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我们的作业一点点 ——暑假,快乐阿吉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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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暑假生活在新的环境——阿吉拉开始了。
阿吉拉铁路宿舍区,一色的青砖平房一排排整齐地排列着,在当年那苍远而荒凉的西北铁路沿线上,她是那么显眼,如一道夺人眼帘的亮丽的风景,而我的新家就是这风景线上的一个普通的微不足道的小点点。
一间半住房,里里外外被勤快的母亲收拾得干净利落充满温馨的家的味道。窗台上几盆绣球花分外惹眼,大红的花儿艳艳地开着;窗外是顺几根细绳儿攀援向上的各色牵牛花——我想起来了,母亲在太原、在青城,一直就喜欢这样装扮窗外那小小的一片天地。
父亲起早贪黑上班,从不过问家务事。父亲明知我们姐弟几个都放假在家,却很少过问我们的学习,从来听不到他因为谁不写假期作业而发脾气,因为我们都很自觉,学习成绩都不错,我们的作业一点点,不多的几样作业是没有必要叫他操心的。这一点令父母亲十分欣慰呢!
我们的大部分时间在做什么呢?
一是玩。
旷野中的阿吉拉如胸怀博大的母亲。原生态的自然环境包围着宿舍区,除北面延伸远去的铁路线外,东南西三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草海,蓝天白云下的阿吉拉,颇有些田园风情呢!
这无疑是铁路子弟天然的游戏场所,孩子们的天堂。
街坊邻居的孩子常聚在一起结伴玩耍,疯玩。我那三个弟弟,只要撂下饭碗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家门玩去了。大暑天的,柳树下和泥巴、杠拐、爬树、捉迷藏、弹弓打鸟、草海里追蝴蝶扣蚂蚱、怪叫着追赶着附近村里老乡家的牛羊……真是无所不能玩尽花样乐此不疲 。小孩子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听不到爹妈的叫声绝不会自觉回家。黄昏时分,“xx——快回家吃饭!”南腔北调的唤儿声高一声低一声地交织在一起,回响在宿舍区上空,真是此起彼伏亲切动听。
无论天气多么燥热,“孩儿们”(父母这样称呼我们)只要玩,便都不含糊,每当浑身泥土、满脸花猫一样从外面回到家来,父亲总是笑眯眯地欣赏着泥猴一样的孩儿,不言语;母亲呢,总是嘴上骂着“就知道贪玩”,可仍是端出锅里温着的窝头和煮白菜放在饭桌上。父母亲就这样,任凭孩子们淘气地玩闹着结结实实长大。
二是劳动,为了生计干活,那是必须的。
我们隔三差五跟着母亲去停在铁轨上的煤炭车皮上去清扫残留的煤渣,爬车、下车,一袋袋、一筐筐地装满,扛着、抬着回家去,人人像“煤黑子”一样。天气晴好时,一家人一大早就和煤泥脱煤坯、揉煤球,以备冬天烧火取暖用。傍晚,望着码放整齐的圆的煤球,方的煤坯,一家人仿佛看到了小铁炉闪闪的火焰,满屋温暖。当时不少人家都这样平静地想法儿过着艰辛的日子。
在那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这里几乎家家饲养着鸡鸭之类的小家禽,我家养着好几只鸭子,白色的、灰褐色的,还有两只肥大的红眼睛白兔子。于是乎,饲养它们成了非做不可的工作。到小水塘放鸭子、熬煮鸭食、收鸭蛋、拔草喂兔子,这些都是我们要干的活。看着这些活生生的小生命,学学鸭子嘎嘎叫,摸摸小兔顺顺毛,我们是多么开心啊!它们是我们家亲亲的成员呢!记得一只灰褐色的鸭子不知怎么蜷缩着竟然死在了炉灶的灰堆里,弟弟们像失去亲人般嚎啕大哭着,母亲舍不得扔掉死鸭子,把鸭子炖了一大锅,为少油无肉的一家人补充营养。可闻着满屋子诱人的香味,任凭母亲怎样劝说,倔强的二弟到了也不肯吃一口鸭子肉。一口也舍不得吃的还有母亲……
在家里,我喜欢干新鲜的活计。
那年月,小孩子大都穿家里做的鞋。孩子多的家庭,当妈的几乎是赶着趟儿地没完没了地做鞋,这个刚穿上新鞋,那个脚趾头又露出来了。有几家的孩子穿得起买来的新鞋呢?我的母亲只要有空就“打拨掉”做麻绳,有时搓麻绳,麻绳是纳鞋底用的;她还要收拾破衣烂布,把抹满浆糊的碎布条一层层粘贴在一块长方形木板上打“疙敝”做鞋帮用,;鞋底鞋帮合在一起叫绱鞋……母亲啊,有时在昏弱的灯下做到半夜三更……直到有一天用鞋楦完成一双白边鞋底,黑帮或蓝帮的方口新鞋,并且合脚地穿在我们的脚上时,母亲才眉头舒展、欣慰地笑了,忘却了做鞋的辛苦和疲劳。而我这作女儿的,把这一双双新鞋儿诞生的过程看在眼里,把母亲含辛茹苦的摸样刻在心上。
跟着母亲,我学搓会了麻绳。撸起左边裤腿,顺着小腿一侧左手捻线右手搓,从上到下搓得粗细均匀,长短合适,而左腿那侧皮肤“磨炼”得竟粗糙得不知疼痛了。一个假期下来,我为母亲做鞋准备了一大捆麻绳,母亲很夸了我几番呢!当然也学着纳过鞋底,那拿着锥子一锥一穿麻绳的细活,常常不小心戳到手上会流出几滴血来,我疼得呲牙咧嘴,这疼哦,直“锥”到心窝。
每当这时,我从心底感到,母亲对我们的爱饱含着无尽的汗水和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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