可做,就守着猫咪和狗狗在船里度过夜晚。
图33

返回途中看到了这条渔船,估计是在做休整,船的主人是一对儿上了岁数的老夫妻,老头儿在不远处忙活,老伴儿就坐在船舱里一动不动的望着老头儿的方向。前几年,我在太湖渔船上也看到过很多白发渔民老夫妻,他们没有文化,以捕鱼为生,一年中只有春节可以和儿孙们欢度一下,剩下的时间都是修船、补网和捕鱼,简单的生活,虽然平淡,却也过的充实和满足。
图34

傍晚,夕阳西下,平静一天的太湖湖面起风了,我们必须要返航了,快艇在太湖上快速行驶,大家坐在船里没有一个人说话,耳边只有船尾发动机的轰鸣和呼啸而过的风声,我坐在船尾,看着螺旋桨不断激起的浪花在夕阳里纷纷洒洒,看着那些在太湖捕鱼的船只渐渐远去,心里就像是太湖浪花难以平静......
2012年9月21日拍摄的太湖捕鱼图文链接
实拍:太湖渔民的水上捕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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