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像是醉酒后的感觉,头重脚轻,从昨晚开始,脑袋里便不自觉地放映着这两天来眼前晃过的影像,一刻也不停息,从导演圆圆的脑袋,到镁光灯下的白沙发,那块摄影棚地板上我要躺上的冰冷冰冷的白床单,湖边巨大的银色挡光板,还有男主角咖啡色的双眼,比我还无奈地凝视着北京深冬的寒冷。
第一次尝试三天三夜的几乎不眠;第一次尝试二十七、八小时的不停拍摄、化妆;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和男生拥抱,第一次被冻得如此够呛……
这些都不足以形容这两天的辛苦和特别,尤其是在这一切终于在导演的一声欢呼中结束时,还得卸去妆容,拖上行李继续上路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年轻的不羁和疯狂。
扬州的早晨有点凉,让我想起我的家乡,江南的感觉。昨晚的演出又是失策,穿得太少,在后台冻得瑟瑟发抖,还得故作镇静跟歌迷拍照、给媒体采访,死要面子的性格特点在我身上一览无余。本来以为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大懒觉的,谁知道又是一个早班机,早晨在被窝里看着闹钟熬完的那最后的八分钟也无济于我现在无边的困意。车上,所有人都已睡着,只剩下我和司机还享受着这份困意和发动机的轰鸣,高速上蜿蜒的道路和周围稀稀拉拉的汽车影踪。
这种感觉让我回想起04年的夏天,一个人拖着行李游走于异乡的几个城市之间,毫无倦意和烦躁,肆无忌惮地挥霍着高铁(TGV)和Highway的无拘无束。这种感觉的回归是让我欣慰和高兴的。原来人生的经历真的可以像有些人写的那样循环往复,怪不得会有人相信轮回,说不定那正是人自己向往的结果。
我们的车继续在前进,司机大哥的平安符很特别,是条小鱼,充当尾巴的小铃铛不停摇摆,似乎连它也想把我催眠,不过不用了,头顶徐徐吹出的空调暖风早已把我带去了另一个地方,想起不久前录完的一首歌《雪夜狂想曲》里迷幻的歌词,还有玮菘老师在玻璃那一面手舞足蹈的场景,现在的我,不也正经历着一场72小时的冬日狂想曲吗?
——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