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清晨
一个人对着镜中的陌生人发呆，眼神泛着那丝柔情。
新街口
人群拥挤。你站在高处，左顾右盼。
一度惊讶，我随手放任的自由。
鸽子就在不远的眼角掠过。
灯火时明时暗，影子们围在你的四周。忐忑不安。
我无数次在半夜，一个人途经此地。穿着红棉袄。
旁边
身体不断膨胀，影子却越来越小。在校门旁边的街角
我大口地吃肉，大口地喝酒。仅仅是为了证实自己的孤单。
偶尔，我会采集花籽，然后故意在这个冬季散落于脚下
那是为了证实，明年的这片土地，会长有一株株绚丽的花朵。
但，我为什么会在冬日清冷潮湿的黄昏，一个人谈及那些已经破碎的红霞。
还乡河的桥
耳朵已聋。它应付不了过多的语言与杂音。
赶在天黑之前，岸边的蒲草系住了飞鸟掠过的风声。
家乡的河啊，我把很多话语强制的压在舌下。
想象着，遥远的某天它们必将和身体一起腐烂。
这样想，我突然就蹲在与当初所相像的桥头，一个人悲伤起来。虽然，那不是还乡河的小桥。
但是，记忆仍旧在桥下流淌。
铁路口·那个女子的嘴唇
长头发，长裙。一度。你就这样站在夕阳的中央。
哭。抹去夜晚的一些灯火和脸上多余的胭脂。
数不清的柔弱的光，往你的怀里逃。
你用仅有的温存，喂养他们整夜的暖。然后奄奄一息。
我很快就忘记，你亲吻了多长的时间。
从桥头到桥尾，你挣扎过但无迹可寻。
萤火虫躲在暗处，嘲笑你喂养的光渐渐冷却。
所有的收留都是怜悯和遗弃。
火车向北，一路不停。
你假装甜蜜地，咀嚼着没有味道的口香糖。
随手，将一些发黄的嘴唇丢弃桥下。
我试图大声喊疼，掩饰眼神的惊慌。
未张口。便遭遇一场意外的暖流。
有人把耳朵里的童话一一掏出，跟我说你还小。需要撒娇的怀抱。
你的手掌从我的身体里穿过。这是毒药！我说。
总是会有一些纯洁的舌头被欲望纠缠不清。
一些拒绝的话语被嘴唇堵塞。
在黎明前，脱落了的黑裙子。
阳光下，你用手捂住细嫩的白，遗漏了暧昧的春光。
你说温存不能太多。要及时把一些未腐坏的花籽种下。
要等到春天。一起，仰望怀孕的天空与大地。
一起，勒死一些臃肿的日子。一起，亲手埋葬一些小尸体。
一起，疯狂地亲吻埋在泥土里的嘴唇。
一起，解脱。
只是，这个冬天。
有些尸体还很新鲜，有些尸体已经腐烂。对此，我一无所知。
2008年1月1日
于南京 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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