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附徐添老师的一篇文章《迈上心灵之路》及一篇访谈
迈上心灵之路
徐添/文


我在18岁之前,感觉就像没有真正生活过一样,没有理想,没有对什么事情真正感兴趣过,完全生活在父母的安排下,爸爸妈妈是我生命的一切;我问我自己,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是最令我痛不欲生的?那就是我知道有一天父母会离我而去;我甚至这样想过:我宁愿死在父母的前面,也不愿接受有一天父母会离我而去的事实。直到我19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它改变了我的一生:
述梦:坐在一间教室里,那是一张单人的课桌;突然感到非常的痛苦,我哭了;根本无法控制,嚎啕大哭;这时,我回过头,看到同学们也在哭,我们就主动地抱在了一起;哭声越来越大,像火山爆发似的的,整个地面都在震动,但是我们每一个人十分的镇定,拥抱地愈加紧密……
青春最大的特征就是有梦想,有为了实现梦想而不顾一切的勇气;青春与成年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能够更多的听从内心声音的驱使,而比较少地从功利的角度去抑制自己!
雨夜跋涉途中,突然望见一豆灯光在远处静静地燃烧……
2001年10月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播出的纪录片---《卢安克的乡村生活》中:画面中有一个满头金发,瘦弱但高大的外国人,卷起裤管,赤裸着一双大脚与农人们一起在水田间插稻央;他跋山涉水来到学生的家里做家访;与孩子们一起在清澈的水潭中嬉戏……;最后卢安克因为要暂时离开广西回到德国接受教师培训,他骑着自行车在雨后人声嘈杂的马路上说的一句话足以让我感动一辈子--"你们看到我走的时候的眼睛没有?我不敢说。我说出来,你们会听到我的哭声。"我从节目中得知他是一个在中国广西乡村从事素质教育实践的德国人,而且他所做的事情完全是志愿性质的,没有任何报酬。
当时我看完这个纪录片之后激动不已,心情很难平静下来,不停的追问,是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教育能够培养出卢安克的这样的人来?后来通过网络,我查询到了卢安克的个人教育网站,了解他从小接受的是源自德国的华德福教育。
更加令我欣喜的是,在2003年我联系上了远在美国纽约日桥学院学习华德福教育的中国人——黄晓星老师。此后,我有幸结识了国内对华德福教育深感兴趣的一帮朋友与正在美国学习的黄晓星老师和他的爱人张俐老师约定每周日通过网络,一起学习华德福教育并讨论和探索在国内建立第一所华德福学校的计划。
2004年,"五一"期间我前往成都与曾在英格兰爱默生学院学习华德福教育的李泽武老师会合,我们一起考察了位于成都市东南郊琉璃场一个废弃的度假村,李泽武老师和我一致认为这里良好的自然环境非常适合华德福教育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很快我把考察报告和图片发给远在美国的黄晓星老师,加速了中国大陆第一所华德福学校的建立。2004年6月15日,成都华德福学校投入建设;2004年9月13日,成都华德福学校开学,为梦想的实现我欣喜不已,我告诉朋友:在这里我体验到了人性的美。
2004年8月底和9月初,我们正在努力建设的校园中,迎来了两位尊敬的老师,来自澳大利亚的一对夫妇:
唐.切瑞(即我们平时提到的唐奶奶)和本杰明.切瑞。他们分别出生在越南和英国。20年前在澳大利亚悉尼创建了一所华德福学校,他们在10年前来中国旅游时,在成都的一家茶馆里,将华德福教育介绍给了黄晓星老师,那时他们就将华德福教育的种子埋到了中国,今天终于开花了,这是令他们最欣慰的一件事情;当初他们帮助黄晓星老师到英国爱默生学院学习华德福教育,就是为了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唐.切瑞和本杰明.切瑞还有黄晓星老师用十年的时间见证了这一切,十年磨一剑,他们一起创造了华德福教育在中国独特的历程。黄晓星老师有更形象的比喻:这就像一个母亲经过十月怀胎一样,历经艰辛,终于孕育出了一个新的生命!
