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上下班，大厦一楼、六楼分别有保安早早地站在那里。特别是六楼，过道不如大堂那边宽阔，每每通过必定会和保安有相隔一米左右的擦身而过。我的眼神经常不知所措。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如果是内心充满平等意识的人，就不会无视他们的存在。所以，有时我会主动将眼神投向他们，我看到他们的眼神中有的会和你一样柔和相对，有的则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待你在他们脸上持续几秒的微笑时，他们才会如猛然醒悟般对你点头、微笑和示意。我知道，那是因为，有很多人，在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在彼此能感到彼此呼吸的距离间，并未给他们一个人与人之间最平等的交流，哪怕是一个无声的眼神对流。

 

那天6点半了才走，我经过6楼时，主动和那个保安说了句话：“还没走啊？”保安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大概没有想到我会主动和他说话，他很腼腆地回答：“是哦，我们7点才走，大家都走了我们才走。”我看到他满脸的亲切和柔和的眼神，也感到很温暖。

 

我边说边走到电梯处去按下楼键。没想到，他走在我身后，帮我按了电梯，以致于电梯门开了我还未意识到，回头看到他就在我身后。我冲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钻进电梯。

 

我经常想，无论什么时候，在与保安擦身而过的时候，能主动冲他们微笑和打招呼，但这种时候通常很少。有时，和好几位同事一同经过，我会被大部队的“洪流”席卷而过，我的眼神来不及停留。有时，我也会故意闪躲，因为不太能确定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也就作罢。

 

我想，我的心灵还不能够达到那样一种无我的境界。否则，我的眼神不会怯步。

 

单位里还有那么一两个同事，相对走过的时候，就当我是空气，面不动色气不通，不知何故。后来有一个突然有一天开始和我打起招呼，我也不知何故。人与人之间就是那么奇怪和微妙。一个眼神可以传递很多内容，也可以屏蔽很多人性。

 

你的人性在哪里？你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