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祠吃年夜饭

标签:
祠堂吃年夜饭宗祠辈份宁波钱后吟杂谈 |
分类: 心情笔语 |
http://s11/middle/4aa646b9g7f664a58b90a&690
窗外的爆竹声业已此起彼伏,“年”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今天还只是年二十九。
从老家吃完年夜饭返回宁波,尽管父母再三相留,但还是选择回到自己的“小家”,因为这个年三十,我想回父母家过,于是二十九还是放纵自己回到了宁波,打算进行过年前的“逛街”。
老家的祠堂今年修葺一新,虽然只是略作修整,但和之前的景象已经不能相比。青灰的砖、精致的木雕,还有业己斑驳却仍屹立于庭中的数十棵圆柱,没有过于鲜艳的色彩,唯有黑色的大门和正厅门楣上“问心堂”三个墨绿色的大字,其余均为原木色、原砖色,不加丝毫的色彩,哪怕只是淡淡的灰或是隐隐的青亦都没有。
小时候印象中,祠堂似乎显得很空阔,还有几分阴森,因为对于小孩子来说,那架于“问心堂”梁间的一具空棺椁,足以让孩子敬畏,就算明知道这只是一具空的棺,还是让人心有惶恐。而每当“黄颜稻”时,祠堂就会显得尤为热闹,因为村民们总喜欢在祠堂天井内进行扬谷或是晾晒。而祠堂门口则是村民们晚饭后最喜欢聚集的场所,一群人在一起聊聊家常、吹吹牛皮,当然这些聚集的人,基本都是男人,而女人则少有闲聊的。
那时天热,总喜欢在祠堂边上的一个池塘内洗澡,名为“祠堂池”,小时也不会去想为何这里会有一个池塘,如今再临其所,自然明白这小池塘定是当初建祠之时,先人为防火而挖掘的。而这一小池塘在我印象中,还有一个难忘的印象,小时的我很惧水,因而在一般年纪小孩子俱己会游水之时,我还不会游,于是父亲在一次洗澡时将我扔进了池塘,在极大“恐惧感”侵袭之时,我便奋力划水,还真的自己游到了岸边。虽然我学会游泳并不在此次经历,但这次经历却成了我“惧水”与“不惧水”的分隔。好笑的是,自己本来名字叫“海蛟”,意乃海中之蛟龙也,却不想从小那么怕水。
村民们对于此次祠堂修葺之事极为重视,修整之后还齐聚祠堂天井,进行聚餐。而母亲当初电话打来问我是否前去之时,我还觉得没啥兴趣,但那么多年村里从没有过此类“大事”,于是也就不便推却了,似乎“认祖归宗”在中国人的概念里还是有共通之处的。只是离开老家那么多年,再次来到小时的家乡,却发现许多人已经认不得了。关上车门,母亲责备我为何不和村里人打招呼,说实话我真的认不出他们谁是谁了,小时的印象和如今的这些乡人,隐约有点印记,但却甚是模糊。当然经过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出几个来,只是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早己令小时印象中的那些乡人沧桑许多,只是他们纯朴的笑容中,多少让人觉得有一分亲切。
全村的老小都齐聚在祠堂共进晚餐,就连如我们这样早就在十几年前搬离村落的,也回来吃这顿认祖饭,一时间气氛很是和谐。男人们煮酒、端菜,女人们擦碗、洗碟,隐约回到了小时的农村红白喜事场景。大碗的喝酒、大块的吃肉,这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情景,却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隐约能认出的基本都是村里的老人,而认不出来或是不认识的,基本都是这些年新娶的小媳妇或是长成的小孩子们。坐在边上的一位大嫂说,“这些在膳房帮忙的男人们都很团结”,边说脸上还微露着笑容,当然这其中有一位是她家的“当家”。电视剧中总会有农村中,因为一点鸡毛小事而争执纠纷的情节,而在我的家乡,似乎这种团结互助的景象很是平常。
也许农村里的生活有时是清苦了点,但他们过得很安宁,在关于先人、关于共同祖先的相关事宜之上,还是表现出了“一村一家”的情怀。因为父母在村里的辈份比较大,因而每次回来,都被别人称为太公、太婆,而我无论见到多大的年纪只须客气地称声“嫂子”便了,而事实许多年长的老人见到我还是会按辈份称我一声“叔叔”、或是“公公”之类的,只是我却有点尴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虽然没有和她们有过多的交流,但在村里却觉得很自然,也许在钱家祠堂的荫仳之下,大家彼此心中还是存着“一家人”的想法。之前一直对自己的“钱”姓表示不屑,似乎“钱”字有点俗气,但今天却因为“钱”姓而有了另一种感慨,却原来我们钱姓的村民都那么朴实、平和。
在钱氏宗祠之内,在老祖宗的牌位之前,走得再远的子孙都会回家。如果村里每年都有那么一次年夜饭,我想我每年都会前去,这种“大家是一家”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