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当导师招收研究生20多年，顺利毕业获得学位的数十个，没有毕业主动被动退学的也有十多个。回想起来，开始时候是兴奋，正面清单原则起主要作用，像写出好论文那样希望带出几个好的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生；后来却发现没有负面清单进行管理，当导师带研究生一不小心就成高危职业。 ​​​​

2）对自己带的研究生主要是博士生的学术品格学术成绩做评价，综合考虑毕业前毕业后，用套话说成绩是主要的，问题是次要的。但是客观一点说，最好表述是正态分布，非常出色和非常不出色都是少数，大多数属于中间状态。对于每一个学生，防范出现学术不规范事件都成为心头的要事。 ​​​​

3）招收研究生导师需要对学生全过程上心。进口端，关注对研究领域有没有兴趣，学术能力是否够得上，学术品格和规范性如何；加工端，关注能否为所要的研究增值，有创意合规范地写出大论文发表小论文；出口端，能否达到要求毕业，出去后能否独立发表论文，获得国家级的基金课题。 ​​​​

4）招收博士生重要目的是导师与学生合作发论文，但是我对论文署名有约法三章：一是用我的想法和思路写论文，我是第一作者，学生是第二作者；二是基本思路是学生自己，我做了一些实质性的指导，学生是第一作者，我挂第二作者；三是如果做的不是我擅长我指导的研究，我不能署名。 ​​​​

5）我招收博士生的高方案属于狂野型。当下中国重点高校招助教时兴不接受国内毕业的土博士，只接受国外名校毕业的洋博士。我对这种自甘落后的做法有心理障碍，自己经常被国际会议和国外大学邀请做报告，以为我是洋博士。为什么我们不能培养可以被国外名牌大学招聘任教的博士生？ ​​​​

6）这样的目标实现难吗？不想不做，当然是困难；去想去做，就不会是高不可攀的事情。最近好多年我要求外语好悟性强的博士生以此为追求，读博期间发好的SSCI和SCI论文，让他们有到国外高手身边交流学习经历，做国际性课题但用我们自己的理论与方法。少数学生毕业后开始有了端倪。 ​​​​

7）招收博士生的中方案是培养学术中产，多数人做学问不会高大上成为风云人物，而是以学术为职业过体面生活。事实上，在国外读博士也是就业找工作的一种方式：读博士就是准备在高校与研究机构就业，只不过以学术研究作为生活方式要有博士文凭，我相信中国当下的异化以后会矫正。 ​​​​

8）事实上，中方案是指导博士生最日常工作，我一般强调为进入高校就业做好四个一的训练：写好一篇开题报告，为了能够拿到基金课题；读上100篇学术期刊论文，为了具有文献搜索与研究能力；磨好第一篇小论文，为了具有更多发表能力；做好一次presentation，为了学术会议能够发言。 

9）我招收博士研究生的低方案是负面清单管理方案，即达不到以上四个一的要求就不要来读博士，即使进来了也不一定出得去。读博士是竞争性的事情，而不是扶贫性的事情，如果当导师的心太柔软，就会有严重的学术风险。我对每一个学生都这么说：读博士必须看作身体上思想上的炼狱。 ​​​​

10）如果学生读博士没有吃苦准备，那么对导师就是各种各样的风险。一些人在职读博士，考上了但是不能走完全程，浪费了招生的指标。一些博士研究生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时间一长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抑郁症。如果有人想投机取巧，那么就会出现写论文抄袭、找枪手等学术失范的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