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转载]朴门永续 之 螺旋花圃的设计
(2013-06-18 15:3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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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精彩的人生往往是曲折多弯的一样，大自然并不喜欢直线，它总是尽可能通过曲线变化营造更多的微气候来形成物种的丰富性。动植物的螺旋型结构给了朴门设计者们一个启示，即如何用最小的土地让各种人们常用的不同习性的作物生长在一起，螺旋花圃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
我在6月12日傍晚再次到达崇明，认识一个有经验的朴门爱好者——我们暂且叫他阿门吧——以及一位同样喜欢生态生活的女士青灵。我们在阿V的乡村生活爱好者俱乐部里，运用朴门知识进行环境改造。6月13日，我们在树林干枯的排水沟里挖来泥土，放入一个在水泥篮球场边由红砖砌出的一长条花圃里，以增加可种植的土地面积，这就是朴门所说的“变出土地”的方法之一。之后在这上面覆盖上从养羊场里免费拿来的草鉰残余作为有机覆盖物，约有十公分之厚，然后在这上面移栽各种可以相互助益的菜苗，如辣椒与葱套种，生菜与草莓套种。
这个晚上，我们开会决定明天的工作计划。阿门富有经验，当然是总指挥，而我是学习者，当然是听从指挥。阿门开口问道：“梧清，你知道螺旋花园吧？”我说：“见过，但具体如何做还没有尝试。”“好，那你明天就尝试一下吧，我分配阿V做你的副手，听你指挥。然后我跟青灵去测量制作鸡舍的土地。”
次日一早，我和阿V运来泥土与砖块——这些砖块全是从拆迁的房屋那里买来的旧砖，价格比新砖要便宜一半以上——然后我们开始制作螺旋花圃。可是这时我却有些为难了，因为我虽然见过，但没有具体操作过，感觉上是很简单的，只要把砖从边缘向中间呈螺旋结构层层垒高再填上土就OK了，然而事实上不是。阿门说：“你说的那种方法也行，但属于比较呆板的方法，更高明的方法是先在地上划好圆圈，在四围垒上三四层砖之后，在里面堆土，堆得像座小山一样，堆到你想要的高度，然后再开始一层层一圈圈螺线形的由下往上砌砖。这就好像传统的农民做梯田一样，他们可不是先把山铲平了再筑堤，再加土，而是根据山势筑好堤后再挖土推平山地。现在我们也是先用土形成一座山的样势，然后筑堤层层围上去。我们的老祖宗农民才是最懂使用朴门技术的，虽然他们不知道朴门这个名称。”
有了这样内行的指导，我们只要放手去做便行了。于是，在厨房外边的一块斜坡水泥地上——因为这个位置的水泥地正好是斜坡——阿V先用一头缠了绳子的木棒作为圆规，以木棒为圆心、绳子半径80公分向四周画圆。这样的半径是有讲究的，其根据是一般人的手臂能够到的长度（在这里是以阿V的手臂为标准），就是说，在这个螺旋花圃里，无论你站在周围哪个位置都能够采摘到中心的香草。朴门的设计原则一定是根据你自身的实际情况来做出规划，假如你是一个小个子，你就应该根据这个信息而将螺旋半径调小，但假如你拥有姚明一样的身高，你当然也可以让半径超过一米以上，而不能盲目乱搞。有这样一则小故事：朴门设计者罗宾在澳洲的时候，她的一位邻居由于看了一本朴门设计的书后，也很兴奋地动手造了一座曼陀罗花圃，但由于半径超过十米，面积太大，超过他的双手所及，使得他在照顾花圃时非常苦恼，根本不像书上说的能省能、省事，于是他向罗宾求助，罗宾看后便建议他把这个巨大的曼陀罗花圃分出几个小的曼陀罗，这样才解决了他的烦恼，使他能够轻松进出花圃照顾到里面每一棵植物。
