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两个箱子，的确很不方便，我甚至有点担心在纽约一出机场就被小贼瞄上。本来也想花点钱叫个接机服务算了，后来听朋友说，我到达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道路拥堵状况严重，况且纽约的公共交通几乎是全美国最好的，实在没有必要花那个冤枉钱，这才作罢。事实证明，从Newark机场到曼哈顿虽然有点距离，但有AirTrain直达，的确还算方便。朋友特别关照要在纽约的Penn Station下车，因为Newark也有一个同样名字的站头，这一次幸好我没有犯迷糊。

不论在哪里，火车站大多是鱼龙混杂的地方，纽约的Penn Station也不例外，甚至更加破旧脏乱。天花板极低，灯光昏暗，月台狭窄，老旧到连自动扶梯都没有。幸亏我没有逞强憋气一手提一个箱子爬楼梯，在月台的尽头，总算出现了一部年代久远的像蜗牛一样慢的破电梯。作为纽约城际铁路的枢纽，这个火车站以每90秒钟1000人的速率每天接纳约30万乘客，而著名的纽约中央车站每天运营人数为14万左右。所以，今天的Penn Station不仅是纽约，也是北美最繁忙的客运火车站。

下了车又是一顿乱走乱撞，终于从拥挤混乱的地道人丛中走进了自由流动的空气里。外面很冷。天气预报纽约当天零下5度到零度。幸运的是，我找到的出口正是出租停靠点。其时，正是下班的高峰，车辆推进速度很慢，而且开得横七竖八。我记得上次来有个朋友乱穿红灯，还跟我说“这才是New Yorker”，言下之意颇有蔑视条框规范的意思。我觉得纽约人和加州人对于自由的表达不太一样，加州人的自由是随性的，想干嘛干嘛，比较单纯朴素；而纽约人则似乎在用一些自由的表现来给人群贴标签，制造一些似乎只有真正的纽约客才会做的行为，有时候不免有点刻意的、炫耀的、势利的痕迹。

司机是个黑人，倒也不焦急，也没有北京上海司机一路骂骂咧咧的情形，可能早已习惯这样的交通状况。曼哈顿还是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街道不宽，两边是高耸的钢筋水泥建筑，再一次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蝼蚁，很有逼迫感，跟旧金山截然不同。

朋友的家在上东区。Gossip Girl早就把“上东区”这三个字也变成了标签。我对自己说，Welcome to New York.