唐.切瑞和本杰明.切瑞有着非常传奇的人生经历。当初本杰明是一位战地记者,在越南报道越战的时候,结识了唐。后来他们在南非接受了华德福教师的培训,完成学业后,又在澳大利亚悉尼附近的一个山谷中创建了一所华德福学校。目前他们担任亚洲和太平洋地区的华德福教师的培训工作。
在唐.切瑞的指导下,幼儿园教室的布置和课程的安排变得井井有条;我们和张俐老师一起为幼儿园教室的墙壁做了彩绘。色彩以粉红色为准,我们用红、黄、蓝三原色调和而成。世界上的华德福幼儿园教室的墙壁大多为粉红色,因为它能够带给孩子温暖的感觉,让孩子充满想象力(我女儿第一次看到这种墙壁时她惊呼:“妈妈,你看,墙在动!”三月水晶妈注)!
现在幼儿园的教室就像一个童话世界,里面有湿水彩画、天然的水晶石、竖琴、丝绸、鹅卵石和老师亲手制作的羊毛娃娃;玩具都是自然材料制作的,完全杜绝塑料玩具。这是华德福学校的一个特点:当我们在触摸木头玩具与塑料玩具时,或者说我们在触摸纯天然材料制作的玩具和人工合成的化学原料制作的玩具时,感受是完全不同的;纯天然材料制作的玩具带给孩子的是一种温暖的感觉,那是一种生命力,是来自大自然的一种力量。而塑料玩具带给孩子的感觉是冷冰冰的,它不能带给你具有真实的生命力的感受,也体验不到大自然的气息和力量!而且玩具是未完成的最好,可以让孩子发挥想象力和创造力来改造它。
唐.切瑞和本杰明.切瑞虽然只在我们学校呆了短短的3周时间,但是对我们的帮助非常大。特别是在2004年9月初,我们学校举办的面向全国的华德福教育培训活动,由于他们的帮助,使得来参与的朋友们,获得了心灵的共鸣!
我和唐.切瑞、本杰明.切瑞一起生活和工作的3周时间里,虽然不能清楚的通过语言来交流,但从他们的言行举止,特别是眼神的交流就能够感受到强烈的精神震撼!就像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他不用说话,你就能够感受到他的光芒——表里俱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我深深的体会到:一个人对于别人的影响,决非靠语言完成,而是靠精神完成!如果能追随理想而生活,本着正直、自由的精神,勇往直前的毅力,诚实而不自欺的思想而行,则定能臻于至善至美的境界!
华德福教育不仅滋养人的心灵而且寻求人的全面、和谐的发展,课程的设置是根据儿童不同阶段意识的发展,针对意志、感觉和思考对儿童的身体、心灵和精神进行整体平衡的教育;在教育中同时注重健康的身体、敏感的情绪、社会活动能力、丰富的想象和智力的发展,因为它们都是相互联结并彼此依赖的。华德福教育的特别之处不但是强调人的全面发展,而且是培养人与人之间和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帮助孩子寻找有意义的抱负和理想,对善、美、真的执着追求,唤醒其所有的潜能,从而达成自我的实现!
越深入实际生活越接近精神存在!
的确经济上不翻身,精神上怎么能够真正的翻身?! 但是我认为,如果能够在从事自己喜爱的工作的同时也能够保证自己生活的基本需求!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
什么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在寂静的时候,倾听一下自己内心的声音,就会明白了! 因为寂静的时候心灵会发光!
我们真正需要的其实并不多,但是想要的可能永远也无法得到满足!
最重要的是在追求物质上知足的同时不能失去了精神上的追求!
