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什么时候开始落雨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铁皮房子支撑的小门面在初夏的时候已经非常闷热,加之两个电磁炉上面的两只开水锅在不停地煮着,室内温度就比外面高出许多。下点小雨真的很凉爽很惬意,然而莫名其妙的烦躁一直将我整个人包裹起来,让我沉闷、忧郁,让我眼眶里总有热热的东西想往外涌。我怎么了?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病了?对,也许是抑郁症。
据说抑郁症晚期是想尽一切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反过来说是想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可能就是得了一种叫做‘抑郁症’的病。这么对比下来,我可能还不是抑郁症,起码不是晚期抑郁症。不想让自己在那些晚辈学生面前失去矜持,她们可能一直以为这个自以为是的阳光老太太坚强乐观顶天立地。她们不知道面前这个把自己的痛苦用欢笑来掩盖的人其实非常脆弱,她们当然更不知道面前这个一天劳累十几个小时的人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是避难。是的,她们什么也不知道,她们貌似长大了的躯体里依然是一颗孩童的心,她们充满天真的小脑瓜对外界尤其是对一个她们完全不熟悉的环境里蹉跎过来的人不可能理解。不能吓住这些孩子们。
走出店门,沿着湖水旁边的小道往前走,细细的雨帘和一阵阵清风吹得柳枝柔软的飘舞着,我不明白这些美丽摇曳的柳树在舞给谁看,在风雨中挣扎着的生命即使再美丽又有谁能发现和欣赏呢?站在一棵看起来大一些的柳树下,试图让她帮助遮挡一些渐落渐稠的雨滴。平时这里那些缠绵着的小情侣和漫步着的学生们已经没有了。可以让遮挡不住的泪水放肆地顺着面颊淌下了,这里没有人,即使有人也会以为脸上那些湿漉漉的东西完全是雨水。
多想、多想旁边有个人听听我倾诉;多想、多想有一双肩膀让我靠靠;多想、多想烦闷的时候有人安慰安慰我;多想、多想撑不住的时候有人帮帮我;多想、多想太苦的时候有人心疼心疼我;多想多想能像许多女人那样放肆地吃穿、撒娇;多想、多想太疲惫的时候有一张柔软的床让我安静地躺躺……哦,人真的可以这么奢侈吗?累了,真的很累,累的心力交瘁,累的疲惫不堪……
花开、花落终是轮回的一个过程,命运之神终会为每个故事落下帷幕。回过头看看,身后那条崎岖艰辛的道路上留下的斑驳阴影里凝结着跋涉者的坦然和高傲,或许,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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