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suzanne的秋天 |
享受过体检,但没享受过驱车两个小时,跑到一个貌似度假村一样的地方,先住上一晚,然后再体检的待遇。听到如此安排的时候,我的心里还着实激动了一下,感觉像是短途旅游嘛。同事说,没什么意思,那地方一般比较荒凉,周围没什么风景,除了打牌也就是看电视了。打牌我是没戏,多少个人教都没教会。看电视就更不算什么活动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也在我这一批,总算可以“相依为命”,度过枯燥周末了。
下午四点,准时出发。车坐得很不舒服。天气正值夏秋之交,说不上热但也不冷,所以司机无法把握空调的温度,只能一会开一会关。所以我便一会感到凉气从头顶直深入我的身体,一会又感觉闷燥难受。一路上,我这从不晕车的主儿头晕脑胀外带恶心,到达时以至于吃饭都没什么兴致。
晚饭过后,大家各回各屋,有的去了活动室,据说那里可以打兵乓球。这项运动我同样不擅长,因为我这近视眼根本找不到球。有的可能去组合牌友去了,我和同事回屋,看电视。房间条件一般,特别是床,硬得很。但奇怪的是,我在10点半不到,竟然在同事还在和我说话时就进入了迷离状态,她说不到5分钟,就听到了我均匀的呼吸。
第二天早上7点,第一个项目是抽血,然后吃早饭,回来再进行各项检查。体检中心的一个中年妇女冲我们叽哩哇啦地说了一通上海话,好像是在告诉我们怎么做。我基本没听懂,同事虽然也不是上海人,但比我强点,给我简单翻译了一下。于是,我们先去接了小便,放到指定地点后,就依次去量血压,测身高,透视,这是一楼的项目。对了,还要换上拖鞋。二楼是妇科、血相分析、B超、心电图、耳鼻喉,和一项要脱光了摆各种姿势的项目,至今项目名称不知道。血相分析挺有意思的。里外屋,外屋对着门口坐着一位帅哥,他拿出一个笔一样的东西,在我手指尖上一弹,就扎了个小眼儿,然后就在那儿挤血。可能是我的血不爱出,他一边挤一边还自言自语:“怎么眼打小了?”我心想,您不会再打一次吧。还好,他捏着我的手指左挤又挤,总算挤出了他需要的血量。在一个玻璃片上一次按大小点了6、7个小血点,技术很娴熟,因为那些血点笔直成一条射线,由大到小,等距离排开。然后他把自己的“作品”递给里屋的医生。里屋除了医生,还有一台很大的显微镜仪器。医生会对着显示屏,把放大了无数倍的我的血样分析给我听。我看到很多个圆圈,就象小时候做生物试验,医生说那是我的血细胞。从细胞里看到,我肠胃不太好,爱疲劳,摄入蛋白质过高等等,总之,感觉挺神的。
出来后,有服务护士引领到那个据说要拖光了的项目的房间。上批同事危言耸听地描述,说什么全裸,医生如果想看什么都能看到。但实际上是在一个全封闭的房间,确实是脱光了,但医生不在这个房间,而是在隔墙以外的房间,透过显示仪器察看身体的温度,哪里温度高九说明有问题。实际情况并无那么赤裸裸。我只是觉得不同的人,男的女的,都在那个房间里光着身体,站在那里,按照指令一会举手,一会左转右转的,想起来就很好笑。更让同事认为我太有想象力的想法是,我曾说过要是这家体检中心把我们这些人都拍下来,挑身材好的搞成片子去卖,那可太可耻了。虽然太过有想象力,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出来碰到一位总监,我问他楼上还有什么项目,他笑着说:“上去就知道啦,很隆重的。”我充满期待地冲上三楼,原来他所说的隆重就是“捏脚”,6个医生分别捏我们不同的脚,一边捏一边说你哪哪有病。进屋先脱鞋脱袜,门口第一道检查,就是把你的脚塞进一个仪器,还要先问一下你穿多大码鞋。当各位的脚依次伸进去的时候,均被告之“缺钙”,而我也不例外,而且是很缺钙。接着就躺在床上,把脚给各位医生捏。给我捏脚的那位最不苟言笑,话很少,表情有点压抑,估计捏了太多的脚,大的小的,漂亮的,丑陋的,洁白的,可能也有有脚气的,所以心情不太愉悦。捏了半天,就简单说了说,还是肠胃不好。我心里直嘀咕,是我真的基本健康呢?还是我有什么病他不原意说?
体检最后一项是咨询。10点不到的时候,我和同事已经结束了全部项目。我们去咨询的医生大概是最负责任的,因为从体检报告的分析,居然还说到了结婚生子。我比同事大,却还没有结婚,而同事刚刚结婚,她很坚决地给我们分析道:“女人25岁生孩子最好。”遗憾的是,我和同事都不可能了,因为都超龄了。然后又从身体咨询到了性格分析,一向被同事认为开朗外向的我被医生说成了内向,而看上去含蓄腼腆的同事却被她说成比我外向。同事一脸疑惑,出来时还直问我:“她说的对吗?”我笑着说:“很对啊,你没发现我其实很内向吗?”同事以为我在开玩笑,其实我真觉得医生说得挺对的,至少有一句话她说对了:“你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的,但很多事情自己未必看得开。”
下午1点半,我们驱车返回。一上车我和同事均晕过去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睁眼时已经到浦西。车开到单位,大家各回各家,我则直奔了超市,因为明天有个朋友说好来吃饭。不知是车坐得不舒服,还是体检后遗症,我觉得浑身不舒服,真得像刚刚长途旅行回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拎着几大袋东西到家时,室友喜笑颜开地给我开了门。我心想,如果这样也可以像婚姻那样被规定成一种生活模式,那么真的很不错。哪怕是假设的片刻使内心得以平静,也是件很开心的事。室友说:“你刚打电话说要回来,我就做饭啦。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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