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守望·及其他
(2009-11-30 02:2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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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油库阴暗面坟场法国怀疑论者守望杂谈 |
昨天大半夜的时候,桃子就无视两国时差,三更半夜给我打了一通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国际长途,还好当时还在清醒地看小说中,便没有骂她,只是感慨中法两国国际长途收费之不平等。丫打了一个多小时,IP电话卡的费用几乎和我接电话移动收费一样。
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桃子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终于找到一个让她觉得可以托付终生之人了。我补充了一下:你少说了个“又”字。
总的说来,认识桃子将近10年,前一半时间我觉得她的生活过于随意与淫荡,后一半时间我觉得她的生活自由得不像个成年人。这些话,我曾经无数次MSN上非常直接地说出来,桃子的回应往往只有一个:谢谢。
我曾经很坚决地认为高中就出国留学对孩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归根结底就是桃子这么一个前车之鉴。她家在江西N市应该也算个说得过去的大户,高二便开始学法语,最终到了法国。在我认识桃子的时候,她应该二十左右,按说已经到了法国两三年,却是法语不好,英语也很烂,经常让我这个当时还在军校当老师的人给她写英语论文,最多写过1000单词,我甩甩手便写出的垃圾洋文字居然能让她得到一个“进步很大”的褒奖,导致我很困惑地问她:“你他妈倒地学习成绩有多烂?”桃子总是不厌其烦地来烦我。我总是烦不胜烦地给她做翻译,从此认定把还没有定性地小孩送到外国去读书,尤其是还提供比较优越的生活条件是件极其错误的事情。不过,现在二十七八岁的桃子,在法国月薪3000欧,如果跳过中间那些不堪回首的过程,迄今为止这个结局,也不见得有多糟糕。
桃子的感情生活向来被我认定是以性作为主导的。她和我说过她是怎样从巴黎边上的小镇开始坐长途汽车转火车再转火车去柏林见她意中人,一个基本语言沟通都有问题的人居然活着回到了巴黎,而且在一周内开始并结束一段异国同居生活。用桃子的话来说,那是一段完整人生的浓缩版,从思念到相聚,从甜蜜到厌倦,从一天六次到分床而睡再到默契地不会再见。对我来说,桃子说过的这样一周,只是她的一个浓缩版,我总是三个月到半年不等就能听到她类似的故事,只是故事的主角在变换,是她出门,也可以是别人来到她的家,以至于我这么一个记性好的人都记不住这谁那谁的名字,我想这些名字对于桃子来说也并不重要。
前两年,某次桃子在MSN上和我说“老公的爸妈要来法国”云云,一时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我认识的这个桃子是一个陌生人。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桃子最接近婚姻的一次,掰指头数数,当时的桃子也二十六岁了,由于只是网上交流,我几乎忽略桃子也会长大的事实。
最终这场最接近婚姻的恋爱也是戏剧性收场了。据说导火索是这样的:一日晚饭后,桃子的老公在洗碗,一时性起的桃子在厨房抓住老公摩挲,她老公说邻居会看见,桃子却不管不顾,哥们稍稍用力一推,桃子便倒在地上,锅碗瓢盆砸了一身。于是从哭到闹,再到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出来针锋相对地讽刺争吵,没过多久,桃子在MSN上便和我说“还是一个人好”了。
有人说,三十岁以后想结婚很难,也有人说,三十岁以后结婚不容易离婚。想来,这种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其实作为一个摩羯座,我对人的阴暗面总是有足够的预期,一切都是合理的,当然不一定合法也不一定符合道德。我总是坦然接受桃子的一切离经叛道,被桃子引为知己,事实上我丝毫不认同她的生活,说到底也不过就是理解而已。说不定,她这样的生活换到我身上,我会觉得恐慌。一人一个活法,旁的人最好都别来说三道四。我认识一个怀疑论者,对所有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很多时候我相信的事情,这个怀疑论者都会有一套我完全没想过的理论,我承认,很多时候我都无法反驳这个怀疑论者的观点,我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我对阴暗面的预期中,这个怀疑论者的理论是我潜意识里想到并觉得可以接受的。只是,我不去想那么多,肤浅一点,快乐一点。
第一次在这样一个狭促的环境里开着电脑写博客。封闭的空间和午夜收音机里缓缓的音乐让我觉得心静如水。再过一个多小时便可以上网把写的东西发出去了。我其实一直都想有些这样的经历,最好是自己开着车去西藏,无宿可投的时候,便在车里过夜,无聊时就写写一路的见闻,等到可以上网,便一股脑地发出去与人共享。当然,车里要有足够的汽油,我也不想冻死在路上。
作为一个守望者,想起当年还是军校学员的时候。被派去站岗,那是学院的一个油库,哨站很小,冬夜里也没有空调,左边是坟场右边是树林,大风吹着,树林和坟场里都有怪异的尖啸以及诡秘的影子,几乎人人都怕得要死。其实我们都觉得这样站岗没有必要,油库的油又偷不走,估计也没谁会无聊到想炸一个学院的小油库。只是军务处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精神,把一批批的学员发去站岗。好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一是承受不起的,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