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蔷薇沙龙每年都是圣诞前几天聚。为的是避开圣诞这天，大家都比较从容。

    今年的聚会是在惠新东街的钱柜搞的。下午书画家们先去比划比划，晚宴后才开始正式聚会。

    在签到处，迎迓小姐递给每位宾客一个纸袋，纸带上印有张宝瑞的一只绣花鞋和对他的人物介绍。我以为里面是那本书。

    《一只绣花鞋》是文革时期的手抄本，当时这只绣花鞋走遍全国大江南北，被人竞相传抄。作者竟然是金蔷薇沙龙主席张宝瑞。他的头衔多多，作品多多，这本手抄本还是其最得意之作。活动结束，回到家，从纸口袋里拿出书才知道，这是张宝瑞的哥哥张宝林的诗集。

    起码有十几年了，年年聚会。每次聚会都会有些沙龙的老人儿没有出现，也有一些新的面孔。今天这个“圣诞”聚会，唯一确实不能来的就是张宝林大哥了。因为他在两个多月前离开了人世。追悼会那天，我不巧在外地出差，专门给宝瑞打了电话表示吊唁。

    张宝林这次确实不能来了，因为他确实不在了。过往的每年这个集会他都到场。他是个默默无闻的大哥，总给人一种和善慈祥的感觉。在这个团体中，总好像没有这个么人，也总好像他在这个圈子里有一种无形的亲和力。这次他没有来，或许谁都没有注意到，但是我，觉得唯独今年的这个日子，他却不能来。狂热的气氛中，将永远缺少了宝林大哥在场的那么一点点祥和安静气息。

我在这个场合下，是不愿抛头露面的，也不愿跟大家狂欢。我也是像宝林大哥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大家展示才艺。可是这么多年来，也从未跟他聊过一次，尽管我们见过很多很多次面，就是这次为他送行也没赶上，想起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回到家，不经意翻开这本诗集，一下子翻到这一页——《永恒》。诗的全部如下：

无论

岁月怎样轮回

欢乐与感动

忧伤与痛苦

都成为记忆的回声

唯有朋友

是一生的财富

是一生事业成功的原动

人世间的

真情

关爱

都将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