接着开始沿所画的圈砌砖，需要一提的是，圈并不是全圆的，而是在开口处有向外斜射出的趋势，这一点你拿出一个田螺来作为观察就知道了。砌砖从第二层开始时，阿门便说：“这层开始每块砖都要比下一层略向内移半指到一指的距离，因为砌砖主要是作为护堤之用，是为了巩固泥土不向外崩塌。如果只是垂直向上垒起，那么当泥土全部填满内部时，泥土向外的张力容易使砖堤向外倾斜，久之易造成倒塌。”
当砖垒起五六层时，我朝里铲进土去。这时阿门说：“等等，我忘了一件事，在这种斜坡水泥地里，要想蓄住水，应该在底下铺两层厚的塑料薄膜，否则浇水后，水容易从四面砖缝渗出，就无法在螺旋最底下的池塘里蓄住水。”于是，阿V立刻到周边种植大棚的农场要了几平米包大棚用的塑料薄膜来。我将里面的土又铲出，扫净，然后与阿门将塑料薄膜铺上。对于一些敏感的环保人士来说，大概要指责我们使用不环保的塑料，似乎违背了朴门照顾地球的宗旨，可是我要奉劝各位的是，最好的环保与可持续一定是综合考虑整个系统的运作效果，当你把塑料用得到位，以使这个系统成为长久可持续的节能省时的系统时，比任何费时费力费能的系统都更加照顾到了地球。由于塑料在泥土中的长久不易分解，我们这个螺旋花园就一直可以保持住水份，而且由于这是一个独立的小系统，我们不向外排放任何污染物，那么这个塑料所起的作用就不是污染了土地，而是支持了这个生态小系统的有效循环。不过，亲爱的朋友，别盲从这点做法，因为我们是针对眼前的斜坡水泥地而用到塑料，如果你是在一个平地的泥土院子里，你就可以不用塑料膜，也不必砌池塘，只要直接在螺旋底下的开口外面挖小池塘来蓄住往下渗的水就行，而不必担心如我们这个建立在斜坡水泥地面上，并且底下池塘也须用砖来垒起的螺旋花圃一样，水会沿斜坡向下方渗流而出。但若你打算在水泥阳台上做，我还是建议可以如我们这般，或者你还可以想出更好的蓄住水的方法，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吧。所以说，朴门的原则一定是因地制宜，根据个人所处的实际情况来作出调整，以使系统有效地运行循环。
中午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由于在制作螺旋香草园的时候，基本是我一个人在动手，而阿V常常跑到厨房或别处自忙自的事——这是她的坏习惯，盲盲目目瞎忙碌，不听从核心指挥——于是阿门这位北方汉子发飙了，他大概从前在部队呆过，常常谈起战斗的技艺，习惯令行禁止的战场风格，现在他发飙了，像愤怒的朱老总，或一头黑熊，先将青灵骂一顿，再与阿V舌战。当是时也，这场战争直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山崩地裂，海枯石烂，雄纠纠，气昂昂，怒目圆瞪，指手划脚，气吞万里如虎，唇枪舌箭，百步穿杨，巾帼不让须眉……最终，由作为中立国代表的我出面调停，止息了干戈。当然，真正起作用的是我们每个人自身的反思，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各自都存在自身的弱点和缺点，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性格脾气上的，但也同样有着好心地热心肠。阿V当然是最该批评一下的，作为主人的她，本该以更积极主动的态度与大家一起合作完成一些事，而不该表现得自顾自的瞎忙碌，那样大家所做的努力就失去了在这里的最真实意义，而只变成她的工具。“合作的最高意义以及最低意义，乃是让我们一起生活。（《瓦尔登湖》）”像朋友一样地生活，就要求我们明确地商量分配合作，都用真心投入所做的事里，在一件事的圆满之中，有着每一个人用心参与的功劳，无论那种参与是多是少，只要在真心地关注与配合，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合作的愉快。并且，当你每完整地做好一件事，善始善终地完成一件事，你的心灵都会因此而收获充实、条理与力量。我真想叫她记住，马马虎虎地快速做完十件百件事，实在不如认认真真地慢慢做好一件事。
