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店日志（四十一）——我离甲流很近

    今年的冬天来得真晚，今天虽然在节气上已经立冬了，但是天空依然灿烂烂地艳阳高照，白天气温在20℃以上。今年的天气也怪，深秋以后大家依然享受着中秋的阳光，但就在前几天忽然降了温，之后气温就又回升上来了，这让校园内的花们不知所措，冷的那两天花们楚楚可怜地在瑟瑟寒风中摇曳，这两天忽然又趾高气扬起来了。有一些竟然像春天那样要含苞待放了，全然不知道马上老天就会变脸来撕扯摧毁这些美丽。

    学生们也一样，封了一个月的学校忽然可以自由进出了，大家都在享受不用翻墙的方便、自由和幸福，谁也不去想想这里面的奥妙。

    几天前，一个常来小吃店的女生沙哑着嗓子来到店里告诉我她刚刚高烧过后今天终于想吃东西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从来没有得过这么严重的感冒，发烧到38.8℃，今天好多了。我问她吃药没，她说一直在吃药。我说这天气忽然这么冷，一定要注意多穿衣服。她说：是啊，阿姨，有好多人都冻感冒了。我送给她一些润喉片告诉她多喝开水多休息。

    大前天，两个女孩相搀着来到店里。她们其中的一个戴着大口罩扶着另外一个，进门就坐在了沙发上。我像平时一样问她们想吃些什么，戴口罩的那个看着我说：阿姨，有水吗？我们不吃什么，就是想问问阿姨这里有水没，她昨天晚上发烧到39℃，这会热退了，想喝水。我立刻给她倒了水端过去让她喝。我没问她为什么不在宿舍喝水，因为我知道学校在半晌的时候打不到开水，而有些孩子没有水壶。我也没问她怎么引起的发高烧，只是问她吃药没，到学校检查没，登记没？因为我知道前段时间学校体温量得很紧，学校门口和宿舍楼入口处对进出的每一个可疑的人都检测体温，并对37.5℃以上的学生进行登记。然而，现在这同学告诉我说，学校不登记了，也不检测甲流了，说是仪器坏了。哦，仪器坏了，不检测了，不登记了！

    前天，上学期在店里打工的女孩L来到店里，这个平时人没进门声音先进门的女孩病歪歪小脸黄黄地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三天没看见她，听说她病了，我又进不去学生宿舍楼看她，没想到病得这么严重！我说：“乖，咋就病成这样了？”她说：“阿姨，我发烧39℃连续三天了，我躺床上两天都没起来过，这会我想喝点鸡蛋汤。”我一边给她做汤，一边问她的病情，她告诉我学校没登记，也没检查，开的药吃了不行，只好到外面去看病。我说，怎么就烧这么高呢？L说：阿姨，我平时感冒从来不发烧，这次不知为什么这么严重。我问：是不是最近不少人发烧？她说：是啊，我们班就发烧5个了。

    昨天家里有事我回了家，店里打工的女孩告诉我L病的仍然很严重，专门来店里告诉我，她回家了，她向学校请了假，请的是无固定期假。哦，可惜我没在走时看见她，不知道她病成那样是怎么回的家。我担心的是批准这么重的一个发烧病人回家？这对病者本人和家庭，对社会……？

    我不能据此判断甲流正在我身边蔓延，但是我似乎理解了前段时间对甲流的高度重视、防范和近段时间忽然的180度大转弯。也许当真的控制不了疫情蔓延的时候保持人们头脑镇静总比造成大恐慌要好，我想起来非典到来的时候满大街的冷清，众多餐馆关闭，药店门前人们戴着厚厚的口罩排着长长的队……

    也许，甲流，已经离我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