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车站·青葱(一)
(2010-06-27 10:3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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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检票口离愁武昌火车站大巴 |
分类: 栀子车站 |
AM 7:00 四川 汉口——绵阳
二十五号是毕业生离校的第一天,第一个走的人是四川,前一天晚上和胸聊天聊到深夜,我晚上睡着的时候还隐隐约约听到四川和胸在goole地图上找家乡,早晨被四川的叫喊声惊醒,迅速爬起床,收拾一下,准备送别。
前一天晚上有人送了我一把栀子花,第二天匆忙出发的时候就给送行的人一人一朵栀子花,虽然白色的花瓣有点发黄,但花瓣还是完整地,还散发出浓烈的香气,这种浓烈弥补了这个夏天淡淡的暑气。
每人拿着一朵栀子花出门了,四川穿了一件的淡紫色的衬衣,蓝色牛仔裤,和往日流窜于各大寝室的小内裤判若两人。一群人轰轰烈烈地跑到武昌火车站换乘10路大巴,七个人混到了五个座位,碰巧当天武汉交通周期性地拥堵,上了十路大巴在千家街哪里堵了将近半个小时,一群半夜两三点才睡的人终于熬不住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一开始坐在万万腿上,万万的腿被我坐麻了,半个小时之后,他实在受不了,就英雄式地把座位让给我,到后排去站着了,我就很高兴地在车上半死不活地睡了一会儿。中间车摇晃的厉害,龙妹妹和主任会有阵阵快感。
车子驶出黄鹤楼,走上长江大桥后,才变得快起来,过江总是有特殊意义,这次过江我们看到江水里蜿蜒地飘着一串长长地垃圾,有人问那是不是屎。十路大巴在长江大桥上呼啸而过,把垃圾、江水、武昌都抛到脑后。而我们开始半睡不醒,把一切都抛到脑后。
到了汉口火车站,我们走向汉口站检票口,这个旺季是不出售站台票的,四川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检票口,四川应该是自己选择头也不回的离开吧,离别的时候回眸一笑是泪水的致命药引。我们目送其离开。那个流窜于各大宿舍的四川,踏上归程,寻找未来。我一直坚信无论在哪里,四川一定能找到工作。所有的人半睡半醒,疲惫不堪,目送着他离开,我试图用手机拍一张四川消失在人海里的照片,可惜某个不知趣的路人挡住了镜头。我记得他把我的栀子花系在没有放电脑的电脑包里。
四川上车后给每个人发了一条短信:“哥去了,哥一定还回来虐你的。”
AM 8:00 石同学 武昌——随州
在我们在十路大巴上堵车的时候,千张和喜洋洋去宏基汽车站送石同学。
人生就是不停地换乘时间的列车,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地的过程。很庆幸在大学这一站能遇到亲爱的同学们,当年我们不约而同地从不同列车上换乘到了大学这辆车,经历了很多中间站,我们始终都在一起,现在,列车到了一个如武汉一般的超级大站,我们终于要说再见了,我们酝酿已久的离愁在一瞬间爆发,这一站永远停留在栀子花海中,于是名为栀子。回忆如淡淡栀子香在每个六月都会不经意地让人沉醉,而栀子车站的离愁从不蔓延,只在那一刻伤透人心。
PM 3:00 畸形帆 武昌——杭州
在从汉口回武昌的的士上,主任说畸形帆下午走,我说那我也去送送吧。畸形帆在毕业临近反复地和我说:“哥要去杭州了,哥会想你的,你会不会想哥啊?”要不就说:“哥要去杭州了,以后要来杭州看哥。”虽然是用畸形帆式的诉离别的方式还是有点小烦,其实畸形帆那人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烦。但是大部分人都不原意把真实感受说出来,好在畸形帆说出来没那么伤感,淡淡的离愁。
三点从升升门口出发,我迟到了,让他们在校车停靠处等会儿我,我下去了发现人好多啊,他们宿舍除了外出工作的全员出动,还有两个资环学院的人,中间那个丰满地浅黄色衣服女生换了一个人,我都没有看出来,谁叫他们都穿的浅黄色呢。最搞笑的是喜洋洋像扛着一个火箭筒一样扛着一个凉席,畸形帆还了几个衣架,我就直接问,这两个东西为什么不托运,理由很简单:凉席这两天还要用,衣架上的衣服还有干。
一行九人乘坐903抵达武昌火车站,经过长长的,充斥着助力车刺耳的鸣笛声和杂乱无章的自行车漂移的地下通道,人满为患的电梯,到武昌站正门。临离别,畸形帆和每个人都拥抱了一下,后来我们发现他的目的可能是拥抱那个女生,可是轮到那个女生的时候,畸形帆却出奇地老实,临走的时候,他好像又重复了一边,哥走了,以后来杭州找哥之类的标准畸形帆式告别。我突然觉得很伤感,说:“你去了以后作风正派一点,别再被人叫做畸形帆了!”所有人一下带过,我把自己从伤感中解救出来。我拿出纸巾,学着经典电影镜头里那样挥动着告别。为什么所有电影里的手帕都是白的,因为我们都输给了时间。
大罗把畸形帆送到检票口,进去未遂。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空开始落下零星的雨滴,这个不温不火的夏天是如此无能,连场像样的雨都下不出来,离愁别绪这种东西轻而易举地掩藏在甜美的笑容和错乱的挥手告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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