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冬梅约徐廷富感受椰林深处
(2023-04-04 09:2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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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3月江阳市建陶厂招收了100个青工。厂长程宝珍安排了一周的“青工进厂培训”:第一天请纳溪县医院对100个青工彻查身体,留档备用;第二天文试,请了原桐荫中学的语文教研組組长廖定方主持对青工文试,摸底,了解各人所长,以便安排工作;后四天(当时,一周只休息星期日)始到新田机砖厂劳动锻炼,体会建陶厂的发展之路——也是机砖厂发展而来。
彻查身体完毕,厂子流传出一条评语:建陶厂招收到一对俊男美女,王维详王高人身高1.75米,恰恰七个头长,标准的《艺用人体解剖学》模特儿,英俊得像《三国演义》中的吕布,两人恰好配夫妻;戴冬梅身高1.62米,恰恰六个半头长又阿娜多姿,美貌得像《随唐演义》中的貂蝉。
可是,戴冬梅不认可评语。反说: “我和徐廷富才能配夫妻,他也是身高1.62米。”
来了,戴冬梅来了。王维详招呼不几天就会是自己的“妻子”戴冬梅。
可是,戴冬梅没答应。
王维详想不通,事后几个小时都在与戴冬梅擦身而过的小道上研究。啊,终于醒悟:拐弯处是修架架车房,刚见徐廷富过去,难道是看徐廷富?此后,对徐廷富既羨慕又恨。
第二天,桐荫中学的语文教研組組长廖定方对青工文试。
只一题,在下面《小红帽》一段话选择一字,修改:
……大灰狼唱; “我的肚子真饿了,想要吃点东西。前面来了
个小姑娘,想个方法吃掉她……”
王维详王高人1分钟交卷,只4个字: “无字可改”。
徐廷富通看了试卷,在(真)与(正)之间反复推敲了5分钟,改了一字,“肚子真饿了” 改为“肚子正饿了” 并添了批注(注: 大灰狼如同美帝国,凶残、霸凌是其本质,没饿也会吃人。小红帽正面临大灰狼的危险中。)交给廖定方。
廖定方看了徐廷富交的试卷,忍不住拍掌,说: “(真)字改(正)字,改得好。批注也好。”
坐在廖定方身后的程宝珍厂长说: “(徐庶(刘备的高参),今天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
徐廷富不知程宝珍叫的谁?试探说: “我叫徐廷富。”
程宝珍说: “以后就叫‘徐庶’,简洁些。” 当然,程厂长内心希望徐廷富今后是自己的“徐庶”。
周三、程宝珍厂长叫新招的100个青工在新田机砖厂篮球场列队集合。高声讲:“今天是劳动锻炼第一天。每个职工务必仔细观察各工种职工的操作。我走前,新招工人都跟在我身后听我介绍。今晚写《体会》和《我喜欢操作的工种》,交给我。”
程宝珍带领新工人从原泥班始参观。边慢走边说:“挖原泥,要细挖薄片。早前,有次我厂不小心倾倒在泥楼下搅泥缸的泥巴中发现一颗手榴弹。幸好没爆炸。但我听说后也三魂掉了七魄。” 程宝珍是南下干部,经历过战士的死伤。此话一定是事实。跟在着程宝珍身后的其他人听介绍也三魂掉了七魄
参观了原泥班,程宝珍又将青工带到砖机房,介绍说:“泥巴经搅泥缸充分搅拌,输送带送入螺旋搅泥缸,经螺旋强力从泥嘴吐出,切泥条工切成长于15块砖坯厚度的泥条经滚筒推入切砖机,切砖工脚踩踏板,砖机推泥条,一头挂在砖机上方,一头拧在砖机下方的多根嵌发丝——很细的钢丝,切成15块砖坯。砖机底盘抹了30%的菜油和70%的柴油混合油,砖坯不会粘坏。”
新招工人当晚都把自己写的《体会》和《我喜欢操作的工种》交给了程宝珍。
程宝珍第二天一早问列队的新工人: “都仔细观察并记牢了吧?”
