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继续在空无一人的校园中穿行,这所大学非常漂亮,古朴的校舍、大片的草地,幽雅的环境使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流连忘返。可惜的是这一天是星期六,许多本来应该对外开放的教室、图书馆、教堂都不能进去。我们只能透过玻璃张望当年小Z学习的教室,站在草坪上感受这所学校特有的气氛。不过我们无论是行走在清净的校园里,坐在校园一角的椅子上,无论是走在有厚重历史的廊道里还是站在富有现代气息的新建筑前,我都能感到一种学校特有的浓厚的学术气息和氛围,尽管这里现在并没有教授和学生。远处有一群围坐在草地上的高中生,他们也是来参观这所著名的校园的。从他们充满向往和幼稚的脸上,很能使我感到着所古老的学校透出的一种青春的活力。不过作为感受,这些都还是其次,最使我感叹的是早在1891年美国就有了如此规模宏大,理念先进的大学,而那时的大清国还挣扎在维新与守旧之间,远远没有跳出老佛爷的手心。对照现实,回顾历史,这才切实的感到我们与他们的差距之大不是可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在结束参观之前,小Z将我们带到学校的艺术馆前休息。据说这座艺术馆里收藏的罗丹的各种作品是巴黎以外收藏罗丹作品最多的一个地方。在艺术馆门前的广场上也有多组罗丹的作品,其中他著名的“地狱之门”,更是令人难忘。没有想到,在这样一所以理工科著名的大学中可以看到如此多的罗丹的雕塑。我坐在雕塑园的长椅上休息,看着眼前古铜色的雕塑,感到在异国的校园中能静静的与罗丹的作品共处在一个蓝天之下,真是一种享受。
我们到达旧金山的第二天,小Z
夫妇决定带我们到蒙特雷游览,据说那里有全世界最大的水族馆、西海岸最美丽的海滩—著名的十七英里阳光海岸,当年老Z夫妇来探亲时,他们也是首先带他们到这里游览的。“教父和生父的待遇一定要一样,不然回去不好交代”,小Z在宣布这个决定时这样说。果然当晚他们请我们到一家韩国菜馆吃的韩国豆腐饭、从蒙特雷游览回来到台湾人开的“岳阳楼饭店”晚餐也都是当年老Z夫妇曾经享受过的待遇。回国后与老Z夫妇谈起这一路的情况,老Z还有些“吃醋”,“想不到如今教父与生父一样了”他自言自语的说。不过听了此话,我们心理就平衡多了。
蒙特雷是加洲西海岸的一个县,在旧金山以南200公里,离我们的驻地130公里(80英里),开车需要走将近一个半小时。这一天我们起的都很早,车子出硅谷开始是沿着101大道一路向南走,后来又转入到海边公路,沿途看到的是美国西部农村的风光:人口相对集中的农业小镇、公路两边的一些稀疏的农舍和生活在那里的农民。院子里晾晒的花花绿绿的衣物、房子前奔跑的孩子、热闹农村集市,集市上高高飘扬的彩旗和高音喇叭里传出的欢快乐曲都体现出一种特有的田园气氛,这种气氛与在国内农村所看到的到是几乎一样,只不多这里的人要少一些,农民的房子更漂亮一些,而停在房前屋后的农业机械更多一些。这种气氛也是长期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们体会不到的。在路边连绵不断的的葡萄园和果园中能看到一些正在忙碌的农民,美国的八月正是收获的季节。小Z告诉我在地里劳动的大多是来自墨西哥的农业工人,他们是加洲农业劳动的主要力量。
上午十一点我们到达靠海边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就是著名的蒙特雷镇,而蒙特雷縣(Monterey
County)就是以这个小镇命名的。在美国西海岸被欧洲探险家发现之前,这一带是印地安人的家园,1542西班牙人卡瑞洛(Juan
Rodriguez
Cabrillo)发现此地并宣布为西班牙的国土,1602年以总督蒙特雷(Monterey)的名字命名此地,这里成了加利福尼亚最早开发的土地。1821年随着墨西哥的独立,这里又成了墨西哥的领土。直到1846年美国海军准将斯洛特(John
Drake Sloat)把国旗插在了这里,三年后即1849年,墨西哥将这片土地买给了美国,加州成为美国的第三十一个州。
蒙特雷镇之所以出名,除了这里是西方人最早登陆的土地外,主要源于二十世纪初这里发达的捕鲸业与沙丁鱼业。这里原来是一个小渔村,盛产沙丁鱼,以后这里成为美国最著名的沙丁鱼业的加工基地,当年小镇上布满了大小各种罐头厂,镇上的居民也大都是渔民和罐头厂的工人。美国著名作家约翰.斯坦贝克(John
Stenbeck)的小说《罐头厂街》就是以这里的沙丁鱼罐头厂工人的生活为背景的。当年,这里出产的沙丁鱼罐头远销全世界,据说在二次大战期间,每一个美国士兵每天都能吃到一听来自蒙特雷的沙丁鱼罐头,可见其产量之大,过去我们常说的一句形容词“挤的象沙丁鱼罐头一样”中的沙丁鱼罐头就是这里出产的。从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后,这里的沙丁鱼资源突然枯竭,于是渔民改行,渔业工厂倒闭,工人失业,人们纷纷离开这里,小镇以往的繁荣不再,开始衰败。
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人们开始转换思路,将这里开发成为旅游渡假胜地,人们利用原来的渔业加工厂建起了世界上最大的海洋水族馆,利用这里宜人气候和海边迷人的景色建起了海边饭店和宾馆,在白色的海滩旁建起了无数漂亮的别墅,这片破旧的工业小镇从此成为美国西部著名旅游胜地,小镇又恢复了以往的繁荣。
我们将车子停在一个室内车库中,我注意到,我们停车的这家室内车库,与小镇上的这条街只隔一堵墙。从这家车库的正面看,这个大型车库单调的造型,敞开的大门,与我们在美国其它地方看到的车库完全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当我们从车库后面的一个小门直接走到罐头厂街时,我发现这个车库面临小街的后墙被精心的装饰成为一座西班牙式的民居的墙壁,而这扇小门被设计成通往这幢住宅的一扇有同样风格的门。这面墙的装饰风格与整条街的建筑风格非常一致,不明就里的游客根本不知道这面墙的后面就是一个现代化的大型室内车库,以后我发现象这样类似的设计和装饰在这条街上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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