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的日记

发现苍鹰

 

 

这篇日记

写了几亿年

从第四季造山运动写到今天

 

写一个少女
写一座山峰
写一片冰川

写一只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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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个少女的高度

白垩纪时代孕育了她

 

她，冰清玉洁

它，为她厮守

 

在她和它的脚下

有一座美丽的小镇

叫做格林德瓦

小镇的美我不想赘言

简单地说

是天堂

 

她和它

在这天堂之上

 

小镇里的人们

世世代代

仰视着她和它

知道它的存在

并为他们祈祷

但

不知道它竟然是苍鹰

更不知道它呵护着她

已经度过了几亿年

 

 

我们的导游告诉我

中餐馆老板告诉我

当地父母官告诉我

火车司机也告诉我

这里的人们

祖祖辈辈

有说不尽的少女的掌故

却不曾有过苍鹰的传说

 

苍鹰的故事

从我这里开始

当冰川彻底融化的时候

苍鹰也就飞走了

我们，或曰我们的后裔

统统搬到地狱里去享乐

 

有和尚庙的地方

往往会有尼姑庵

我不怀疑

这是国际接轨

这是自然法则

 

 

在少女峰的旁边

有一座僧侣峰

高4099公尺

僧侣们在此打坐

可为我的“苍鹰说”见证

 

隔着僧侣峰

还有一座艾格峰

高3970公尺

三座雪峰唯艾格峰是音译

来这里观光的说汉语的人

听到这个称谓

会以为是爱哥峰

少女爱哥哥

天经地义

不过

如果是鹰语

艾格就是鹰的卵

如果是这样

艾格峰存在的意义

我也不想多说

 

上山的火车沿着齿轨缓慢地攀爬

沿途的人间仙境

陶醉了所有上山的人

当他们看到这只苍鹰时

如同格林德瓦小镇的山民

谁都无动于衷

 

苍天有眼

一睹苍鹰之存在

苍天即我

 

苍鹰顾我

它那不经意的回眸

打湿了苍天的眼睛

 

1600万像素的一次曝光

记录了几亿年的一次振翮

800分之一秒的瞬间

1Ds-Mark-II不会流泪

 

摘下太阳镜

擦干湿润的眼眶

少女更加圣洁

苍鹰更加清晰

 

它的羽翼

划过几亿年的沧桑

有金属般的质感

它的眼睛

遍览几亿年的苍穹

比蔡斯头锐利得多

它的脊背

承受了几亿年的风霜雨雪

任何纳米的坚韧物质

都会显得疲软

 

它可以飞得更高

它可以飞得更远

它可以飞得更潇洒

它可以飞得更矫健

然而

它不肯离去

它把自己的灵魂

钉在十字架上

并且

时不时抖落身上的羽毛

化作晶莹的雪花

飘洒在美丽的少女周围

 

延绵千里的阿尔卑斯山

请你集合你管辖的

每一座雪峰

来倾听我的述说

蜿蜒百里的莱茵河

请你告诉你流过的

每一处山寨

一篇写了几亿年

而尚未完的日记

记载着

上古至今的

不为人知的

冰川苍鹰的

动人故事

 

请转告他们

不管怎样

这日记的结尾

将会告诉你

生命的意义

也许就是终生的守候！

 

2007/07/19/于因特拉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