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时隔你结婚一年零三个月，

时隔你离婚7天，

时隔你上次诱我喝下两杯深水炸弹，

一年零220天，

而从上次见你，到你离婚，

正好是我经历的最近这段感情的寿数。

 

呵呵，说到这个我们两个都无奈地笑了，

是啊，命运弄人，什么都是凑巧，什么却都不凑巧。

 

有的时候在想，

如果不是两年前，你为了捉弄我而诱我喝下深水炸弹，

我还会不会那么昏头开始了那段被诅咒的感情？

浪费了青春，浪费了爱情，浪费了时间，浪费了希望。

 

如果这都是因为我宿醉未醒而犯下的错，

那么你就要负好大一部分责任呀！

 

你跟她相识九年，结婚一年零84天，然后离婚。

你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爱上过她，她只是出现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的那个错的人。

我说，爱是需要付出的，而你始终是在享受她对你的爱，不曾真的给予她她想要的，你对她，不公平。

你说，谈不上爱，如何能够坚持付出呢，脑海里总是在忽略这个人，怎么能够做到体贴和关心？

你说，你知道你对她不公平，你知道你辜负了她的期待，你说你也仅是因为她爱你而跟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她够爱你所以你娶了她。

我说，难道男人都是这般坐享其成又不负责任的吗？

你说，不然，但是很多。

我说，像你这样的男人都应该下地狱。

你说，不要指桑骂槐。

我说，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说，心里一直被其他人占据，很难再做到爱上另外一个人。

我说，你爱你自己超过了任何人，为了你自己，你伤害了你爱的，也伤害了爱你的。

你说，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说，我只是就事论事。

 

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你问，还准备一直单身？

我说，没有找到宁愿不嫁。

你问，为何要找得那么认真辛苦？

我说，因为不想再走一遍你走过的路。

你问，心里也有念念不忘的人？

我看了你一眼，说：房子旧了，不是腾出来出租的问题，而是面临拆迁。

你举起酒杯，透过透明的玻璃看我一眼，说：那可别盖个钢筋水泥筑成的摩天大楼就好。

我说，那倒好，可以一下子多住好多人。

你说，记得留套单身公寓给你。

我说，你是离异，不算单身。

 

两人哈哈大笑，终于清光了桌上的酒水。

当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你喝酒，我喝水。

 

你说，你在深圳已经待腻了，你要回来。

我说，这里的空间太小，怎么容得下你这个国际调酒师。

你说，那都是噱头，想在哪里就在哪里，那才是大牌。

我说，你确定这里是可以让你重新开始的地方？

你说，重不重新开始你无所谓，只要不是重新毁灭就好。

我说，你何曾被毁灭过。

你说，无数次的覆灭，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默默无语，看着空掉的各种容器散落一桌，燃尽的烟蒂挤满了烟灰缸，

窗外的路灯排成一线斑斑驳驳地映衬着城市的霓虹，

靠近琉璃窗户，抬头，已然看不见任何繁星，

黑暗中零散的希望，是不是都消亡在人造的光明中。

 

在这个自己骗自己的游戏中，

你以为你是一直生活在光明中，

白天仰仗着旭日，

夜晚依赖着霓虹，

我们很难能够在半醉半醒的时候跳脱到半空中，

看自己存在的星球，是那么的孤独。

 

你又开了一瓶伏特加，

我看着曾经狂热收集的瓶身，“ABSOLUTE”赫然入眼。

绝对，什么东西可以称的上绝对呢？

爱情，不行。

婚姻，不行。

友情，不行。

心情，是的，只有心情，是我们没有办法做到对自己隐瞒和欺骗的。

你要倒酒，我伸手握住瓶身，透明的液体在瓶内晃动，你抬头看我。

我说：血腥玛丽。

 

绕过半个吧台，你回到我面前，说：你不能指望吉卡卡的吧台里有芹菜和黑胡椒。

我说：No matter，有Tabasco和柠檬就ok了。

 

于是，进口的Tabasco，劣质的番茄酱，新鲜的柠檬片和透明的VODKA ，死缠烂打地烂死在高脚杯里，

我端起，小抿一口，一皱眉头，一饮而尽。

你看着我，很久，撇嘴一笑，一脸坏样，还像十五年前那样。

我说，怎么？

你说，准备开始下一段昏头的爱情？

我说，离异的嘎伙，不要！

你说，你就是醉成烂泥了，都不会忘记拒绝我。

我说，拒绝你是跟呼吸一样平常的事情，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

你说，有些感觉就跟空气一样，充斥全身每一个细胞，也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

 

我脸很热，头很昏，胃在翻滚，泛起一阵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