列队的新工人齐声说:“都仔细观察并记牢了。”
于是程宝珍厂长公布了新招工人在各工种各就各位。
王维详、戴冬梅做接砖坯工;程宝珍一心培养的“徐庶”只能拉架架车,运输水坯(没晒干烧成红砖的砖坯)。
本来王维详听到在新招工人中流传的评语后很是自信,自己同戴冬梅一定会成一对,戴冬梅的确漂亮,是一朵厂花,现在联手做接砖坯工,今后联手生孩子,教育孩子。
徐廷富也不气妥,拉架架车就拉架架车。
徐廷富拉架架车装了6块砖板到埂子沟,架坯工将水坯架在埂子上。回来,用戴了劳保手套的双手拇指和另外四指一次揭3块砖板,在地上戳整齐,稍使力,双手一个圆弧形抛在堆码的砖板上,那姿态优美、漂亮。可惜,一次只能卸3块砖板,2次才能卸完。
王维详说:“徐廷富,你架架车拉兴奋了,炭灰溅得我头脸鼻子都是!”
徐廷富说:“炭灰还不是你们接砖坯工撒的。”
王维详说:“我看你硬是拉架架车拉兴奋了。说你还不服!” 手拿一把铲炭灰的铲铲就冲到徐廷富身前,劈头盖脑砍向徐廷富。
徐廷富看看前后左右地上,没博弈的武器。只能腾、挪、闪、跳让过铲铲。忽见地上有块3公分宽木条拼凑,1尺多长木条的瓦托板。心中有了念头: 只有捡起瓦托板,打掉王维详双手握住的铲铲,才能对博。
徐廷富好一阵拼博,终于用瓦托板打掉了王维详双手握住往徐廷富劈头盖脑乱砍的铲铲。本来徐廷富在地上捡起铲铲,握在手中是轮起的,千钧一发瞬间,改为平拍在王维详脑门心上,而且只用了3分的力。
一周的“新工进厂培训” 结束,程厂长安排工作,把心中一心培养的“徐庶”安排在烘花窑,希望“徐庶”有所建树。
一天,
一句话说的是:“我听程厂长说‘徐庶’博弈、斗殴还有心计:一、知道首先得夺下‘敌人’的杀伤性武器;二、不防卫过当。”
“怎么,”徐廷富问:“程厂长已知道我斗殴的事儿?”
“嘻嘻”戴冬梅笑了,说:“程厂长十八九岁时也打过架——他摆龙门阵时不经意摆出来的。”
“哈哈哈……”徐廷富一阵大笑,说:“我俩不谈这些。我正在考虑瓷罈为啥要烘筋烘裂——我来接班时,见到好些瓷罈都烘筋烘裂了?我想一定是热胀冷缩的原因,烘花的瓷罈决不能倒‘品’字装铸铁箱。你看,我装了3铁箱瓷罈,都是瓷罈口放块152×152毫米瓷砖。再竖装的。明天中午就会吐出烘花窑,你可来看看效果和给我参谋。”
戴冬梅说:“我找你也不是研究烘花烘筋烘裂的事。国庆节我俩到椰林深处去玩。你愿意吗?”
第二天,戴冬梅走拢烘花窑,就对徐廷富说:“‘徐庶’,我来了。”
徐廷富问:“你来干啥?”
戴冬梅说:“我喜欢同勇敢的战士呆在一起。真的,你真勇敢,你1.62米的个子敢同牛高马大的王维详博弈,还获得胜利,如果你那一铲铲轮起砍在王维详脑门心上,不把他脑壳砍成两半?”
“哈哈”徐廷富笑笑,说:“程厂长都夸我‘不防卫过当’。”
戴冬梅说:“我也夸你是勇敢的战士,我最崇拜勇敢的战士。”
徐廷富岔开谈到的话题,问: “你看了我装的3铸铁箱瓷罈吗?”
戴冬梅说:“看了。没一个筋的裂的。你同意国庆与我到椰林深处去玩吗?”