战争之后，我们享受和平，围坐在一起，很愉快地吃了中午饭。下午，我们以团结协商的态度进行了有效的配合，继续进行螺旋花圃的制作。因为上午已经铺好薄膜，下午我们将边缘多出的塑料朝内卷起，用铁丝固定，插入砖缝，埋土后不露痕迹。需要指出的是，塑料膜所到达的高度要低于池塘周围的种植区，这样下大雨时不至于水位太高而淹没了植株太多根系，即便那是喜湿植物。之后，阿V运了一些羊粪来作基肥，由于羊粪未充分腐熟，我们没有将它与泥土搅拌，而是把它埋在螺旋中央的底部，这样它可以在里面慢慢腐熟，并且在将来浇水的时候，肥力会随水流向四方土壤。埋好羊粪后，我们在螺旋中心插了一根竹竿作为标志，然后不断地在周围堆土，堆到约半米的高度。这时阿门提了几桶水来缓慢地浇在土里，他说：“这是为了让泥土紧密粘合在一起，减少泥土中的空隙，完了呆会儿在上面垒的砖就能立得牢固些，否则如果你在干松的土壤上面垒砖，将来移栽植物之后一浇水，或者遇到下雨，完了泥土一下陷，所砌的砖壁就可能倾斜以致于崩塌。”
浇完水后，为了避免土朝斜坡下方池塘处滑落，我们在与池塘接口处垒起低低的三层砖作为防护。然后我们开始从开口处的一端环绕着向螺旋中央一层层由下而上地垒砖，这样一层层地垒起，每垒到足够一级的高度，又从另一侧开始垒，同时在垒好的层级里堆土进去以防止砖壁向内崩塌。这时候阿V老老实实地配合着我，选好砖块递给我砌，总算成为一个基本合格的副手。于是最后的步骤是砌池塘，起初我们使用几块瓦来作为池塘的水域边界，后来青灵想起有一口无底的破缸可以利用，便将之移到池塘中央，在底部垫两块砖，再倒入沙石，这样周围的水便可由漏空的缸底进到里面。而我们在缸的周围填土，这些地方将用来种植喜湿的植物。填完土后，青灵用小锄头从螺旋最高处将土慢慢锄松，慢慢往螺旋低处一圈圈地锄出约三十度角的斜坡。傍晚时分，天空呈现橘黄色的晚霞，我们完成了螺旋花园的制作，它像一个举着大拇指的拳头竖在那里，象征我们合作的圆满成功。
第二天，我们开始向这个螺旋花圃里移栽香草。这个任务由我和青灵负责，因为阿V仍然没有改正她的糊涂马虎，她种起什么来都像在扦插，掘个洞往里一塞一压就完了，完全不去考虑位置是否合理，效果是否美观。所以只能由细心的青灵和我一起慢慢往里移栽香草。这时需要了解所要移栽的香草的生长习性，例如喜阴还是喜阳，喜干还是喜湿，深根还是浅根，等，然后根据这种习性种植在螺旋的高处或低处，向阳面或背阴面，等。从螺旋最高顶往下，我们依次移植了罗勒、匍伏迷迭香、马约兰、洋甘菊、法国薰衣草、羽叶薰衣草、窄叶薰衣草、香菜、小葱、薄荷、柠檬香蜂草、紫苏、韭菜、铜钱草等十多种香草，可是还有不少空间可以利用，打算再去买些柠檬香茅、百里香、鼠尾草、牛至等的苗儿来种植。说起来，这样小小的一个螺旋花圃，竟然可以种植这样多品种的香草，委实令人赞叹。当然，一个原因是因为人们要食用香草时只需摘取一两片叶子当作料，所以一个品种栽种上一两棵也就足够。不过，在多数中国人的饮食习惯里，这多数香草大多数人是用不上的，因此你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饮食习惯，多种植些自己经常要当作料用的香菜类，如葱、韭菜、香菜等。或者，如果你喜欢花卉，也可以在上面种植上各种不同习性的花草，让它们的五彩缤纷来装点你的生活，当然前提一定是要先了解这种花卉的习性以安排它种在合适的位置。此外，为了土壤的保湿保温，我们还应该在所种植的香草下面添加有机覆盖物，例如铡碎的杂草、稻草、秸杆、落叶，以及我们平常生活中使用的可降解的废弃物，等等。
