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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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了,春天已经走的很近。今年春天来的很霸道,早在春节前后就感到些许春的暖意,然而这两天早春的寒意却又教人感到阳光灿烂的背后永远深藏着遥不可知的阴暗。春天似乎又忸怩作态来得勉强了,步履迟疑着姗姗不愿屈就。没有阳光的天空,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渐渐地凝结成看不见的水珠,润湿了蓬松的地面。雨一丝丝地下,滴滴入心,点点入泥。
我渴望着自己能融入到春天中去,哪怕是水,哪怕是泥,哪怕春天没有阳光,哪怕春天的绿不属于我。然而,我知道曾经离我很近的春天现在离我很远。站在春天的大门外,忐忑轻扣那扇虚掩的柴扉,逝水流年这么不经心的悄然逝去。
我儿时的记忆中,春天是一把青青的野菜苗,更多的时候那野菜苗就是荠菜。荠菜头顶一朵小小的白花,那不是一种眩耀,那实在是想让我能辨认。我挖了那荠菜,也有其它早春的野菜,如面条菜啊,咪咪菜啊… 那不是现在的人们为了尝鲜补身子包混沌包饺子,那只是当一般的菜或蒸或烧了吃了,为了节约其它用钱买的菜。
长大一些时候春天给我留下的记忆是一席棉花苗。那时我正在“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和农民们一起冒着早春的严寒,一棵一棵地用沾满着湿湿泥土的冻僵了的手移栽那些棉苗。我在那片刚刚开冻的土地上轻轻地捧着那两片小小的嫩绿小心地把它们植入一个属于它们自己的坑中,然后,用我冻有裂口的双手把周围那些湿润的土填满压平,之后我盼望它们能活,能长大开花之后结桃,我内心充满着感动。
女儿小的时候挖野菜的春天似乎又走近了我,我会带着小小的女儿踏春挖野菜,我耐心地教女儿认识城市孩子都不认识的多种野菜。我带女儿一边在农民种的青青的麦苗中寻找那些能吃的野菜,一边在小河边的空地上放风筝。女儿当然不喜欢吃那些野菜,她享受的只是挖野菜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她不止是寻找能吃的野菜,更多的是在采摘那些小小的很精致的野花。玩累的时候我们会坐在小河边一边吃着水果零食,甚至一边唱着歌。和女儿一起挖野菜放风筝的那些阳光灿烂的春天和我儿时挖野菜时的春天感受截然不同。我相信春天留在女儿记忆中一定会有那只花花绿绿的风筝和那些绿色的小草,青青的麦苗和灿烂的油菜花。
后来,我好像是遗失了春天,我也试图想找回来春天。但是在高楼林立的城市,春天好像只剩下了马路两边那几片蒙上灰尘的树叶子,虽然时光转换依旧,但是宛如隔世的时空,那只布满灰尘的风筝再也无力飞翔。有的时候在花开的时节也会撩起几屡思绪,但是在心灵深处早已把春天丢失。
哦,我不知道春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