记得在建校初期,我和朋友们每天早上一起打扫厕所,因为当时的那个厕所是一种乡村传统的厕所,没有冲水设施,并且它还承载着我们和民工大哥每天有20多个人的负担;第一次打扫这样的厕所,心里虽然有准备,可是在炎热的夏天,一股浓烈的恶臭势不可挡侵入你的嗅觉系统的时候,恶心的几乎将早饭全部从胃里吐出来,那是一种本能的排斥感。我们不仅每天要打扫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厕所,而且每个星期还要用水泵抽出淤积在粪坑里的粪便,遇到大雨的时候就要每三天抽一次粪坑;渐渐地,我感觉到打扫厕所和抽粪坑成为了我的生活中的一部分,是一种生活的习惯和规律;每天都会担心粪坑是不是已经满了,总惦记着去抽粪坑,好象抽上了隐似的;虽然吃饭的时候,总是能够闻到手上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但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真正的自由是心灵的自由,主动的去爱,源自自身最高的精神力量去做事;不被自己的情绪支配,真心实意、身体力行,将责任转化成自由的行动;不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关注,不期盼任何回报,愿意承担由此带来的任何结果;我相信,我有能力成为我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一个人生活的越简单,宇宙的规律也就越显得简单,新的更广大的自由的规律将要开始围绕着他,并在他内心建立起来!
当群体的精神在每个个体的心灵中体现出来,同时个体的特质又能在群体中鲜活起来,一个健康的社区就能够建立!
华德福教育不仅是一种教育理念更是一种生活方式。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够找到真正的自我,我现在能够清楚意识到,只有在面对大自然和孩子的时候,才能够找到真正的自我!能够实现----和我爱的朋友、爱我的朋友们在一起建立一个相互交流、相互影响、相互关爱的社区!
这是我一生的理想!美好的生活不是通过积累知识和占有财富而达到的,而是通过对自然和人性美的敏锐感受达到的!有梦有爱有朋友!
回想这一路走来,仿佛梦境一般;每件事情都不会是无缘无故发生的,内心的意愿与身边发生的事情是紧密相连的;遵循你内心直觉的喜悦而行,你就把自己放在一条早已等待你的轨道上——你便开始遇到你想要遇到的人,而且他们会为你开启心门!人之可贵,是他只遵从自己所发出的法则,这些法则,不是他人提供的,而是由自己内心产生出来的;你是否体会到,寂静的时候心灵会发光?!
只要天上的星星在闪烁,地上的露珠就会发亮!
于2005年
访谈徐添后记
文/吴文冰
2009年10月19日,星期一
注:这篇文章也用在《新教育读写月报》第六期。
严格地说,是在对徐添访谈之后,默默体味他所说所写的每一个字之后,我似乎才开始真正地了解徐添。
由于我经常带着孩子去华德福学校散步的缘故,平时我们经常碰面。大多数时候看到他,他都在协助看护户外活动的孩子们,我们有时就隔着篱笆墙说几句话。逗逗我的孩子。有时候正巧看到他骑自行车从斜坡上像大鸟一样飞下来。徐添瘦而高,给人一种轻盈飞扬的感觉。每次见到他总是那样的喜乐、宁静。
很奇怪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徐添很亲切。到现在我们能经常碰面,经常一起学习,一起参加学校的活动,更感觉就像亲人一样亲切自然了。但很奇怪我们却从来没有坐下来深入交流过。可能主要因为徐添工作繁忙,而我有自己的小宝宝无暇他顾吧。访谈之前我以为自己已经比较了解徐添的志趣了,但是在和徐添深入交流过之后,我才惊喜地发现徐添并没有我了解到的那么“单一”的纯粹,而是已经成长为一个如此有生命力有洞见力的人。对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觉醒他都有自己如此清明的领悟。