之后，我们又往螺旋的砖缝里移植酢酱草，就是用湿泥裹住草的根球，再塞进缝缝，用泥封满孔洞。阿门说，这种草的好处是它的根球既可当填充物支撑住砖洞，而从根球又会生出无数的根须像网一样将砖块抓牢，这就起到了像混凝土粘合砖块同样的效果，却比使用水泥更加环保和可持续，并且，当它们长得繁茂开花之时，整个螺旋花园有多美呀！此外，我们还往砖缝内移栽了一些紫叶三叶草，以增加丰富性。
螺旋花园的方便之处不仅在于容易采摘，也容易照顾，其最关键处在于保水节水方面，因此下面的小池塘有着很重要的调节作用，如果你的螺旋花圃能够蓄住水，那就说明你的设计成功了。事实上，朴门永续中所有涉及种植的设计，一定是以先解决好水的问题为首要标准。诗人也说：“哪里有土，哪里有水，哪里就长着草。（《草叶集》）”植物和人一样，拥有着非同寻常的生命力，你只需为之创造适宜的环境——最基本的要求是有土、水和阳光——它们自会茁壮成长。所不同之处在于，人拥有更强的主动能力，因而就能更主动地为自己营造环境，当然这点需要你拥有理性与热情，敢于大胆突破不良环境的限制，从而改善我们自己的生活。现在，看着这座完工的螺旋花圃，我们感到愉快而满足。通过我们的头脑和双手创造，它从无到有，实实在在地立在那儿，每一项设计都有足够的真理依据，造型又是那样赏心悦目，充满个性。难道我们的生活不就是像这样子一砖一瓦的改造过来的吗？当你用心地完成一件事，它就为你的心而存在了，或者，你的心就为它而存在了，你每认真地垒起一块砖，种下一棵苗，同时也就在你的心里垒起了一块砖，种下了一棵苗，你做事的态度决定了你的生活能够改善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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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所移栽部分香草简介：
罗勒（学名：Ocimum basilicum），也被称为九层塔、金不换、圣约瑟夫草和甜罗勒，是一种矮小、幼嫩的唇形科香草植物。它带有的强大、刺激、香的气味，味道像茴香。罗勒对寒冷非常敏感，在热和干燥的环境下生长得最好。大多数普通种类是一年生植物，一些是多年生植物，包括非洲蓝罗勒和泰国神罗勒。罗勒可以作为中药使用，可以治疗跌打损伤和蛇虫咬伤。罗勒常见于西式食谱及泰国菜，中国菜中的三杯料理也用得上。部分的中国菜把新鲜或者干燥的罗勒用在汤和其他食品里。广东潮汕地区，罗勒是石螺及海鲜薄壳的必需伴炒佐料。潮汕地区的“金不换”叶片枝桠稍小于台湾的“九层塔”，味道更浓香。当地人多每家每户有栽种。一到石螺和薄壳应节上市，卖家必有配送金不换，而家中种有“金不换”者，则更喜新鲜摘取，好其新鲜清香。在安徽北部地区香花子不作为烹饪原料，而只是作为驱虫止痒的香草来使用。在台湾，人们把新鲜罗勒叶加到羹汤里，或是用油炸罗勒叶作副料为盐酥鸡增香，也经常用来煮三杯菜肴。罗勒可制成香草油或香草醋，把罗勒晒干或新鲜都可，放入橄榄油或意大利黑醋中，数天可用，最宜作沙拉、意粉、薄饼。而由于罗勒香味最能配合番茄及鱼肉，所以这些材料在西餐中常与罗勒搭配使用。在地中海食谱中经常把罗勒与蕃茄一起使用。因为罗勒的香味易在烹调时丧失，所以一般会在煮食的最后阶段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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