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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孤独》之孤独的男人——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

(2016-04-24 19:52:44)
标签:

《百年孤独》

经典

加西亚.马尔克斯

分类: 阅读经典
        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何塞.阿尔卡蒂奥的弟弟,出生于马孔多,是布恩迪亚家族在马孔多出生的第一个孩子。他自小沉默寡言、性格孤僻,在母亲腹中就会哭泣,来到人世时大睁着双眼。剪脐带的时候,他四下打量房间里的东西,好奇却毫无惊恐地观察人们的脸庞。他有不可思议的预言能力,三岁时的一天,他走进厨房看到妈妈刚放在桌子中央的汤锅,说:“要掉下来了。”话音刚落,汤锅就开始移向桌边,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又一次,他说:“有人要来了。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不管是谁,人已经在路上了。”果然,过了几天,几位皮草商从遥远的他乡带来了他们十一岁的远房表妹——丽贝卡。即使后来在外征战期间,他也能清楚地知道家里发生的一切,他曾对他母亲说:“您别忘了,我能未卜先知。”一次,他在离家八个月后给母亲写信道:好好照顾爸爸,他就要死了。他母亲接信的两天后,他父亲便终老在院子的栗树下。

         青春期的奥雷里亚诺,喜欢从早到晚待在家中被废弃的实验室,全神贯注于金银器工艺的实验,常常废寝忘食。最终,他完全凭自己的探索熟练地掌握了金银器工艺,成为整个马孔多大泽区享有盛名的金银匠。他经营金银器生意,收入颇丰。
           
         奥雷里亚诺第一个一见钟情的女孩是当地“里正”的九岁小女儿——蕾梅黛丝,论年龄足可当他的女儿。这是令他痛苦不堪的一见钟情,他很难再见到她,四处寻找她,但她的身影只出现在他的心中,幻化在他的诗句里,他的情感无法得到回应。他苦苦等待,日思夜想,痛苦得“孤独入骨”,无人倾诉。

       与他母亲年纪相仿,曾是他哥哥情人的庇拉尔“拯救”了他。庇拉尔给了他肉体的温暖和启蒙,又给了他充满关切的承诺:“她是谁?”“我去跟那女孩说。”“等着我把她端在盘子里送给你。”很快,他父亲去蕾梅黛丝家提亲成功。之后,他耐心地陪着蕾梅黛丝慢慢长大,教她读写。当蕾梅黛丝进入青春期时,他们结为了夫妻,过起了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可天有不测风云,一天半夜,一场突发的疾病夺去了美丽、善良、聪慧、充满活力的蕾梅黛丝年轻的生命,一对双胞胎横死腹中。而之前的某一天,家里送来了奥雷里亚诺和庇拉尔的私生子,家里为他举行了仪式,命名为奥雷里亚诺.何塞。

       失去妻子后的奥雷里亚诺依然常去看望岳父大人。在与地方官岳父的接触过程中,他得知了什么是“自由派”,什么是“保守派”,并偶然目睹了“保守派”在统计选票过程中的作弊行为。因此,当他的朋友问他想参加哪一派时,他答道:“如果一定要当什么,我当自由派,因为保守派净是些骗子。”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自由派”,开始了长达近二十年的征战生涯,成为了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
       
         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发动过三十二场武装起义,无一成功。他与十七个女人生下十七个儿子,一夜之间都被逐个除掉,其中最年长的不到三十五岁。他逃过十四次暗杀、七十三次伏击和一次枪决。他官至革命军总司令,是最令政府恐惧的人。

         在将近二十年的沙场生涯中,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虽屡战屡败,但他的名字家喻户晓,他的威望在革命军中至高无上。他威风凛凛、冷漠、孤傲、无情。战争期间,他曾多次回到马孔多的家,一次,他到家后,规定任何人(包括他母亲)不得靠近他身旁三米以内。他走到哪里都待在副官们用粉笔画出且只有他一人能进入的圆圈中心,从那里发出简短却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成了家中的陌生人。他不停征战,常常迷茫。起初为理想而战,之后为自尊而战,再后来为权力而战,最后甚至为失败而战。在他大权独揽时,他在孤独中陷入迷途,失去方向,他开始厌倦战事无常,厌倦永无休止的战争的恶性循环,他觉得每一次战争只不过是让他一次比一次越发老迈,越发衰朽,越发不知道为何而战、如何而战、要战到何时,他惶惑的心灵无法平静。在他终于决定“结束这场狗屁的战争”,在投降协定书上签字后,又心生深深的耻辱,令他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胸膛,所幸的是子弹从背部穿出,没有损及任何要害部位。

       在漫长的军旅生涯中,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在爱的荒漠中结识过无数的女人,她们把他的血脉播撒在整个沿海地区(十七个女人为他生了十七个儿子),但她们却不曾在他的情感中留下任何痕迹。她们大多摸黑进房,黎明前离去,次日给他留下的只是肉体的些许厌倦感。那十七个一夜之间被逐个除掉的儿子更是他不曾知晓的生命中的“空白”。唯一经受时间和战争考验的,只有孩提时代他对哥哥何塞.阿尔卡蒂奥的感情。

         停战后退役在家的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小金鱼。”他日渐衰老、归于平凡、与世无争。他每天浅睡一觉后五点起床,到厨房喝上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然后一整天关在作坊里制作小金鱼,到下午四点才拖着一张矮凳目空一切地走过家中的长廊,来到临街的门口坐下,直到蚊虫开始肆虐才回家,他几乎不与任何家人交流。他放弃了战后的退休金,以制作精美的小金鱼维持生计,小金鱼生意是连接他与外界的唯一纽带。后来,当他听说人们买他的小金鱼不是当作首饰而是当作历史遗物,他就不再出售。从此,他每天只做两条小金鱼,等凑够了二十五条就放到坩埚里熔化重做,如此反复,只想维持一种不断的重复,以打发孤寂的余生,制作工艺极其精密的小金鱼所投入的不容丝毫分心的专注让他获得了心灵的平静。他渐渐懂得,幸福晚年的秘诀不过是与孤独签下不失尊严的协定罢了。

        最后,他在孤独中无疾而终。奇怪的是他对自己这一天的到来没有“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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