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年前的今天
34年前的今天,我获得了一项天下女人都有的称号——母亲。这个称谓是大家都熟悉不过的。世人都会有位母亲,可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知道,女人在成为母亲的那一刻是万分得不容易的。
记得1988年的五一节,气候也相当地炎热。我是5月2日见红后住进的医院,5月3日一天里也没有啥动静。同病房病友还笑对我说,你18日的预产期还早咧,让我出院了再来。
到了5月3日7点天黑后,腹部开始不舒服了。腹痛时时袭来,到夜里11点多时,值班医生查看我宫开二指,说可以进产房了。
在门口换上拖鞋,随护士安排上了一张产床。然后我就静静地等待疼痛一次次降临。
随后的痛疼是一阵猛似一阵的,完全如产科教学书描绘的一样,疼痛集中在腰部,断裂般的巨痛,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由先前的半小时缩短到一刻,再到五分钟,三分钟一次。疼痛让我坚持不住了,坚持不住了就忍不住叫喊,甚至求值班医生给我来一针止痛针。没想到的的是,医生反而批评了我,他说亏你还是学医的,宫缩那么强烈,怎能用止痛针呢。医生哪里知道,疼痛中的我早已经是不管不顾了。
那时宜昌市中心医院新建的产科住院部就在五楼,窗户是没有围栏的。产床的那一头,我的脚便紧邻窗户,痛疼中的我几次想就这么伸腿跳下去算了,跳下去就不会这般难以承受的疼痛了。
但理智让我想到了,假若身体坠地了,惨象自不必说。别人会怎样评价我这种女人呢。难免不指点,这个女人是因为怕痛而放弃了二条生命的。想到此,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安慰鼓励自己吧,别人都能战胜生产的疼痛成为母亲,难道我就不能吗?
疼痛依然是一阵阵的,上夜班的护士12点走了,而我的疼痛还一直延续着。不时的喊叫让又没及时补充水分,让我的口腔粘膜滋生了一层白沫。夜班护士都快下班了,在我后面进来的产妇也生完孩子离开了。可我还在疼痛中煎熬。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接下来地宫缩并没有增大多少。值班医生请来了当晚的值班主任,主任又带了二位医生,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我的身边。只听主任说,来!我们一块用劲给她帮帮忙。只感觉,他们几双大手都按在我腹部上。主任指示我哈气,用劲,如此反复了三次后,孩子的头终于出来了,疼痛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孩子分娩后,会阴因为撕熬裂成伤而缝针的感觉就如蚂蚁夹了般,不值一提了。
很多年后,当旁人提及自杀时,脑海中便回忆起生孩子那次。生命只有一次,如果那天我跳下去了,我和儿子就都没有了。个体的生命对社会来说都是微不足道。一个人离开世界时,只有她的亲人和朋友会哀伤痛心,而身边的世界会照样运转下去。这之后的很多年,当生活与工作中再遇到难题时,我便会想到t生孩子那事,只要再坚持一下,便会云开日出,呈现又一景观。
转眼34年过去了,当年出生的孩子也成了家为人夫了,在偌大的北京也有了自己的一份稳定的事业。再晃一晃,他可能也快要做父亲了。
每个母亲对自己孩子都是充满希望的。如果是女儿,母亲自然希望她聪慧漂亮,善解人意,能歌曲善舞,姿态优雅。如果是儿子,他们便希望是一位正义果敢,能顶天立地,有作为有担当,而且也有温度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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