漫步在日益葱绿的华德福校园里,心中总是充满感动。感动于学校和在这所学校里的好朋友的一起成长的美好力量。这份力量随时随地地包围着我感染着我,我感到其实我也成长了,成长到了更接纳自己喜欢自己,也学着接纳他人的特点,认识他人的能量与美。而我将在未来的日子和他们一起走向更和平更坚定,这又是怎样的一份幸运。我怎么不感恩。
生命中的朋友们,在我的灵性成长路上打上了朝向“真、善、美”的底色。徐添是其中之一。
我和徐添的认识是通过他一篇写卢安克的文章。(谢谢亲爱的卢安克。)
大约是03年底或04年初吧。北京。天气清冷。黄昏时分,我读到了一篇写卢安克的文章。写卢安克的文章网络上有不少,唯独这篇文章让我觉得特别,因为文章的后面留有作者的电子邮箱和电话。
我当时想,这个人,如此信任这个世界,可真够淳朴敞开啊。
这个人就是徐添。
我立即给徐添写了封短短的邮件,感谢他的文章带给我的感动与讯息。出乎我意外的是徐添很快回了邮件。说大约04年5月他会去成都,他们可能会在成都创建一所华德福学校,卢安克也会来。
那段时间我开始一个人默默地读卢安克的教育研究文章,体悟他研究背后依据的精神和观察、思考方式。读少量的可以找得到的史代纳的中译著作。史代纳对于人类和人的本质的观察,于我可以用“震惊”这个词来形容。
我大约是用了两三个月才读完了卢安克网站上所有文章。因为它的研究文章带给我的思考浓度太大,有时候,心脏的跳动频率会出现过快现象,我不得不时不时地停下来。之后,我似乎有了脱胎换骨的感受,开始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认识自己,观照物质世界中令我长期困惑的各种关系及其本质。
好几个月过去了,卢安克的研究带给我的思考,依然令我深深感恩。我又写了一封电子邮件给徐添。徐添回信说,卢安克已经在成都。
我特意去北京的琉璃厂荣宝斋买了宣纸,新毛笔,新墨,选了一个安心的清晨,写了一封感谢信。毛笔小楷,写了大约三页吧。
或许是太激动了。我把卢安克写成了“卢克安”。2005年6月底我从北京回成都参加华德福学校的短期教师培训课程,终于在成都华德福学校的院子里见到了徐添。徐添很大方,我反而很羞涩,不知道该说什么。卢安克正在屋檐下扫落叶。徐添带我走到他身边介绍我,这就是那位写了一封信给你的朋友。卢安克羞涩地问,哦,就是那封美丽的信吗?我很难为情又很开心,卢安克说那是一封美丽的信。
徐添说,因为是竖排的,又是毛笔书写,是在他的帮助下,卢安克才一字一字读完了。然后,徐添顺便给我指出,我把卢安克的名字写错了。当时我的脸都红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各自忙着学习,很少有交流,只有在午餐时间偶尔交流几句,知道他喜欢海子和里尔克。课程结束后,我回北京。我们主要是邮件联系。徐添经常在电子邮箱里和我分享他喜欢的各种内容,诗歌、环保、教育,人生领悟,萧望野的博客就是那时徐添给予的分享中的一个。还有“天下溪”的讲座,也是徐添推荐的。只要有空我都会去参加,这些讲座让我感受到了一群内心温暖和敢于行动的人们。他们像一面面镜子让我的内心一点点脱离虚幻走向真实。
2006年8月底我回到了成都。第一个周末我去了成都华德福学校,见到了徐添。仅仅一年时间,学校变大了,扩展到了旁边的别墅和山坡下的“桃花岛”。徐添和伟和住在别墅旁边的一间小屋里。徐添明显成熟了很多,对史代纳的见解总让我眼睛一亮。我们在这间小屋里谈史代纳,谈最近读的书。走的时候,徐添送了我卢泰之翻译的《华德福教育的奥秘》打印小册子和吴蓓老师翻译的《学校是一段旅程》。还有卢安克翻译的几本免费赠送小册子。
很快我结婚,很快做了妈妈。宝宝约三月大后我联系徐添,邀请他到家做客。徐添来了,送来了一本台湾版的《我来了》和学校的简报。当我读简报的时候并没有在意通讯上面的诗歌,我以为都是摘录的。宝宝四个月大的时候,我们开始带着宝宝经常去华德福学校散步。我是在那个时候看到墙上贴的通讯。我指着上面的诗歌,惊喜地问徐添这是谁写的?