其实,戴冬梅看了徐廷富装箱烘花的瓷罈,立即回报了厂长程宝珍。
并转说程宝珍听后大喜,说:“我就知道他是主意多的‘徐庶’。 ”
徐廷富说:“我是啥子‘徐庶’啊。我在程厂长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至于到椰林深处去玩,我同意。我估计国庆放假,包括星期日是10月1日~10月4日,我俩乘火车到文昌,可以在椰林深处住两晚。”
很快过了9月。那时还没高铁,徐廷富和戴冬梅是乘的是绿皮火车。
上了绿皮火车,徐廷富说: “真好,我俩都买到硬卧下铺”
戴冬梅说: “得感谢王维详。他没进建陶厂前是火车站售票员。我是找王维详给我俩买的火车票。”
徐廷富说: “那得很好感谢他,还可送他一包香烟。” 想了一会儿,又问: “他神经有病,做火车站售票员哪点不好?不接受新工人培训,不用铲铲与我博弈,我也不会用铲铲在他脑门心上拍一下。”
戴冬梅说: “这也只能怪他自己,他被劳动教养过,原单位不会收他。其实,他应该感谢政府,政府不计前嫌(送劳动教养,是行政处分,不装档案)安排了他到建陶厂工作。”
徐廷富问: “王维详怎么被送劳动教养的?”
戴冬梅说: “不知怎的,我找他买火车票,他没推辞。他给别人买火车票不是,得你另出手续费20元/张。软卧票收费更高,收取软卧票价的150%。被送劳动教养是因他已成倒卖火车票的黄牛。知道吗?在他手里买张有座签的火车票也因远近不同收费不等。”
“啊——”徐廷富说: “这家伙吃老百姓的肉!”
戴冬梅说: “徐廷富,你还不知道?他爸是蒋光头的侍卫官,勾引范绍增范傻儿的十七姨太都得手,他爸的不少同事就偷看了他爸与十七姨太鸳鸯戏水。” 他爸教育王维详是:“儿子,你火车站卖票是个好位置。要尽量使老年人买不到卧铺票。老年人才教育下一代反对共产党,蒋总统才可能光复大陆。” 又说: “他被送劳动教养前在山华山收审所坦白交待;我爸曾勾引范绍增范傻儿十七姨太都得手,我爸的不少同事就偷看了我爸与十七姨太鸳鸯戏水。” 徐廷富瞧不起王维详了,把自己老汉的丑事当炫耀的资本。
徐廷富说: “我俩不谈这些龌龊事好不好?我不想听。还是想想自己的事,火车正在过海,这是我第一次知道火车是拆成一节一节车厢乘大海船过海的。所谓人不出门身不贵,又长了见识。大海船已到海峡中线,到庐庌岸。过了海,我俩就租辆车直接到椰林深处,听说椰林深处有家‘四海酒家’。”
戴冬梅说: “依你。”
徐廷富将车停在一家民宿屋前,说: : “ 就住这里。”
戴冬梅说: “一男一女咋住?你不是说有家‘四海酒家’吗?
徐廷富看路标,找到了“四海酒家”:有凉稝有帐篷,就是太简陋,虽是预制八角彩色水泥板,却没用水泥粘在地上。而随意铺垫在帐篷地上,恰好能安放一张8人的或2人的餐桌、座椅。脚踩上去都听得“叽咕叽咕”响,感得到是活动的。
戴冬梅说: “这初秋的天气,这他俩吃了海鲜和粽子,徐庭富看手表已12点半。说:
才是椰林深处,这才是一男一女呆的地方。”
他俩在2人桌上坐了大半天,吃了海鲜和粽子。徐廷富看手表已半夜12点半,说: “去民宿屋。你睡床,我在椅子上坐一夜。戴冬梅说:依你。不过,得明晚。今夜找株粗壮的椰子树订间房,你睡床,我在椅子坐一夜。”
戴冬梅说: “好嘛,仍依你。不过,明晚才行。今晚找粗壮的椰子侍倚靠靠倚靠到大天光。,感受感受椰林深处。椰林深处。不枉自你我各人都花1、2000块钱往返这一趟;不枉自你是勇敢的战士。
笨得极可爱,吃粪都应掺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