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漫无目的地穿过喧闹的农贸市场,看着身边那些活色生鲜的,没有一丝的欲望。人每天都要吃饭,我却不知道该吃什么。突然觉得好闷,便调转方向,或许海风的清凉,能让浮躁的心稍稍安静。
有多久没有来过海边了?上一次还是骄阳似火,贪图海水里那一点点绕指的清凉吧?如今,已是初秋。在长长的青石堆砌的护波堤上坐下,蜷起身子,面对茫茫大海,有带着淡淡海腥味的风吹来,伴随着海的凉的潮湿。空落落的沙滩,只有偶尔的几对情侣走过,我却看到了曾经不久前这片沙子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海滩救生员挂在木桩上的救生圈,默默伫立,从盛夏彻夜的喧嚣,到严冬凛冽的寂寥。不远处,有人在沙子上画出大大的心形团,在中间写下爱的誓言,然后拍照留念。不过好奇怪的组合,两女一男,画了两颗心。
天色渐暗,暮色已沉,灰蓝色涌动的海面上,升起了薄薄的雾,远处的海岛,亮起了灯,在薄雾中晕染开淡淡的光,有孤单的海燕,轻佻地斜斜掠过。其实,海,不是平的,他有着自己的弧度,所以纵使你极目远望,仍然看不到海的那一边,有些什么。
我该想些什么呢?我该做些什么呢?我的心里,是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什么人,把一切都掏走了,留下我,茫然无知的面对一片空空如也。有些人,有些事,想要忘掉,却忘不掉。我只能接受。我只能把他放在那里,等待,等待时间的灰尘把它覆盖,把它掩埋,或许再来上一场夹杂着泥石流的洪水,把一切冲地七零八落,就彻底地找寻不见。
夜色深沉,我知道该回去了,纵使没有人可以等待。一条短短的路,一头是萧条的海,一头是灿烂的霓虹。鳞次栉比的酒店里,传出推杯换盏的嘈杂,熙来攘往的车流中,不时映出或喜或悲或平或淡的面容。在这座小小的海滨城市里,宁静普通的夜里,有多少游魂在飘荡?又有多少失了灵魂的躯体在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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