徐添说:“是我写的。通讯上有引号的是摘的,没有引号的都是我写的。”
我这才开始到学校网站上搜索这些诗歌。这些诗歌几乎每首都是从心里流出来的。我一方面为自己的朋友已经能写出这样好的诗歌骄傲,一方面很惭愧已经做了母亲的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入到这样的诗境里。
07年9月,华德福学校的年轻教师自发组织一个学习小组,由德国老师许星涵带领,一起学习卢安克07年翻译出的《精神科学》。我很希望自己能参加,但宝宝太小,我放弃了一切外出的可能。直到宝宝满一周岁后我才加入进去。徐添也来学习。我们会每周一次一起学习一个半小时。学习讨论中,徐添的见解总能带给我们新的视觉和不一样的深度。
08年的冬天,星涵和我谈起她希望能找一些中国的儿童诗歌,请德国的画家来插图,这样的书可能更适合中国的孩子。我推荐了徐添的诗歌。
在09年3月学校的康复大地艺术工作坊期间,琉璃花园修整结束那天,傍晚时分,在尤汉纳斯老师朗诵了歌德的诗之后,徐添朗诵了他为琉璃花园祈福的诗作。
在高高的杨树之下,蓓蕾着浅绿芽苞的榆树枝条下,徐添敞开心扉,用浑厚的声音深情朗诵。
我被徐添的诗歌和朗诵感动得眼眶都湿润了。在长廊的柱子边,星涵拥抱着我的肩膀说,看来我们选择他的诗歌是对的。我点点头。
两个月后,学校举办了一次话剧演出工作坊。来自德国的戏剧老师带领我们做游戏认识运动、规则与情感的关系,做足了准备活动之后,让我们这些学员体验了两个表演。第一个是表演什么都不表现,就是什么话都不说,站在台前,把一块布举过头顶,再缓缓落下来,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扫视一遍观众,再把布帘举起来,遮过头。第二个,表演刚从沉睡中醒来。先是布帘把身体全部盖上然后醒来,这次要说出一句话。两个表演之后,老师请一部分愿意进一步尝试的学员,留在大厅用十分钟构思一幕剧,另一部分人到外面体验其他表演活动。
十分钟之后,我们进入大厅,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这样一幕剧:
亚当站立,蓝色的丝绸长带飘逸地缠裹在亚当的脖子和手臂上。亚当的脚边是高低起伏的“山峦”,由各种色彩和质地的布块掩盖演员俯卧的身体而成的。演绎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沉睡之中的氛围。
在静寂之中,亚当开始呼喊:“夏娃”。
一角山峦开始苏醒,一个女子从布块探出头,一脸茫然地问:“我是谁?”然后沉默。
亚当继续呼唤“夏娃。”
另一角山峦开始苏醒,她说:“我为什么在这里?”
另一角山峦一个接一个:“要去哪里?”“现在要做什么?”
夏娃终于醒来:“我是在做梦吗?”
亚当对着夏娃说:“夏娃,这不是梦,我是亚当,我在这里。”
接下来,演夏娃的学员只能一再说一句台词“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并且一动不动的时候,亚当的嘴里流淌出一句一句贴切当时场景的诗一般的台词,并且这些诗句巧妙地把故事逐步推向高潮,完美地结束了演出。
这个演亚当的人就是徐添。大家忍不住惊叹地为他的现场创造力和想象力而鼓掌。
我想只有心地纯静清澈,拥抱过寂寞又热爱这人间的人,才能在一瞬间做到如此地敞开自己,信任自己。
这也是我愿意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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